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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寒,鼻尖一酸,忍着没哭,咬牙问了句,“大人,我帮到忙了么?”
抱了抱轻颤的向暖,厉倾寒重重地点头,“小白这次帮了大忙。如果不是你,我们发现不了这里,靖安药堂就会继续作恶,暗害更多人。记住,你做的很对,即便发生了什么,也别内疚。”
似乎是第一次听到厉倾寒说这么多的话,向暖攀着厉倾寒的胳膊抬起头。却感觉到抱着她的人浑身一颤,她一抬手,左手竟然濡湿一片。
“是水,别担心。”
厉倾寒的话才落下,李断便高喝一声,“别跑!”
原来,那人似乎无意过招,几招过后,便寻找机会想逃,李断自然不让,出声喝止。向暖被那声音吸引过去,见绑匪要逃,忙三步做一步,飞快地追上。厉倾寒和李断慢了一步,只好追去。
“小白,你有没有见过姜嫣?”
厉倾寒心系姜嫣,开口询问。但他失望的是,向暖的答案从前方传来,却并非他想听的答案。姜嫣的行踪,依旧无人知晓。
向暖清亮的声音一声声地传来,喘气声一声比一声重。不知奔行了多久,直到厉倾寒头晕眼花,浑身发冷,昏暗之中终于闯入了一丝亮光。似乎太过明亮,厉倾寒两眼一黑,不得不扣住墙面。
谁知按到了一个石钮,然后沉闷一声响,一道石门缓缓而开。李断被这动静吸引,在门大开之前来到厉倾寒身边,同样摸不着头脑。
正是这几步,救了厉倾寒的命。石门还未全开,里头便有暗器携风而过,李断快速拔剑,暗器才不置于扎在厉倾寒身上。
“是你们?”
“是你。”
高然与李断齐齐出声。高然依旧笑着,而李断已起了笑容,剑指高然。见高然手中亦拿着一把剑,李断昂首,欲与高然一战。可高然却一掌震碎了剑鞘,从剑鞘里快速取出了什么。
李断思绪回转,立刻拿剑去隔。高然虽有所防,但低估了李断的剑,东西落在李断的剑上。李断作势回,高然却不打算手,一脚踢上剑尖。东西飞上半空,撞上顶壁,很快便会落下。
两人谁都不肯妥协。
李断剑术独一不二,但高然内力深厚本占上风。加上空间不大,李断的剑法无法尽数施展,打的束手束脚,渐渐落了下风。
高然撞开李断的剑,剑身嵌入石壁,无法立刻拔出。同时一手成爪,去抓东西,另一手化掌,往李断拍去。李断若要避开这一掌,那么东西势必落入他手,若不避开,必被重伤,东西依旧是他的。
可高然忘了,在场还有第三人。
厉倾寒用自己的身体,受了高然一掌。同时李断拔剑而出,与高然一同,接触到了那东西。一剑,一爪,东西呲啦一声被剑割成两半。一半落在李断手上,一半被高然回,藏起不见。
“厉倾寒,你怎么样?……”
李断扶住摇摇欲坠的厉倾寒,急急唤着,但厉倾寒已不省人事。
“你们找死!”
高然怒道,趁李断唤醒厉倾寒之时,燃起了火折子。那一点火光映照出高然狞笑的面容,扭曲成死神的模样,映在他身后的石壁上。火光随着寒风摇摇又晃晃,死神在岩壁上张牙舞爪。
沉闷一声
火折子着地。
火起。
高然的身形快的像风,眨眼消失不见,临走的那一眼,是孤注一掷的决然。既然拿不到,那就毁掉。这东西,绝对不能落在大理寺手上。
快一点,再快一点。
身后是滔天大火,熊熊而来,就在身后数十米。他背上的厉倾寒不省人事。而生路就在前方百米。
石块崩塌的声响生生入耳,脚下的土地在震颤。落下的石块仿佛尽数压在他的头顶,压住了他的脚步,无论他奔的多块,身后的动荡依旧在靠近,在加大。似乎一个恶魔唤醒了无数个。
“大人,笑面断”
耳旁,向暖的声音一次又一次的响起。还有其他的人,不知在在说什么。快把小白拉走,她这个人,非要往危险的地方凑,一点不知道害怕。这习惯,日后他非要喊陈瑾生盯着好好改改不可。
背负在身后的双手偶被火舌卷到,他险些真的将厉倾寒扔掉,但到底抓在手上。
光亮似乎被什么挡住了,视野处阴暗不少。李断对此十分满意,那光太刺眼了。活着近在咫尺,但两个人的重量实在太过累赘。身后厉倾寒的衣服已着了火,但他早已没有时间去灭。
他想,他大抵是要死了。
弹指刹那,火舌就要吞噬他了。他与厉倾寒靠的这般近,等死了他爹娘分不清楚可怎么办,他要不要趁现在把厉倾寒扔掉。想必厉倾寒定是不愿与他葬在一块的,他其实倒是无所谓。
突然,一股不知哪来的大力推了他一把,令他瞬间前进不少。
李断错愕地回头,见到的却是一张平淡无奇的脸。放在人群中,他瞬间便会忘记。但高达的身材却熟悉不已,竟是绑架向暖的大汉,拥有一双无比忠诚的眼睛的大汉,他会谨记一生。
甚至不等他露出一个感恩的目光,大汉便被火海吞噬。大汉没有放弃,就着浑身的火焰冲向火海之外。而他有了助力得以逃出生天。
刚出洞口,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李断被一股炙热的大力震的飞出去老远,砸在土里,啃了一地的泥,身上还压了个人。他忙回头,但火海中,没了那大汉的影子。像是他做了个梦,梦里,有人拿命救了他和厉倾寒。
厉倾寒啊厉倾寒,你这条命,是有人拿命换来了,你可不能死。
认命地躺在地上,两只耳朵已听不见任何声响。头顶,是一片艳阳天,日光正悬在头顶,他的正上方。余光处飘来一群浮云,拉着手消失在耀眼的日光中。他的眼睁太久不避,终于落泪。
爆炸的余温加热了这一方空气,连呼进的气息都带着硝烟和热意,衬的心脏冰凉刺骨,连连通心脏的脉动都那样冰冷。
拉过厉倾寒的身体靠在肩上,才发现那人的后背空荡荡的,衣服已燃烧殆尽,松垮地挂在身上。
他脱下外衣,披在厉倾寒身上,才发现厉倾寒嘴唇发紫,似乎中了毒,在他的左手,一道伤口汩汩地往外冒着黑血,想来是奔行中受了箭伤,硬忍着不开口。他知取舍,可舍的总是自己。
自己本该去探探他的鼻息的,但他悲哀地发现,他不敢。
可厉倾寒耗不起。
深吸一口气,将满是脏污的手在衣物上擦拭干净,才凑上厉倾寒的鼻尖。指尖一颤,好不容易,才被那轻微的呼吸节律给定住。
活着就好。
咬牙站了起来,寂静无声,唯一只有背上的重量,以及晃悠的脑袋,仿佛脑袋里撞了一艘船,正在穿越最凶猛的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