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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近。
朦胧中,想要走近,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挪动脚步。身体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一样。
夏季的燥热好像能燃烧起来,好像真的就燃烧起来。眼前莫名其妙的燃起了熊熊烈火,而那个白衣翩迁的公子就那样立在火中,看着自己浅笑。
想开口,想呼唤。无法出声。
想奔跑,想救他。无法动弹。
这究竟是怎么了?
那笑容,那般无奈,映在眼眸里,刺痛在心里。海尘,海尘,海尘……
……
床上的人微微动了动,干裂的嘴唇轻启,轻声呼唤,“海尘……”
身旁的身影用一块浸着水的绸缎轻轻擦拭着他的脸庞,听到声音后,立刻上前递过手中微凉的清水,“公子……”
许天恒的眼皮动了动,像有千斤之重,难以转醒。
身旁的身影继续呼唤,“公子……”
一双墨黑的眼眸缓缓睁开,许天恒弯起唇角,露出的笑容轻轻浅浅,却暖如春风。
其实,自他喊出那第二声公子之时,便已经从梦中醒来。那个白衣灼华的公子不是他,那个在自己昏迷时救了自己的人不是他,那个在炎热的夏季,极有耐心的为自己擦拭身体降温的人,也不是他。
可为何,你们却偏偏造化的拥有如此相似的一张脸。
许天恒一动不动,眼角扫过眼前的一抹白色,任由他扶着自己起身,喝了些解暑提力的汤药,再以甘凉的清水漱口,瞬间觉得自己好像不再那么燥热疲乏。
云轻在那处站着,也不知想了些什么,靠近了一点,眉眼含笑,又带了几分关心,“公子,你的身体怎会这般虚弱?”房内烛火摇曳,眼前这人五官俊秀,神态清明,烛火在乌黑发丝间映出一层层脉脉流动的光泽,道不明的温润。
许天恒抬起抬起眼眸的一瞬间,再次愣住。
眼前的这张脸,到底应该是谁的脸?
本就燥热的空气,此刻连自己都热了起来,仿佛梦里燃起的那团火焰灼烧在胸腔,将那颗维持生命不停跳动的东西,烧得热烈无比。
闭上眼眸,许天恒听见自己心里沉重的唤出了一声,“云轻……”
云轻……
云轻,我与你自儿时相识,虽然只是一棵老树下的一面之缘,却未曾想过如今会有这番千丝万缕的联系。
可为何走进我生命里的那个人不是你呢?
这番情,这番意,怕是终究要辜负了。
屋子里的香料气息和中药味搅合在一起,倒有几分宁静温暖。
丝毫不在意自己未得到回答,云轻缓缓倾身上前,牵了许天恒的手,十指相扣,寂静无声。
仿佛这样牵着,就得到了全世界。
屋子外面,琳琅满目的街道上烛火通透,半满未满的皎月挂在天空,亮的使周围的星辰失去了光。
许天恒轻声呢喃:“至少我……”
“恩?公子说了什么?”
摇了摇头,许天恒颓然一笑,“没什么。”
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出口的好,毕竟连自己也越来越不懂,自己心里住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半月有余。
寿宴将近。
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
城西的荷花池里,绽放的荷花娇艳欲滴。白衣翩跹的公子伫立在栈桥之上,眉眼温柔,随手洒下一缕细碎的花瓣,随风舞动。
忽然抬头,瞥见池塘边的风月楼里,一位水袖云衫的女子,盈盈推开小轩窗,用竹木支住。又低下头,朝着他所在的方向,浅浅一笑。
白衣公子回露一个淡淡的笑容,朝风月楼走去。
二楼的一间房中,刚才还媚态百出的老鸨,一本正经的对着面前的白衣公子俯首一拜,却一脸难色,“阁主,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
白衣公子拿起了面前的茶杯,用盖子拨了拨浮在水面的茶叶,淡然道,“直说。”
“这……阁主可否知道中原当时有一名族,姓方?”
“那个中原第一武术世家,通五行阵法,后来为召野皇室效力的方家?”
“是,阁主要查的方雨舒和方雨心是当时方家的一对双生子姐妹。”
“什么?怎么可能?”
一语惊人。
白瓷坠地。
“方家是当时中原第一大世家,召野皇室封锁了这些消息,但要查这两个人,只要回到召野,并非难事。阁主常年呆在轩云国境内,并未留心过此事,也便无从知晓了。”
方雨舒是方雨心的姐妹?没想到,就是……他的姨母?自己苦心找了这么多年的人,原来早已经陨落在轩云国。本以为姨母会是一个流落在轩云国民间的普通百姓,难怪自己寻找了这么多年,一直无果,原来她竟然就是萧景鸿在民间一见倾心的女子。
可是她是方家的人啊。
方家……
这么说,自己也是方家的人……
募得睁大双眼,一种漫无边际的恐慌袭来,如果方雨心是方家的人,那杀了母亲的人根本不是萧景鸿,而是……
不敢再想下去。
若不是为了找到姨母,竟没发现,尉迟长荷,骗了自己这么多年。
也就是说。
他帮助害死了母亲的人,壮大了它的王朝,他帮助害死了母亲的人,杀死了最在乎的人的父亲……
他该是一个多么罪孽深重的人?
脸色如一张白纸一般,毫无血色,双眸却突然嗜血般猩红。
忽然间到来的寂静,让空气似乎都寒了几分。
红衣看着云轻有些不太好看的脸色,小心翼翼想开口,“阁主?”
阁主?真是可笑。
他卧薪尝胆,苦练武艺,练就这一身本事,隐匿在轩云国,无非是想为母亲报仇。却未曾想到,终究却帮助自己真正的仇人做了这么多错事。
可笑。可笑至极。
他怎么还有脸陪在那个人的身边?
冷寂开口,犹如寒冬,“很好,你做的很好。宫中有多少御林军被换掉了?”
“回阁主,长荷公主身边全是我们的人了,几个重要宫门,也基本都换成了火云阁的人,萧承瑞现下宠文贵妃得很,长荷公主以后宫之名换掉了御膳房的御厨们,只等寿宴之时,没有一个人能是清醒的。”
再没有一句回答,云轻深邃的眼眸里,开始蕴藏杀机。
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好戏,才刚刚开始。
……
日子还是这番平淡无奇却又似乎阴谋丛生的过着,许天恒一面命人暗中打探着宫中的动静,一面在寻找另一个人的踪迹。
窝在书房里,对一切的事件都毫无头绪。
看似没有关联的几件事,却冥冥之中存在联系。
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刻,书房的门被敲了敲,随安道,“公子,有你的信。”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