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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走,出事了。”然后抓着鬼手的肩膀,从旁边的墙上借力直接就带着他飞檐走壁。
鬼手一边巴着他一边在风中凌乱,“出什么事了?你们不是在倭国吗?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林安佑来不及回答他,他只好一个人努力说话来缓解自己身体凌空的恐惧感,“我说,你小子手好的差不多了啊?我还真是不能小瞧你,你这恢复能力比壁虎长尾巴还快,真行啊到底是年轻人。”
林安佑被他聒噪地受不了,他又不能一心二用,只能再加快速度好早点到码头。
鬼手一下子被他搞懵了,几乎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个兔崽子你知道尊老两个字怎么写吗?啊?老人家要被你吓死了!!!”
林安佑道:“柳先生出事了。”
鬼手乖乖闭嘴了。
比起等会儿要面对程穆之那张黑面阎王一般的脸的威压,现在这些都不算什么。
真的,他现在非常冷静。
瘫着一张脸的鬼手,在内心的百般抗拒下,面色如常的站到了程穆之的身边。
此时程穆之手里拿着刚刚高玄给他买来的牛乳糕,看到他来的时候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您快进去看看吧。”
鬼手被他这一本正经的态度吓了一跳,连声应道,“这就去了。”
进了房间,柳清言还在睡,鬼手回头看了一眼程穆之,他跟在他身后进来,然后站在旁边,“趁着他没醒,把所有的诊断结果告诉我。”
“不然我怕等他醒来他又不肯说了。”程穆之看着柳清言,眼里都是心疼。
“是。”鬼手应了,可刚刚给柳清言搭上脉,柳清言就睁开了眼,并不意外程穆之也在一旁,他安安静静地也不说话,让鬼手给他把脉。
鬼手的眉头越蹙越紧,又替他换了另一只手,却看到袖子上沾染的血迹,再抬头看柳清言时,柳清言对着他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眼神中满是乞求与坚决。
鬼手微微叹了口气,回身向程穆之禀报道:“主子,柳先生是先天不足,本身体内寒气就重,再加上之前的一些变故,心事郁结所以气血不通。”
“这一次多半是因为那埙阴气太重因而将柳先生体内的寒气引起来,二者相克所以才会如此。”
“现下先生脉象虚浮,体内寒气没能压制住,待老朽开几服益气增补的药,先稳住身子,日后再慢慢调养便好。”
鬼手说完,自己提了笔写了药方,交给了程穆之。
第134章第一百二十九章
程穆之拿过药方,又深深看了一眼柳清言,真的只是这样吗?为何他总觉得鬼手有所隐瞒?
柳清言对着他浅浅一笑,“穆之,我想吃牛乳糕。”
“好,等会给你送过来,我让乔南他们去抓药。”程穆之也对着柳清言笑了笑,转身出了房间。
“咳咳……多谢老先生。”柳清言抓着褥子半坐起来。
“你还指望瞒他多久?”鬼手皱了皱眉头,“你这样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先天不足是真,可我记得你之前一直在调养根本没有这么严重。”
“你体内的寒毒是怎么回事?你碰了什么?还有,你这脉象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时有时无?”鬼手又一次搭上他的脉。
“我是郎中,可我也得知道你这样子的缘由,不然你让我如何救你?”
“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柳清言低眉颔首,“我自己也是个半吊子的医者,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也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你想过他吗?”鬼手被这病人的态度实打实地气着了,还真是半点求生欲望都没有了?
“想过,想过的,”柳清言看着自己的袖子,“他以后是皇帝,还要纳妃立后,为大周绵延子嗣,到时候他登基,我便可有可无。”
“你真当他能这样想?”鬼手实在没想到柳清言是这样的想法。
“如果事情到了那个时候,就没有办法挽回了。那穆之就只能这样了。”柳清言闭上眼,笑了笑。
“……”
鬼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好吧,我尽我所能,但我希望你也可以,为了他撑下去。好好休息。”
鬼手扶他睡下,脚刚刚踏出房间,就被程穆之一把抓了过去,一直没关上的门,再看看程穆之现在的脸色,鬼手就知道大事不妙。
“您都知道了?”
“这个时候了你还和他一起瞒着我?”程穆之抓着鬼手的手腕,压低了声音,“先生,阿言他不知道轻重,您也不知道吗?!”
“老朽没准备不告诉主子。”鬼手动了动将自己的手腕子从程穆之手里拯救出来,“本打算出来便去找您的。”
程穆之稳了稳心神,转身离开,“方法,我要阿言活下来。”
鬼手立马跟上去,“老朽自当尽力而为,只是现在柳先生他自己并不在乎,又不肯全部说出,老朽也无能为力啊……”
“阿言这里,我会想办法。”程穆之看着自己手中拿着的药方,揉了揉自己一直皱着的眉头,“你去看看那些沧州的那些百姓,阿言之前特意交代了让你去瞧瞧,若是有救自然最好。”
“对了,”程穆之从怀中掏出来尉迟庠之前留下的那瓶药,还有那个埙,一并交到了鬼手的手里,“你再看看这两样东西,阿言这次的情况,和这些有很大的关系。”
“是。”鬼手应了,由着暗卫将他领过去。
程穆之自己先回了沧州一趟,船上到底不比其它地方,什么都没有,他要抓药,还要打点其他的事情,不如早些回来。
何况鬼手现在来了,他也没那么担心柳清言。
待到第二日天蒙蒙亮时,船缓缓靠岸驶入码头,程穆之已经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把还在睡着的柳清言抱到了客栈的床上,又将一直温着的药端上来给他。
发苦的药味混着淡淡的牛乳糕的香味在房间里散开来,柳清言很快醒来,见程穆之坐在身边,正端着药给自己吹凉。
柳清言看着他在初晨的阳光下一本正经地给自己准备药,笑眯眯地双手抱住他的手腕,然后乖乖地一口气把所有的药喝完。
长痛不如短痛。
不过还是被苦的头大。
柳清言吐了吐自己的舌头,似乎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让自己口中的苦味散开。
就在这时,程穆之及时地将一块牛乳糕塞到了他的嘴里,甜甜的奶味在口中化开,柳清言眯起眼睛开心的紧。
程穆之替他嘴角边黑褐色的药揩掉,“觉得好点了吗?”
柳清言点点头,“好多了。”
然后又往窗户外看了看,“我们,已经回到沧州了吗?”
“嗯。”程穆之将药碗好,“要再休息一会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