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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场重头戏,拍完就可以回北京了。
他早已做足最充分的准备,只要沈冲不ng,他有信心一条过。
没想到沈冲这天演技大爆发,两个人配合得非常默契,真就一条过了。
在正邪两派的最后一战中,陆锦衾替陆观澜挡下致命一击,命绝于此。
死别之际,所有的恩怨情仇都在陆锦衾的一声“哥哥”里烟消云散,陆观澜抱着奄奄一息的弟弟,泪如雨下。
“哥哥……”陆锦衾耗尽最后一点力气,抬手覆上哥哥的脸,“别哭。”
陆观澜一边流泪一边笑着:“哥没哭,哥只是太高兴了,我的锦衾……终于回到我的身边了。”
陆锦衾脸上便也浮起一抹虚弱的笑来,气若游丝地说:“哥哥,再也不要……丢下我了,带我回家,好不好?我想家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几乎低到听不见,陆观澜便低下头把耳朵附到他唇边,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他苍白如纸的脸上。
“哥哥,我好冷啊……你抱抱我,像小时候……那样。”说完最后一个字,陆锦衾缓缓闭上了眼睛,一行泪溘然从他的眼角滑落,覆在陆观澜脸上的手颓然摔到地上。
陆观澜紧紧抱着陆锦衾尚有余温的身体,将脸埋在他颈间嘶声痛哭。
过了许久,陆观澜抱着弟弟的尸体站起来,逆着风朝远方行去:“锦衾,哥哥带你回家。”
这场戏拍完,沈冲的情绪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从《星之国》开拍到现在,这是他入戏最深的一次,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实在太过强烈,只要一想到陆锦衾这三个字,他的心就会揪着疼,眼泪就会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沈冲知道,他之所以会有这么深的代入感,都要归功于南淮林。南淮林的演技实在太好,他完全把陆锦衾演活了,基本上每次对手戏,他都能轻易被南淮林带入戏,有时候甚至只需要一个眼神,这种情况在他以往的拍戏经历里是不存在的。
工的时候,洛克对沈冲说:“陆锦衾绝对是这部剧里最出的角色,等明年这个剧播出的时候,南淮林一定会凭借这个角色爆红。”
沈冲深以为然:“虽然他的演技无情地碾压了我,但我心服口服。不过我直到现在也没弄明白,他到底是怎么从丑小鸭变白天鹅的?你不觉得他现在好看得有点儿过分了吗?”
“丑小鸭之所以能变成白天鹅,是因为它从一开始就是白天鹅。”洛克挑眉一笑,“怎么,还惦记着吃天鹅肉呢?我还以为你早对他没兴趣了呢。”
“惦记也是瞎惦记,”沈冲唉声叹气,“他已经被人当童养媳圈养起来了。”
“是城吧?”洛克问。
“卧槽!”沈冲一脸懵逼,“你怎么知道?”
洛克说:“前段时间组里一直在传呢,说南淮林被城包养了,你不知道吗?”
沈冲还真不知道,他特别反感那些无聊的八卦,还明令禁止身边的人造谣传谣。
“不过早消停了,”洛克又说,“这阵子忙着yy你和南淮林的兄弟cp呢。”
“作为一个导演你怎么什么八卦都知道?”沈冲一脸无语,“你是不是太闲了?”
洛克笑着说:“闲着没事儿聊聊八卦不是挺有意思的吗?你得学会制造乐趣。”
“神经病啊你。”沈冲不想跟他说话了。
直到回到酒店,南淮林依旧心潮澎湃。
他人生中第一个重要角色,就这么结束了。
像做了一场梦,一场无与伦比的美梦。
不管以后他还会扮演多少角色,陆锦衾对他来说永远是最特殊的一个。
他会一直记得这个角色带给他的一切。
想到明天就要回北京了,南淮林就开始紧张。
回北京,就意味着要和城一起生活。
在听到城那个不算告白的告白之后,他就失去了和城一起生活的信心。
他担心城会步步紧逼,更担心自己会难以自拔地沦陷。
然而,在那个不清不楚的告白之后,城就再也没有过任何进一步的表示。
南淮林就忍不住想,是他自作多情了吧?城对他其实根本就没那个意思吧?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太好了,他就什么顾虑都没了。可是,隐隐地,好像又有点小失落……
事实上,最近只要一想到城,他的心就会纠结成一团,想东想西却又永远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简直要疯。
要不……还是从城家搬出来吧?
正想得出神,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把他吓了一跳。
拿起手机一看,是兔子先生打来的。
南淮林咳嗽两声清清喉咙,接听:“喂。”
“杀青了吧?”城在那边问。
“嗯,”南淮林说,“刚拍完最后一场戏回到酒店。”
“心情怎么样?”城又问。
“很复杂,”南淮林说,“没法用言语表达。”
城笑了笑:“明天几点的飞机?”
南淮林说:“九点半。”
城说:“我去接你。”
“不用麻烦了,”南淮林急忙拒绝,“我打车回去就行。”
“我明天正好去机场送人,顺带接你。”城说,“怎么,你以为我是特地去接你的吗?”
南淮林几乎可以想象到城此刻促狭的表情,他“嘁”了一声,说:“我才没那么自作多情呢。”
城笑了笑:“明儿见吧,挂了。”
“嗯,”南淮林说,“拜拜。”
挂了电话,南淮林长叹一口气,决定出去夜跑。
运动是摒除杂念最好的方法之一,之二是睡觉。
换身衣服,穿上跑鞋,戴上蓝牙耳机,听着喜欢的歌去跑步,顺手打开keep记录里程。
闷热的夏夜,空气潮湿得仿佛能挤出水来,跑两步就能热出一身汗。
南淮林特别喜欢出汗,他感觉随着汗液一起被消耗掉的,不止有卡路里,还有积压在体内的各种负能量,大汗淋漓之后再洗个澡,那叫一个神清气爽。
所以说,生命在于运动。
刚跑十分钟,腹部隐隐传来一阵疼痛。
南淮林没在意,又坚持跑了一会儿,痛感却越来越强烈,渐渐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
他不得不停下来歇一会儿,痛感又很快消失了。
他怀疑是晚饭吃多了还没消化,于是不敢再跑,改成快走。
走了五公里,结束运动。
回到酒店,先洗掉一身臭汗,然后刷牙。
他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忍不住感叹:真好看啊,我怎么会变这么好看?太不适应了。
第二天上午,南淮林和满天竺一起坐飞机回北京。
因为昨天晚上睡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