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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铮丢下一句冷淡的“谢谢”,转身离开了。
阮辛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心脏持续地刺痛着,他终于支撑不住,弯腰蹲到了地上。
就是这样短暂的一次相遇,却彻底改变了阮辛的人生。
那天以后,他再也无法将这个叫铮的男人从脑海中抹去,就像中了邪一样。
朋友说,这叫一见钟情。
真的……是这样吗?
两天后,阮辛再次在同一盏路灯下见到了铮。
他不知道是该无视,还是停下来打声招呼。
然而不等他想明白,腿脚却自发停了下来。
阮辛尴尬了两秒,搜肠刮肚找话说:“这么巧,又来遛狗吗?”
那只一脸凶相的美国恶霸犬正蹲在铮脚边,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铮说:“我在等你。”
阮辛吃惊:“等、等我?”
铮递过来一张名片。
阮辛伸手接了,籍着路灯的光看了看。
明传媒,总裁,铮。
阮辛当然知道明传媒,圈内翘楚嘛。
原来这人是明传媒的总裁,果然很有霸道总裁的气质。
铮说:“我想聘请你做我的助理,你愿意吗?”
阮辛:“……”
彼时,阮辛刚刚大学毕业,多家影视公司开出优渥条件要签他,他正在考虑选择哪一家。
当听到自己亲口说出“我愿意”三个字时,阮辛整个人都惊呆了。
疯了疯了疯了!我一定是疯了!
铮好像笑了一下,说:“明天见。”
然后不给阮辛反口的机会,牵着狗径自走了。
阮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我一定是被什么邪术给蛊惑了!
但是,第二天上午,阮辛还是走进了明传媒的办公楼。
然后,就再也没能离开,一待就是五年。
他在朝夕相处中无法自拔地爱上了铮,除了铮身边,他哪里都不想去。
可铮不爱他。
铮的心大概是千年寒冰做的,那么冷,那么硬,捂不热,捂不化。
阮辛曾无数次想过放弃,但他放不下,只能在永远得不到回应的爱情里痛并快乐着。
直到,他查出了一种罕见的心脏病。
医生说,如果不做心脏移植手术,他活不到二十八岁。
但是,遇到配型成功的心脏的几率,微乎其微,无异于奇迹发生。
阮辛想,是时候放弃了。
一个快死的人,还奢望什么爱情呢。
明十周年酒会那天晚上,阮辛先送铮去了一趟燕西别墅,然后又送他回家。
铮喝了酒,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阮辛把车开得很慢,到铮家楼下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了。
车一停,铮就醒了。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辛苦了。”
阮辛沉默片刻,偏头看着铮:“总,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铮的语气疲惫而冷淡:“什么?”
“五年前,”阮辛顿了顿,“你为什么要请我做你的助理?”
铮闻言一僵,过了很久都没有回答。
当阮辛以为等不到答案的时候,铮终于开口:“因为,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像谁?”阮辛如冰窖,他紧攥着拳头,指甲刺得手心生疼。
“许莳,”铮平静地说,“我曾经深爱过的人。”
“他……还活着吗?”阮辛艰难地问。
“他死了,”铮的声音依旧没有一丝波澜,“在很久以前。”
心脏里像插进了一把刀,来回翻搅着,阮辛痛得无法呼吸,脸上却是笑着的。
原来,他于铮而言,只是一个代替品,和办公室里摆着的盆栽没什么两样,只是用来观赏的而已。
真狗血啊。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那样我就可以早点死心,不用在你身上浪那么多时间了。”阮辛笑着说,“不过现在知道也不算太晚,我还可以重新开始。总,真是对不起,我的自作多情给你添麻烦了。”
铮静静地看着他,神色晦暗不明。
阮辛偏头与他对视,笑着说:“不过我还是想问你一个非常老土的问题,这几年,你有没有对我动过心?哪怕一分钟、一秒钟?”
铮没有回答。
“我懂了。”阮辛笑着说,“总,我明天想请一天假,有点私事。”
铮说:“好。”
阮辛没有说再见,直接推门下车,大步走了。
他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有,可是心脏那么疼,疼得好像快要死掉了。
刚刚走出小区大门,他眼前骤然一黑,捂着剧痛的心脏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在医院。
医生说,他的病情恶化的速度很快,他恐怕活不过今年了。
听到这个消息,阮辛不仅没有悲伤,甚至有点开心。
好像,死亡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阮辛只休息了一天,就回去上班了。
在身体彻底支撑不住之前,他不会离开明。
他已经不奢求爱情,他只想在生命的最后,尽可能多地留在铮身边,能听到他、看到他就心满意足了。
人在爱到极处时,真的可以卑微到无法想象的地步。
可是阮辛没想到,他的身体会衰败得那样快。
才过了三个月,他就已经感到心力交瘁,却还要在铮面前强装出一副正常人的模样。
这天晚上,阮辛因为工作的事去了一趟铮的家,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他就感到了不适,他强撑着把话说完,立即告辞离开。
刚进电梯,他就贴着电梯壁滑坐到地上,心脏撕裂般痛着,他死死咬着牙关,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方盒,里面装着他的药。
但他没能坚持到把药喂进嘴里,就在撕心裂肺的剧痛中昏死过去。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想的是:千万不要被铮发现,千万不要……
醒来时,守在病床边的人不是铮,而是一个陌生的漂亮女人。
女人笑着说:“你还记得我吗?你见过我的,在燕西别墅。”
阮辛在回忆里搜寻了一下,想起来了:“啊,你好,你怎么……”
“我叫蓝斯洛特,你叫我小蓝就好。”蓝斯洛特的声音介于男女之间,很好听,“我本来是去找铮哥哥辞行的,却发现你昏倒在电梯里,就把你送医院来了。”
阮辛忽然紧张:“你没告诉他吧?”
蓝斯洛特说:“我给铮哥哥打电话了,他应该快到了。”
正说着,病房门猛地被推开,铮大步进来,脸色阴沉得可怕。
蓝斯洛特自发让开,铮站在病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