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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终于浮上一丝笑。
“哦……”
“我找你是有东西要给你,让你……帮我转交给……”
“我哥。”
“嗯。”他沉下脸,忽然自嘲似的笑了,“我和他之间,竟然走到了这一步,就连这最后的告别,还要别人帮忙。”
“老师,您真的不再考虑一下?”虽说是梁冰有错在先,但如果可以就此悔改,也不妨原谅他,阮离是这样想的,他知道自己这个想法有些贱,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明明知道前方是道坑,可还是愿意看见别人义无反顾跳下去,好像这样了,连自己都变得浑身勇气似的。
“不了,有的事发生了,就再也没有挽回的可能,也许别人能释怀,但放在我身上,永远不可能。”
“哦……”阮离挠挠头。
“这个东西,你交给他吧,让他回去好好工作,别来找我了。”樊清把一个黑色的盒子推出来,放在阮离手上。
“这么重……”阮离小声道。
“是他的东西,物归原主了,我什么也不欠他的。”
“好。”
“回去吧。”
“嗯!”
阮离抱着盒子,转身就要走。
“诶,等等。”
“啊?什么?”阮离回头。
“说了这么多竟然忘了正事。”樊清从那摞练习册里抽出来一本,严肃道,“你这次的作业错的很多啊。”
“……”
家里。
爹妈都在客厅里看电视,阮离从门缝里瞄了瞄,太好了,梁冰在。
“咳咳,哥。”
梁冰站在窗前,手指一敲一敲的,估计是在想事情。
“怎么了?”
“这个,给你的。”阮离把盒子放在床上,把门关上,站在床边不动。
果然,梁冰一看那盒子眼神就不对劲了,风度什么的都是浮云,他扑到床上把那盒子打开,阮离看到了,里面是一块表,比较旧,表带已经磨损了,可是梁冰轻轻摩挲着,手上的温度似乎都能将表上所有的年华融化。
“他说,这是你的东西,还给你,两不相欠。”阮离如是说。
梁冰猛地抬起头,“不!不行!”他冲了出去,握着那块表,什么东西都没拿。
阮妈妈和阮爸爸愣了:“诶!小梁!不吃饭了啊?”
“爸,妈,我们出去一趟!”阮离拿上钱包慌张跟上。
“喂!梁哥!你别这样!”阮离见他拦了一辆出租,于是自己也跟着拦了一辆,“师傅,去市立中学。”
“好嘞!”
鬼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
“喂,宣城,去学校!”
“午睡什么啊,要出事了!”
阮离一直盯着车,瞟了一眼手机,赶紧又给樊清打了个电话:
“老师,您能躲则躲吧,我哥去找你了!”
学校。
樊清正在宿舍里拾东西,突然宿舍门被撞开,他吓了一跳,刚一回头,一个人影就扑了上来,把他撞翻在床上,下手很重,他觉得自己的脑袋没了。
“梁冰!你这个疯子!”
“是!我是疯子!我是疯子才会找了你这么多年!”
“你放手!你在干什么?!”樊清惊慌失措,他努力握紧自己的裤腰带,但一只手掰不过两只手,自己又瘦弱,很快就缴械投降,两只手被梁冰捆起来,动也动弹不得,“你这是犯罪!”
“坐牢?我告诉你我无所谓!”梁冰愈发狰狞疯狂,手底下的动作丝毫不见停,樊清任命地瘫软在床上,直到剧烈的敲门声响起,他才开始害怕。
“你快起来……”樊清的声音变得嘶哑,他也不知道这是过了多久,但他知道自己是赶不上飞机了,最快的航班可能也得明天,意思就是说,他还得和梁冰纠缠十几个小时。
“起来?起来你就得跑,我不准。”
“有人在敲门!”
像是应和,阮离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伴随着一阵阵的敲门声,急促而焦灼:
“梁哥!你开开门!你要干什么?”
“梁哥你冷静!”
“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门忽然开了,梁冰站在门口,平静地说:
“干什么?什么都干完了。”
“……”莫名慌张。
梁冰走了出来,顺便带上了门,话也不说就出去了。
宣城正好赶过来,见梁冰朝自己走过来,便愤怒地质问:
“你做了什么!”
梁冰冷冷的瞟了他一眼,直接略过。
阮离跟上来,眼睁睁看着梁冰走了,说:
“樊清还在里面。”
“要进去吗?”
阮离摇摇头:
“不进去怕出事,进去又怕他尴尬,我干脆在门口守着,听听动静。”
事实证明,教师宿舍的门比学生宿舍的隔音多了。
“我啥也听不见。”
“我也是。”
“他不会自杀了吧。”
“啪!”宣城被打了一下。
“胡说八道什么?能不能盼人家点儿好?”
“你看这情况,能好吗?”
“要不然,我们……”
阮离敲了敲门:
“樊老师,您还好吗?”
以为会等很久,结果门一下子就开了,他们看见樊清对着他们笑,手里提着行李。
“我走了,后会无期。”
“老师,您……”
“以前的老师病好了,已经回校了。”
“您以后呢?”
“不知道,但,不知道也好。”
阮离和宣城走在回去的路上,走到半路就听见阮妈妈打电话,说梁冰走了。
“你说他们这样折腾值得吗?”阮离忽然停下来,问。
“你说什么。”
“折腾这么久,最后没有好结果。”
宣城深吸一口气,天边的夕阳已经慢慢沉下,最后一丝光亮也湮灭在阮离的叹息声中,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在这条路上来来去去。
他说:
“冷暖自知。”
作者有话要说:听着醉梦千城的远空,打着最后一串字,忽然觉得很悲凉。
第63章番外4万花片叶蒲大少
蒲羽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
他良好的修养促使他在看到宣城和他的好兄弟阮离的jq时没有哭出来。
说好做彼此的背景板,怎么你说弯就弯?
好吧,弯就弯了,我们还是好朋友。
但是,宣城一个人就把阮离所有的时间都占了,因为怕被打,所以他并没有表示不满,导致他周末只能一个人玩泥巴……
他家豪华别墅旁边有一个专供别墅区居民娱乐的小会所,他没事就喜欢去那里打打台球,这一来二去的就和老板熟了。
老板姓罗,是个美籍华裔,理个寸头,穿个花衬衫,按蒲羽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