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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
有人来拉帘子,看见白飒先是一惊,只见对方脸上红白交错,一双黑眸幽幽看来,缠着白布的上身格外健硕,一点看不出来小倌的样子。
“有劳了。”
听见白飒开口,仆人才反应过来,忙上去搀扶,不经感慨现在富贵人的口味。
太独特了!
尚渝随仁亲王进里屋,正走着,仁亲王忽肩膀一垮,靠在廊柱上。
见此尚渝大吓,忙上前搀扶:“仁亲王未按时服药吗,快让在下看看。”
仁亲王苦笑了一声摆摆手:“无事。”
话刚说完,一口血咳出来,洒在衣摆上。
尚渝顾不得其他,准备叫人,仁亲王先一步喝道:“尚先生!莫慌!”
这厢只来得及张嘴,声音一下堵在嗓子口,尚渝再看仁亲王,后者虽不改病色,威慑却不减,尚渝只得不再言语。
仁亲王揉揉眉心,借尚渝的力站稳:“尚先生见笑了。”
“不敢,”尚渝道,“还请仁亲王尽快让在下看明病情。”
“本王之病可暂缓,先随我看一人。”
尚渝心虽不满,还是随之继续往府邸深处去。
两人兜兜转转,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小破屋停下,尚渝嗅见血腥味。
仁亲王推开门,先行进入,尚渝四下看看也随之进入。
隔着一层纱帘,尚渝看见仁亲王已经走进里屋,坐在床边,低声温柔道:“长风,我把医仙请来了,你很快就能好了。”
尚渝皱着眉撩帘入内,看见床上景象心头巨震,一时僵在原地。
只见床上人全身已被箭矢密密覆盖,别说看不出模样,就连人形都已经无从瞧出,唯有那浸血的衣物勉强靠花纹可以辨别和白飒同出一处。
作者有话要说:想写一个有趣的故事,请多多关照
第2章正名
忠、信、礼。
这是白飒入宫,一路成为御林左卫所获的的评价。
不忠、无信、失礼。
这是白飒和他的卫队被杀尽前圣上所给的裁断。
奉命出城,凯旋而归。
弓手引弓,公公宣旨。
密密的箭矢将天光遮尽,月色断绝,唯听箭羽破空而来。
当夜,这些支离的画面穷尽了白飒的梦。
生为御林,死为叛徒,到最后不过空梦一场。
御林是皇帝亲卫,生死全凭皇帝一句话,也不必知会旁人。
但为了其他亲信心寒,白飒一行人走前皇帝还是做足了样子,所以到现在皇帝还是那个心怀宽广,容忍左卫背叛,最后不得不忍痛割舍的贤君。
如何不让白飒苦痛。
“统领!”
“白统领!”
所有的呼喊汇聚在一起,白飒看不见人,只见箭矢扑面。
箭尖入体,心已寒,竟不知痛。
忠何人?信何人?
白飒忽觉胸口凉意袭来,猝然惊起伸手抓去。
一睁眼就是那个面含笑的苍白医仙:“白兄睡得可好?”
白飒低头,看见白布被摘下,尚渝正给他上药。
“抱歉。”
白飒回手,缓缓躺下,摸摸额头,汗这才下来,和着药粉糊了他一手。
不想起昨天尚渝扯的谎。
“既然你醒了,就自己动手吧,”尚渝把药塞进白飒手里,“本医仙昨晚折腾了一宿,累死了。”
白飒没有接话,默默自给自足。
尚渝斜眼看白飒粗手粗脚给自己上药又不忍心,叹息着夺过药瓶:“还是我来吧,省的你给我添乱。”
白飒只能又道了一次歉。
在给白飒重新缠布的当,尚渝似漫不经心开口:“圣上怎么说的你们?”
白飒歪头:“尚先生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好奇皇帝怎么忍心用子虚乌有的罪名把自己最信赖的忠仆全部杀光。”
白飒眼神一暗:“圣意不敢揣测。”
“那他说什么了。”
“只有公公念了圣旨,说御林左卫不忠、无信、失礼,勾结仁亲王,意图谋反,肃清于城郊。”
白飒这么说着,只觉得透不过气,垂下眼睫,箭伤作痛。
“我们左卫,从未有过异心,更别提谋反,定是有人从中作梗,待我伤好,定要为左卫正名。”
尚渝看白飒这个样子,一时无言,随意道:“万一是你手下确实想谋反呢?”
白飒眼神一厉,胸口一下绷紧,血渗过白布:“尚先生,此言何意?左卫个个忠,若真有此人,我白某定早除之,岂会留此祸患。”
“成成成,”尚渝看他胸口,一脸纠结,“你败和自己我不管,但最后还是我来拾,莫动怒,少给我添乱。”
白飒闭闭眼睛,缓了一口气,语气缓下来:“抱歉,在下只是……”
“不用说了,我明白,你好好休息吧。”
尚渝把白飒按倒在床上:“我还有事,你现在在亲王府,自己掂量,别出去闹事。”
刚才一阵白飒早没什么力气了,一靠床就觉得无力,眨眨眼示意明白。
昨夜。
尚渝看床上尸首,再看一脸希冀的仁亲王,觉得头疼。
即便他医术了得,也没有那个神力让人死而复生,这尸体早都凉透,别说一口气,魂这会儿估计都过奈何了。
但尚渝没有说什么,只是放下药箱,伸手给这个尸体把脉。
“如何?”
仁亲王急急问道。
尚渝手,看着仁亲王:“亲王觉得如何?”
仁亲王一怔,似有发怒前兆:“医仙何出此言?”
“亲王若是想与死人作伴,我略通秘术,还亲王一个完完整整的死人还是可以,要是起死回生,生其骨肉,仁亲王还是上山求仙问道,看看有没有哪路神仙能帮亲王一番,恕在下束手无策。”
仁亲王恍惚了一下,厉声:“你是医仙!”
“世人称世有三圣,哪个可有通天入地本领?世人加我浮名,以此缚我,岂不可笑。”
言罢尚渝冷眼看仁亲王,后者握着尸体的手,眼神发直,浑身颤抖,吐不出一字。
半晌,一口血洒在尸体上,终于发出恸声。
“长风……是我,是我害了你……长风……”
尚渝负手站在那里,等待着,听亲王念叨着,不知在说什么,眼见晨光熹微,神叨叨的仁亲王终于勉强冷静下来:“尚先生,还请你,不要将此事说与旁人。”
“在下只知医人,不管其他。”
“那,如你所言,至少还他一完整之躯。”
“明白,”尚渝拱手,“还请仁亲王容在下回去稍事准备。”
从白飒那出来,尚渝抱着医箱,凭记忆勉强找回原路,仁亲王仍坐在那里。
“亲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