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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挺爽的,心情愉快。
他仰起头,热水在脸上劈啪打着。
热水澡有很多功效,有时候能解乏,有时候能催眠,有时候能去酒劲,有时候……明明困得都可以试试能不能站着睡觉了,这会儿热水一冲,又突然在一片睡意之中昂首挺胸清醒了。
他犹豫了一下,挂着一身水珠子走出了浴室,去客厅里拿了手机。
找到刚录的江予夺的那段视频,点了播放,然后把手机放在了洗手池上……应该再去买个手机架。
喝了酒早上就不愿意起床,特别是酒后再做个春梦,尤其不愿意起床。
许丁的电话第三次打过来,程恪实在是梦不下去了,才接起了电话。
“不好意思啊,”他看了一眼时间,快中午了,“我昨天喝了点儿酒。”
“挺好的,”许丁说,“有酒喝起码证明你生活正常了。”
程恪笑了笑,坐了起来:“也许吧。”
“我是想跟你说一下,那个视频提前几天,场地有点儿变动。”许丁说。
“行,”程恪打了个呵欠,“我时间都好说,整天都是闲着的。”
“另外一个就是,视频的内容有一些改动,加了个模特。”许丁又说。
“嗯,”程恪应着,每次视频的创意都不同,有时候只是单纯的沙画过程,有时候会加上一些剧情和别的画面,以前也有过加模特的,不过跟他不在一个画面,所以没什么影响,“什么模特。”
“半果美男,”许丁笑了笑,“就那种天人合一原始野性什么什么的,你应该能想象得出来吧。”
“……能,”程恪也笑了,“跟以前差不多那样吗?”
“不是,他会在你旁边,”许丁说,“所以我要先跟你商量一下,你要是不习惯就再看怎么安排。”
程恪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儿,不过许丁做的视频虽然有时候不知所云,但逼格还是有的。
“没事儿。”程恪说。
“那用不用看看模特照片?”许丁问。
“选妃吗?不用了。”程恪说。
许丁笑了起来:“行吧,那到时我过去接你。”
“嗯。”程恪笑笑。
今天天气不错,打完电话之后,程恪到窗边看了看,艳阳高照,风也不大。
他在窗前站了一会儿,决定出去走走,顺便吃个午饭。
这阵儿他没太出门,提不起劲头来,出去冷的也不知道去哪儿。
今天其实也还是不知道能去哪儿,但就是想出去转转,小区四周他还没转完,熟悉些的就是酒吧街和江予夺住的那块儿,超市再过去那边他一直没去过。
今天就去那边儿找个地方吃饭吧。
他裹好外套出了门,关门的一瞬间他又迅速用脚卡在了门缝里,伸手到兜里摸了摸,确定钥匙在兜里,他才关上了门。
如果再有一次没带钥匙出门,他就只能去叫个开锁的来了,再找江予夺,估计江予夺得以为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想法。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
只是这种想法只能自娱自乐,对同性恋一惊一乍的江予夺,他基本也不可能有什么进一步的想法,脑子里过过瘾就行。
超市再过去两条街,是一片新的商业区,应该是前两年才建好的,他都不知道这边有个商业区。
不过这边虽然看上去也很繁华,人却不算太多。
他溜达着进了一家咖啡店,服务员微笑着问他要点儿什么的时候,他又转身出来了,突然想喝奶茶,什么姜撞奶的……
他还记得上回江予夺请他喝姜撞奶的那个店叫什么。
不过走了半天也没看到那个店,居然不是连锁的。
“先生健身了解一下吗?”旁边突然有人递过来一张宣传单。
程恪转过头,看到一个挺漂亮的姑娘。
“我……”程恪随手接过了宣传单,看了两眼继续往前走。
健身房,几个月没去过了,新续的卡激活了还没去几次,不过之前的私教跳槽了,他也不是特别想去了,碰到一个长得顺眼的私教并不容易。
“我们现在是新开业,”小姑娘跟着他,“办卡八折优惠,还送两节私教课,先生看起来应该是经常健身的吧?要不要来我们这里体验一下?可以体验,满意了再办卡哦。”
程恪特别怕小姑娘推销东西,一个个都挺漂亮,认真地跟着你介绍,想拒绝都不太好开口。
“先生可以进去先参观一下的,看看我们的场地和器械……”小姑娘绕到他面前倒退着走,被风吹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我们的设备都是最新的型号,而且数量很多……”
“在哪儿。”程恪有些不忍心,问了一句。
“二楼,”小姑娘赶紧一指旁边,“我带您上去?”
这个健身房还不错,比程恪以前总去的那家要大,看得出来新开业,人都没几个,器械都空着。
“这个是我们私教小杨,小杨”小姑娘冲旁边几个身材不错的小伙儿招了招手,“他会带您参观一下,你有什么不明白的都可以问他。”
一个小伙儿走了过来,程恪扫了一眼。
……长得还不错。
“您好,”小杨到他面前笑了笑,“我姓杨,您叫我小杨就行,我带您参观一下吧。”
“哦。”程恪应了一声。
小杨带着他往里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程哥,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
“嗯?”程恪愣了愣。
第34章
江予夺走到3号楼楼下的时候,正蹲那儿抽烟的大斌站了起来:“三哥,人都叫过来了,在七楼等着了。”
“上去吧。”江予夺进了楼道。
自从瘦大叔死了之后他就没来过,卢茜也没催他,倒是七楼另外的租户打过两个电话过来,表示马上交租,希望他快点儿把那件屋子拾了。
江予夺拖着没叫人过来拾倒不是害怕,死了一个人没什么可怕的,活着的时候就是卢茜登记本上的一个名字,翻过一页就没了,死了之后,要是真有阎王,无非也就是阎王登记本上的一个名字,翻过一页,也一样就没了。
他就是不愿意面对那样的一种氛围,一个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的人消失之后的空荡荡。
走到五楼的时候江予夺闻到了香的味道,还有烧纸的焦味儿。
“他们在上头干嘛呢?”他皱了皱眉。
“做个法送送,求个安心,这人好像也没个家属,”大斌小声说,“也让旁边的租户看着踏实,省得再租出去的有人瞎他妈说。”
“嗯。”江予夺应了一声。
七楼楼道里的窗开着,不过还是烟雾弥漫的,大斌叫来的几个小兄弟在屋里和门口都烧了纸,屋里还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