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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哥坐会儿吧,”小杨说,“我给你拿壶果茶过来。”
“不用了,”程恪说,“我就看看。”
“坐会儿,我马上过来。”小杨快步走到休闲区的桌子旁边,把椅子拉了出来,又飞快地往茶水间跑了过去。
程恪只好过去坐下了。
小杨拿了果茶飞速跑了回来,坐在了他对面。
“其实程哥你不记得我也不奇怪,”小杨说,“以前咱俩就说过几句话。”
还说过话?
程恪更迷茫了,按说就这个长相,不说话他也能记挺长时间的。
“唉,”小杨叹了口气,“两三年前吧,咱俩在一个健身房练了好几个月啊。”
“是吗?”程恪又看了他两眼,“那边儿私教我都认识啊。”
“我不是私教,我那会儿胖,”小杨笑了笑,“就是健身,还跟你请教过呢。”
“……哦,”程恪出于礼貌给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反应,但别说是两三年前了,就冲小杨当初是个胖子,他就不可能有什么印象,“那你挺不错,现在都做私教了?”
“那会儿就很有兴趣,后来把证也考了,就辞职专门做健身教练了,”小杨说,“程哥,你现在要是住这边儿的话,我们这儿算是最好的了。”
“嗯。”程恪应了一声。
小杨又给他介绍了半天,说了什么程恪也没太细听,反正差不多都那些内容,他能一直坐在这儿听着没打断的唯一原因就是小杨长得不错,身材也挺顺,结实修长的那种。
跟他以前的私教差不多。
不过……没有江予夺身材好。
想到江予夺,他就开始有点儿走神,脑子里来回晃着昨天晚上的梦。
一般这种春梦,早上醒过来以后都会了无痕,来来回回也就那点儿内容,但是江予夺参演的这一场,他到现在了都还能记得。
大概是冬天快过去了吧。
又或者是他之前把江予夺正反面都看过了,脑补太具体。
“程哥?”小杨在对面叫了他一声,“那就这样安排?”
程恪清了清嗓子,看了小杨一眼,当面走神实在不太礼貌,他也没好意思问怎么安排,总之就看到小杨面前的一个表格上已经写了不少内容。
“啊。”他随便应了一声,估计他这个神儿走的时间挺长,看小杨这意思,已经是办卡之后的安排了。
……办就办吧,他跟着小杨去把钱给交了。
“程哥加个好友吧,”小杨说,“方便联系。”
“嗯。”程恪拿出手机。
“那就从这周三开始吧,后天。”小杨说。
“好。”程恪点点头。
小杨一直把他送出健身房大门,又送到了街上,才转身回去了。
程恪舒了口气,这一通莫名其妙的,出门儿溜达一会儿就办了个卡,还买了私教课,到现在他连这个健身房叫什么都没记住。
这片商业区不光是逛街的人不多,吃饭的人也少,程恪随便进了个西餐厅,连人影都没见着一个。
他点了个牛排,拿出了手机,百无聊赖地戳了几下,最后还是点开了朋友圈。
今天的朋友圈依旧是右护法的主场,江予夺全球后援会兼优秀员工兼谣言转发小能手。
程恪点开了陈庆之前发的一个小视频。
这应该是江予夺去帮小兄弟找人的时候录的,时间很短,就转了一圈,镜头对着江予夺的时候就停了。
这什么技术,主次都不分。
然后还有张照片。
江予夺跟一帮人吃烧烤……江予夺跟他一块儿吃完烧烤之后居然又去跟陈庆他们吃了一顿。
挺能吃啊。
程恪愣了一会儿,把手机放回了兜里。
看着陈庆的朋友圈,他突然有些怅然,江予夺把他当朋友,但相比之下,这些每天跟他混在一起的人,才更像是朋友,起码看上去,或者是相处的时候。
他这个朋友,现在想见江予夺,居然都找不出个理由来。
或者说,他想见见江予夺,还需要个理由。
似乎他和江予夺的关系,始终也不能像陈庆他们跟江予夺那样,不需要理由,只需要一句话,甚至直接去他家里就行。
这个店整个午饭时间,都只有他一个客人,服务员大概实在太无聊,全程都一块儿脸冲着他这边儿发呆。
吃完这份说实话味道还不错的牛排,程恪又拿出了手机。
在自己后悔之前飞快地点开了大寸的名字,给他发了条消息。
-晚上吃个饭吧
过了好几分钟,程恪都把手机放回兜里结完了账准备走人了,大寸的消息才回了过来。
-有事
程恪看着这两个字,半天才回过神。
你大爷!
有你娘个蛋的事!
一个数垃圾桶的混混还摆出一副百忙之中抽空给你回俩字儿的样子简直让人无语!
程恪非常不爽地走出了店门,到路口打了个车回了家。
虽然这可能是江予夺跟朋友说话的正常语气,但对于心里多少有点儿鬼的人来说,这样的回复非常伤自尊。
很没面子。
就算心里没鬼,程恪长这么大,也是头一回到这样的回复。
江予夺靠在门后坐在地上,看着从右手虎口的刀痕里不断涌出来的血,把手机扔到了沙发上。
门外有人在说话,是三岁半的小朋友和他奶奶。
“我看到啦,江叔叔的手出血了。”三岁半说。
“进屋!”他奶奶压着声音,“以后看到他你就跑回家,他成天跟人打架,流血有什么奇怪的,让你别理他别理他,说不听!”
“我没理他,”三岁半的声音变远了,估计是进了屋,“我就是看见啦。”
一声门响之后,声音听不到了。
江予夺坐了一会儿才站了起来,走到窗边,从窗帘缝里往外看着。
刚才的人已经不见了。
他跑回来的时候,那人一直在身后,跟得很紧,他隐约都能听见那人喘气的声音。
一直到楼道口,看到三岁半了,身后的脚步和喘气的声音才变远离开。
江予夺转身进了浴室,打开洗脸池上的水龙头,把右手伸到水流下冲着,虎口不断渗出来的血混着水,把水池染成了淡红色。
冲了一会儿,他回手,甩了甩,又从兜里把刀拿了出来,放到水流下冲了冲,然后回了客厅。
给伤口消毒的时候,喵一直坐在茶几上看着他。
“一会儿喂你,急个屁,”江予夺说,“明天送你去旅行,不过就是不知道你程大爷愿不愿意养你两天。”
喵往他这边走了两步,跳到了沙发上,顺着他腰侧爬上了他的肩膀,对着他耳朵叫了一声。
“不过我感觉他应该挺喜欢猫的,”江予夺飞快地把绷带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