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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大致知道整个江湖上舆论的传播方式和一般速度。以后有很多事,我是说如果你们遇到的话,说不定可以打这个时间差去搞事。”
颜君行细想一下,若是真的把这些似乎不起眼的细节都一一攒起来,这其中可以掌握的情报……他瞬间便惊出一身冷汗,端着茶壶怔在原地:
“这……简直闻所未闻,不知主人从何想来。”
“数据的重要性。我很早之前跟你提过,只不过那会儿没什么实际操作的例子可以跟你讲。凌雪阁是情报系统,数据集的越多越细致越好。至于如何从这些数据中抽丝剥茧地观察出事件的有关信息,这个就看你们的功底了。”
“是,属下明白了。这就让他们重视起来。”
“嗯。”
颜子钰端起茶盏漫不经心地啜着,茶色清亮,温度适宜,浓淡得度,君行煎茶的火候已颇得三味了。
而浑然不知主人所想的颜君行把茶炉熄掉,踌躇了半晌,转头向主人问道:
“主人,咱们真的不接杀手生意么?”
颜子钰莫名其妙:
“你怎地突然想起这个来了?”
“属下是觉得,仅仅卖情报的话似乎有些大材小用了……”
颜子钰心知不妙,把茶盏啪地搁在桌子上,语气认真了许多:
“凌雪阁一共那么点人,能做好一项生意便不错了。在不在多,口碑才立得起来。而且,若是想让这情报生意长久地发展下去,保持立场的绝对中立是非常重要的。所以,别的事凌雪阁一概不管。”
而颜君行犹自有些不服气,回道:
“可主人您刚刚打着凌雪阁的名字除了清云观,若是凌雪阁有选择地接些单子,顺道惩奸除恶不是很好么,主人您难道不也是……”
“我也是什么?!我去找清云观的麻烦是因为他们祸害手无寸铁的百姓去了,而正好江湖上又没人管!”
颜子钰忽然就有些气,这君行什么时候变得激进起来了?
飞速地拿起桌上的茶水猛喝了一口,颜子钰继续道:
“你主人我从来就没想过当什么正道人士,江湖上的恩怨纠纷你管他干嘛?且不说混江湖道的有几个干净的、哪边才是有理的,这根本没得下定论,若是你帮了所谓正派人士一回,就会有第二回,然后就会有推不掉的第三回第四回,在我们家乡有个词叫道德绑架,我记得我以前跟你讲过的。”
颜子钰确实从来就没有任何要立正派之名的想法。
因为他一直以万花谷弟子自居,自然继承了万花谷的所有理念。万花谷是个什么地方,三教九流奇人异士的隐居所在,江湖纷乱万事不管,当年中原八大门派围攻恶人谷的盛事,万花谷……根本没去。
万花谷在当时江湖上名声几乎是数一数二的好,然而所有的名声都是由万花弟子的医者仁心换来的。至于说什么正义之师嫉恶如仇?
不存在的。
万花谷救人救世,心怀的是天下。至于江湖上你来我往的是非对错关我屁事。
秉承着这种关我屁事的隐士理念,颜子钰自然便不想让凌雪阁也多管闲事了。毕竟虽然万花谷还没着落,他可是在内心里早就把凌雪阁划为万花的一部分了。
颜子钰看着被自己吼了几句之后瑟瑟发抖的颜君行,叹了一口气:
“你这是想多了。你主人我就过好眼前的小日子就知足了,再让我插手江湖的事,太麻烦了。不过凌雪阁若是再遇到江湖人祸害百姓的,倒是可以管一管。”
神情有些沉重的颜君行听罢,微微垂了目光,忽而跪道:
“是。属下知错,属下不该擅自揣测主人的心思……”
颜子钰扶额,心想你偷摸着猜我心思的时候还少么,我什么时候为这个怪过你了,不过是这次你很少见地猜错了而已。
他对于君行想的什么是一清二楚,无非是见凌雪阁日渐名盛之后,便想为自己多建立些势力罢了。
这种“终于有了用武之地”的一腔热情他当然十分理解,但他是真的懒,又懒,又怕麻烦。所以凌雪阁作为一个绝对中立势力卖卖情报,已经是他能接受的极限了。接杀手生意就等于直接插足江湖,还是算了吧。
他在这自顾自地想着,却忘了地上那人兀自在跪着,直到发呆了半晌这才回过神来,哭笑不得地把越来越不安的那人揽在怀里抚摸之:
“君行我没有气你的意思,以后你要是有什么想法直接来问我就好,不必藏着不敢说,自己在那瞎猜。”
“……是。”
颜君行将头埋入主人的肩头,闷闷地答到。
颜子钰见他还有些惶恐,连忙把他拉到门外的竹椅上,两人躺下晒着秋日的阳光,然后迅速地转移了话题:
“话说起来,那天你说你送一个小姑娘回家的时候,她家好像还颇有钱?”
“是。似乎是富商之家,也不知为何就会被清云观拐了去了。将那小姑娘送回的时候,她家的气氛略有些诡异,是以属下命分部的探子盯了她家几天。”
“嗯,结果如何?”
颜君行摇摇头:
“没什么异常。她爹,也就是那个富商,一直对她很宠爱。”
颜子钰想了想,道:
“那估计是她家妻妾斗得厉害,说不得她这事便是被牵连其中了。不过只要他爹对她好,寻常妻妾斗气也做不了她的主,那就不关咱们的事了。”
“主人说的是。”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各家的善后工作和凌雪阁此次行动的益,颜子钰忽然想起一事:
“刚才咱俩说的那个姑娘,我记得你前两天跟我提过,那富商说是要给一份谢礼来着?”
颜子钰对于他不怎么在乎的事一向忘性大,那天君行提过以后他就抛之脑后了,这日忽然想起说好的谢礼怎地还没来?
“你给他留的什么地址?”
颜君行自然不敢把功劳揽在凌雪阁的身上,于是就跟那富商留了个扬州的凌雪阁酒楼据点,回扬州后交待酒楼的相关人员留意此事。
他这么一说,颜子钰便“啧”了一声:
“这都快好几周过去了也没信,估计他就是跟你口头客气一下而已。算了不管了,咱们又不缺那点钱。”
“是。”
然而有的时候越是不想管的时候,反而越来事。当天下午,那富商的谢礼便到了,由凌雪阁手下的人员直接送到了园中。
颜子钰拉开门,看着眼前的景象,顿时沉默了。
那竟是一个人,身着月白纱绫,柔若无骨,襟袖暗香。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中一时风情万种,一时纯情可怜。单单站在那里,简简单单一行礼,便是无数风华。
一个容颜绝色的……男人。
“在下洛子溪,前来拜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