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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们同学们大家早上好我是初三二班幸嘉心……”
能不停顿的时候就不停顿,不憋死的时候绝不喘气,速度快得像落地的水,哗啦啦,哗啦啦,听得谭佑目瞪口呆。
一分半钟,幸嘉心背完了预计三分半的稿子。
“谢谢大家。”她说完最后一句话,长呼出一口气,视线终于从鞋面移开,移到了地面上。
“啊……”谭佑一声感叹,而后又是一声,“啊……”
跟乌鸦叫似的。
她啊了半天,终于说出一句话,还跟目前的状况没关系。
“咱那些熟读并背诵全文,你是不是也都这速度,噼里啪啦的……”
幸嘉心不知道她从哪里找来的这形容词,奇奇怪怪。
谭佑一甩脑袋:“我要是有你这本事,就不用被主任整天靠墙站立了。他罚我我就给他背书,他最喜欢听人背书了……”
乱七八糟地扯了一堆,谭佑突然扔掉了手上的纸,对幸嘉心道:“你看着我。”
幸嘉心抬起眼。
“看着我眼睛。”谭佑道。
幸嘉心眼神晃一晃,最终还是落在了谭佑的瞳孔上。
谭佑笑起来,她的表情总是用力很大,笑起来的时候不仅眉头有纹路,眼睛也会像游鱼。
幸嘉心盯着两条小鱼,渐渐地就适应了这么专注又亲近的距离。
谭佑没有说话,好久过去,都没有说话。
幸嘉心看清了她瞳孔的颜色,也看清了她眼白上的几条血丝,还有她的睫毛,不长,但异常浓密。
谭佑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比正常的频率高了点。
幸嘉心也跟着眨了眨眼。
“好了。”谭佑挺直了身子,她比幸嘉心高得多,躬身时间长了,需要舒展下姿势。
幸嘉心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好了,面对突然拉远了的距离,竟然生出了一丝不舍。
她还没彻底看清谭佑的眼睛,那像星球表面一般的皱褶。
“应该适应了。”谭佑道,“现在看着我,背一遍。”
幸嘉心睁大了眼。
“如果能体现下标点符号,就更好了。”谭佑笑着道。
就这么,一遍又一遍地试探,一遍又一遍地用怪异的方法排除困难,谭佑连进六个三分的时候,幸嘉心背稿子的音量,大得半个篮球场都可以听得到了。
谭佑没再专心投篮,她随手扔了个球,砸在篮板上,“哐”地一声响。
幸嘉心吓得抖了一下,谭佑“哈哈哈”地笑,回头冲她道:“工吃饭咯!”
幸嘉心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半,确实到了午饭时间了。
谭佑的外套搭在肩膀上,篮球夹在胳膊里,热气烘烘地走到她身边:“表现不错。”
跟教导主任一个语气,说完自己就先乐起来。
边乐又边转头看她道:“我帮了你这么大忙,请我吃雪糕啊。”
幸嘉心点了点头。
谭佑大剌剌地迈步出去,突然又停住,低头凑到她跟前,小小声地问:“你有那个了没?”
幸嘉心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那个……”谭佑用手比划着,拿着球不方便,比划了一整,幸嘉心也没看明白。
“哎!”谭佑大声叹一口气,又压低了声音,皱着眉仿佛在说可以毁灭地球的机密,“姨妈,大姨妈。”
幸嘉心愣在那里。
这种私密的问题,从来没有人跟她讨论过,初潮就在今年秋天,看到裤子上的血时,她很庆幸自己是在放学后的家里。
没有什么可惊奇的,人体构造生理卫生的书她看过好几本,只是房间里没有备着卫生巾而已。
出家门没几步就有小超市,量不大,穿条厚点的裤子打个来回没问题。
因此幸嘉心独自冷静地处理完了这件事情,并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谭佑突然提起,幸嘉心才发现,自从那次来了第一次以后,到现在,就没再见踪影了。
不过书里说了,这种情况也正常,只是到了这一刻,幸嘉心面对谭佑的问题,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合适。
她这一犹豫,谭佑撞了撞她胳膊:“哎,我还没有,那东西多麻烦啊,我希望我永远都不要有。”
幸嘉心点了点头。
谭佑又问她:“那你呢?”十分感兴趣的模样。
幸嘉心只得继续点头。
“咳。”谭佑咳嗽一声,正儿八经的模样,“那待会只能我吃雪糕,你不能吃。”
幸嘉心想告诉她,不在生理期没关系,但大冷天的吃雪糕,她本来就不喜欢,干脆默认了。
谭佑继续感叹:“女孩子太麻烦了。”
这个同意,幸嘉心点头。
谭佑抬手打在她头发梢上:“留长头发也麻烦。”
幸嘉心抬头看谭佑,理得跟男孩子一样的短发,发质硬一些,所以本来可能会有的刘海,这会全都支棱着。
鬓角有些湿,显得头发更黑了,额头上方似乎也是湿的,幸嘉心后知后觉地拉过书包,从里面掏出了两张纸巾递给她。
“怎么了?”谭佑看向她,“给我纸干嘛?”
“擦汗。”幸嘉心道。
谭佑抬手抹了一把,抹到了自己湿乎乎的额顶,笑起来:“再走两步,不是冻住了就是被吹干了,多余。”
幸嘉心的手于是往回。
到一半,被谭佑抽走了手上的东西,纸巾盖在脑袋上,呼啦两下,搓面板一样。
那双笑着的眼睛重新露出来时,看着幸嘉心,贼兮兮的:“不过你好不容易主动一次,我感觉好欣慰啊。”
幸嘉心不知道她在欣慰什么,如果是指她对她亲近这件事,那不早该都感觉到了吗?
她是对谭佑不一样,从谭佑在教室里打架那天起,从谭佑把她从抢钱的小混混手里救出来那天起,就不一样了。
她羡慕谭佑,觉得她厉害得不得了,甚至很多时候,羡慕到快要嫉妒她了。
幸嘉心有时候会想,如果给她一张和谭佑一样的脸,她能不能做到和谭佑一样的事?
答案是不可能的,谭佑就是谭佑,只有这一个,谁都不可能是那样。
雪糕谭佑挑了五毛钱的小奶糕,吃饭各掏各的,谭佑干完了一大碟子的蛋炒饭。
两人从小店里出来的时候,太阳钻出了云层,露出温温和和的一片光芒。
在幸嘉心看来,这才是打球的好时间,不冷了,风都小了。
但谭佑没再跟她一起玩,她骑了车子送幸嘉心回家,然后招招手,便呼啦一下子拐过了路口。
任务倒是下得很明确:“周一听你演讲啊!”
待在家里的时间过得很快,除了基本需求的吃喝睡,剩下的就只有看书。
没有什么值得特意叙述的,一句话就可以概括完。
到了周一,幸嘉心起得比平时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