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这话怎么说？”基恩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合着本少爷刚才那么激情澎湃的一番鼓动演说都白瞎了。
沃格思神情之中透着一丝尴尬：
“小公主可不是一个安分的人，自从她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后，她的行事就已经不再受我们的掌控了。”
“我们？”
基恩敏锐地抓住了沃格思话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深层含义。
沃格思神情一滞，不禁想扇自己几巴掌。
看着忽然沉默起来的沃格思，基恩露出几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好了沃格思阁下，在我面前就不要藏着掖着了，我都已经把我的真实身份给你坦白了，你要是再对我隐瞒可就太不厚道了。况且如果我们刚刚谈论的计划能够得以实施，未来我们就是一条战线上的同志了。同志之间还需要隐瞒吗？”
沃格思不得不从心底承认眼前这个英俊年轻人的嘴皮子的确有几分功夫，缓缓叹了口气，点头说道：
“不错，这几年我的确聚拢了一批人，这些人大都是当初的皇室姻亲，遗老遗少，我们相约一同守护陛下的最后血脉。这次破例把公主殿下的存在告诉你，我已经违背了誓言。”
基恩适时安慰道：“你也是为了复兴卡佩皇室，相信陛下泉下有知也不会怪你的。”
“但愿如此吧！所以说我根本就没有骗你的必要，我们很早就已经失去了公主殿下的踪迹。”
基恩眉毛紧紧拧着：
“那你有她的照片吗？”
望着沃格思不悦的神情，基恩连忙改口，口吻变得异常尊敬：
“不知卡佩家族卑微的仆人——基恩·康斯坦丁能否有幸瞻仰一下公主殿下的玉容？”
沃格思脸上缓和了一些：
“你跟我来。”
……
拿着手上的照片，基恩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
“我说伙计，你怎么不拿个殿下婴儿时期的照片给我呢？”
基恩欲哭无泪的望着手中那张可爱小萝莉的照片，很是无语。
这茫茫人海之中，让他上哪儿去根据一张五六岁时期的照片找一个已经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啊！
沃格思嘴角微微抽动一下，似乎是在忍着笑意：
“我就这一张，爱要不要，不想要还还给我！”
基恩连忙将照片收到怀中，边收边问：
“那个，不知道在下是否有幸得知公主殿下的芳名……”
“娑娜儿……娑娜儿·卡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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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们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我相信不久之后你们就能再次觐见到你们亲爱的公主殿下了。”
成功解决了困扰自己两世的一大疑惑，基恩心情显得格外不错。
沃格思轻皱着眉头，看着基恩俊俏的相貌，语气很是莫名地说道：
“康斯坦丁家的小子，我可警告你，你可千万别打殿下本人的主意！”
基恩信誓旦旦地摆了摆手：
“放心，本人一向洁身自好……呃，不对，本人向来公私分明，就算咱家殿下长得跟天仙一样，我也是不会动什么歪心思滴！”
沃格思还是有些不放心，基恩见状连忙扯开了话题：
“正事儿，咱们接着说正事儿！话说你为什么不让忒西奥去参军呢？”
沃格思拧着眉毛：
“我们家的家事你也要管？你不是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吗？我怎么可能让我的儿子去为那个叛徒效力？”
基恩摆了摆手：
“谁说进军队就是替格雷里卖命？”
听出基恩似乎是话里有话，沃格思追问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基恩的声音低沉而清晰：
“你以为军队一定会听格雷里的指挥吗？”
“不听格雷里的指挥难道听你的？”沃格思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
基恩摇了摇头：
“当然不会听我的！”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能不能把话说明白！”
基恩轻轻一笑，显得异常高深莫测：
“沃格思阁下，您也是军人出身，以您的经验来看，军队里的人大多都是些什么身份？”
“特别是那些下层军官和普通士兵！”
沃格思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农民！当然还有一些吃不上饭的工人，流浪汉！”
基恩轻轻地打了个响指：
“这些人参军是为了什么？”
“当兵吃饷，还能是为了什么？”沃格思不明白基恩为什么要问这几个问题。
“那如果这些人拿不到军饷了呢？”
“如果这些人中的某几个人因为拿不到军饷而……饿死了呢！”
基恩语气平静地陈述道，言语中冰冷的杀机令沃格思心中一颤。
他心底隐隐浮现出一个莫名其妙的推论：“如果那些**子并没有因为没拿到军饷而饿死，那眼前这个年轻人也一定会故意弄死几个人！”
回过神来，沃格思问道：
“你的意思是……可这怎么可能？据我所知，虽然现在的波伦王朝风雨飘摇，但在军队这一块掌控地还是无比坚实的，毕竟每年国家财政的一半收入都给了军队啊！”
基恩神秘地摇了摇头：“事在人为嘛！再说，我这也只是一种假设。”
沃格思看了看基恩，忽地回想起了康斯坦丁家族的背景势力，背后不禁生起一层冷汗——“如果是康斯坦丁家的人，那说不定还真有可能啊！”
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说的有道理，如果军饷断了，不需要多久，军队内就一定会出乱子！”
沃格思点头说道。
基恩接着道：
“所以说嘛！如果让忒西奥去参军，以他的资历身份，再加上我们康斯坦丁家族的暗中运作，两三年内混个小团长不在话下。到那时候，再等局势大变的时候，我们不是就更容易掌控局势吗？”
沃格思还是有些犹豫：
“一个团长能够改变局势？”
基恩口吻异常冷静，斟字酌句：
“一个肯定不行，但十个，一百个，一千个呢？”
“阁下可听过一句话——星星之火，可以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