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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担心调查小组弄错了方向。”
这一次,埃里克并没有着急于说出指责,而是视线紧盯着对方,让在此次的事件中必然显得十分尴尬的国防部长感受到从他的身上传来的那种危机感。
而后,他仿佛毒蛇吐信一般地说道:“所以你认为这次的袭击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国防部长?我们的总统在进到自己国家的领空后专机受到导弹袭击,机上全部人员全都生死不明,可你到现在却要从护航飞行员那里才知道总统专机到底是怎么失联的吗!在这件事上,你需要负的责任是不可推卸的!并且这也不是你宣布辞职就能解决的!”
在副总统的官邸,在这个星期已经经历了很多很多的埃里克与国防部长之间发生了激烈的争执。但在争吵之后,两人却是未有不欢而散。
毕竟,他们很可能是现在站在同一阵营的人里位置最高并且权利也最大的两个人。
在卢卡茨依旧失联的这段时间里,他们必须得建立起高效的合作关系,用以一同面对眼前的这个危机。
半小时后,沉下气来的两人和彼此道别,并带着属于他们各自的任务,去开始今天夜里的工作。
但是当埃里克重新回到电脑前,并打开他的邮箱时,他却敏锐地抓到了一丝变化。
就是在刚刚那几秒的时间里,他的草稿箱里突然多出了一份邮件草稿。
意识到了什么的埃里克压下心脏的猛烈跳动,并点开他的草稿箱。而后,他就看到了那封让他在下一刻感到喜极而泣的,他们的总统阁下以这种特别的方式留给他的讯息:
【我是卢卡茨,导弹没能要了我的命,但是埃里克,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
***
午夜十二点,在波罗的海海边的一处仓库里,在这一天的时间里已经遭受了很多惊吓的总统访问团终于找到了一处可以暂时歇息的地方。
项灵熙是幸运的,在总统专机被导弹锁定,并迅速向下俯冲之前就已经系上了安全带。但其他人就未必都有她那样的好运气了。而年长的内政部长则正是这些不幸运的人里比别人更不幸运一些的那个。
他的额头撞破了,并且身上也还有几处挫伤。
现在,项灵熙则正在帮躺在那里怎么都觉得不舒服的内务部长把脖子垫高了一点,并问道:“这样会感觉好一点吗?我帮你把枕着的衣服垫高了一点。”
“好一点了,谢谢你。”
比项灵熙的父亲还要年长一些的内务部部长向这个正照顾着自己的年轻女性道谢,但是在那之后,他又冷得直哆嗦起来。那让项灵熙看着心里怪不好受的,于是这就把卢卡茨拿来和她交换手机的毯子盖到了眼前的这位长者身上。
内政部长似乎还想推辞,但是项灵熙却在帮他把毯子裹好之后就很快离开,小心走出大家躺着的地方,并披着她还剩下的那条毯子,走向正披着月光坐在门口的卢卡茨。
事实上,她在大家才在这里安顿下来之后没多久就想去和卢卡茨说些什么了。但是卢卡茨本来就是这一行人中的那个“头儿”,又在这次绝大部分人一辈子都遇不上的突发事件发生时保持了绝对的冷静。
因此,他简直就像是被许多颗星星拱起来的那轮月亮一样,让项灵熙根本找不到机会和他说些什么。当然了,她也找不到机会去向对方要回自己的手机。
直到现在,先前围在卢卡茨身边的人都已经散了,只剩下几名保镖依旧还围在他的身边。因而,项灵熙觉得该是时候换她围过去了。
而在项灵熙走到那里之前,那双冰蓝色的,在冰冷的月光下显得更为漂亮,甚至是美得有些不真实的眼睛已经发现了她。
卢卡茨和自己的保镖说了几句话,而后那几名先前就已经和项灵熙打过几次照面的保镖起身,并在和项灵熙点了点头后走到了稍远一些的地方坐下来。
“我猜你坐着的这个位置会有些冷?”
项灵熙把披在肩膀上的毯子取下来,并把它拿到了卢卡茨的眼前。而后者则在稍打量了她一会儿后说道:“谢谢,不过我现在还不打算用毯子和你换了的手机还给你。”
项灵熙:“……”
在起身之前就早已想好了要和对方说些什么的项灵熙简直被噎得什么都说不出来!而后卢卡茨似乎也意识到了他这句话的直白,因而聊胜于无地解释道:
“我还在等被求助人的回信。”
可是等待着他的,却是项灵熙的那句气呼呼的:“谢谢!不过我也还没打算问你把手机要回来!我把它和我的那个罗科曼尼亚的号码一起送你了!我留着我国内号码的sim卡就够了!”
听到这句话,卢卡茨迟疑了一会儿,并说道:“不用谢。”
而后他看向被项灵熙拿在手里的那条毯子,并说道:“那你就快把毯子披上吧。会着凉的。”
项灵熙原本是想好好和卢卡茨说话的,并且她也是真的想知道接下去他们该怎么办,而不只是在那里干等着。
但是天晓得,天晓得总是会时不时地善解人意一下的总统阁下为什么还和十年前那么像,能够不自觉地说出这种轻而易举地就让人火气起来的话!
她是这么不愿意把手机放在别人那里的网瘾青年吗?
至于这么着急的让她把和她换了手机的毯子留下吗!
项灵熙越想越觉得冒火,并压低了声音却气势不减地问道:“难道你没发现我裹着的毯子从两条变成一条了吗?我把那条毯子给你们的内务部长了。他看起来不是太好,这就是我过来这里想对你说的话!”
‘又来了’、‘这一幕可真熟悉’挪去稍远一点的地方坐下警戒,并且竖起了耳朵的保镖们在心里这样说道。
而后,项灵熙和卢卡茨之间故意压低了声音的对话声就继续传来。
项灵熙:“你是总统啊!有必要多给了我一条毯子就一定自己什么都不裹吗?”
卢卡茨:“我觉得应该有。那样你就不会觉得我用来和你换手机的毯子是多一条不多,少一条不少的东西了。”
项灵熙:“你简直不可理喻!”
卢卡茨:“如果你非要这样认为的话,那好吧,我的确有一点不可理喻。”
项灵熙:“…………”
坐在不远处的保镖们实在是弄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人怎么能因为一条毯子就成了这样,并且他们往日里成熟又稳重的总统阁下为什么也会流露出这种……这种他们还从未见过的一面。
但是自以为“善解人意”的几名保镖认为,促成两人之间这番算不上争论的……争执性对话的,应该不过就是一条毯子而已。因而他们几个小声商量了一下,匀了一条毯子出来,并且悄无声息地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