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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利于他的计划。
叶松的手就自然地撑在地面上,国王看着点点光晕在他的皮肤上跳动,心里有些难受,他毕竟不能去牵,对他来说太丢面子了。
我看他,他看戏。他专心看戏的样子就是我专心看他的样子。真是……太诡异了。
国王摇摇头,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神经错乱吧。
而且,叶松的另一只手和汀兰靠的太近,国王不忍心去拆。
这时传来了又一轮的谈话声,原来是雪莉给客人泡茶,端上来了,她有礼貌地对法娜点头致意。
“你女儿是学文学的啊?学文学好哇……很有用的……嗯……可以陶冶情操。”法娜笑得有些僵。
“我看她倒没冶多少。”女主人说。
法娜倒是有些兴趣:“诶?不如你就现场给我们说点文学性的句子开开眼?这样吧,阿姨说一句你把它改文艺一点怎么样?”
雪莉不想在人前失礼,只好答应了。
“那就……‘你瞅我美不?’”法娜看见牙签筒上的花,觉得自己就该像花骨朵一样美,就随口说了一句。
“这……”雪莉万万没想到她会让自己改编这种地方言语,只能说,“这个我实在不会呀。”
“来来来,阿姨教你,很简单的,”法娜大声笑道,“你瞅,你怎样瞅呢?你仔仔细细地,高高兴兴地,对吧?我美,我怎么美呢?鼻子呀嘴巴呀!所以你直接加多点形容词就很文艺了呀‘你仔仔细细地认真瞅我高的鼻子和大的眼睛美不?’就好了呀。这点你还得跟阿姨学。”
雪莉觉得特别难为情,这么个文艺的法子学院里不曾教过,她不能说自己赞同,也不好说法娜不对,只能模棱两可地点点头,再摇摇头,回身洗装茶点的碟子去了。
“瞧这孩子,脸皮薄!”女主人看着雪莉笑得有些不自在。
“这也太尴尬了吧……”叶松说。
“这种文艺……连我也被考倒了,估计是我太老了,思维模式不对吧,嘻嘻。”国王笑着,吃了一团爆米花。
“文学的深度和年龄没关系的吧?而且也没人说老了思维就一定会不对嘛。”叶松笑道,“阿谨永远十八岁,哈哈哈!”
“十八岁?!我的身体明明才十五!你还是说我老!”国王抓起枕头毫不客气地砸中了叶松的脸,里头的棉花发出了噗噗的泄气声。
“难怪你单身。”汀兰轻轻地嚼着一颗爆米花。
这时候哈利突然叫嚷了起来,原来是他的一个木雕的小枪兵被尼尔拿着,怎么也不放手,哈利只能吵着闹着动手去抢。
“尼尔!快把东西还给哈利,不懂规矩!”法娜训斥道。
“我的,我的!”尼尔嘟着嘴扒拉着枪兵,怎么也不放开。
“我!!我的啊啊啊啊!”哈利的喊叫变成了愤怒而尖锐的啼鸣,扭曲的五官挤出的一道道皱纹里渗着哗哗流下的眼泪。
“不懂事。你看尼尔这么小,让着他嘛!你是哥哥,他喜欢你就送给他呀!”女主人把哈利拉过来对他使眼色叫他安静。
可是小小年纪怎么会懂得这些?哈利还是不停地哭,法娜圆场道:“瞧你气的,小孩子嘛,没关系,我们也不好拿你家的东西,尼尔,还给哥哥吧。”
“不行,这东西你们一定要下,哈利真是太不懂事了,这点东西也不舍得给。”
“这……”法娜顿了顿,随即笑逐颜开,“那就从敬不如从命了!”
“瞧她那眼神乐的,怕是心里不知道多开心,给自己的孩子顺来这么个好宝贝,连熟语都讲错了。”叶松不平道。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被硬塞了东西而尴尬呢?”国王问道。
“因为我一眼就……”叶松看见国王戏谑的表情,渐渐停了下来,才恍然大悟,“你和我认识了不到一周,就能在不和我见面的情况下给我布置任务试探我,而且知道我不会发大脾气……那楼下这点小事应该一下子就能猜出真实的想法来。阿谨,你想说什么?”
国王不说话,低着头,只是笑。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和她讲明道理!”叶松站起身就要往楼下走。
“停!”国王的喝止声终于变成了带上粗砺的声线,有了君主的杀气。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我问你,你一个外人想对当局者做什么呀?
“如果你怎么也要去做,我不拦你。但是我劝你不要。她们看见你一个毛头小子,就这么跑下去说三道四,且不说这个法术会暴露,你恐怕都别想在这屋子里呆了。我说过了,我是来让你见识到底是什么让我头疼,而不是让你去治标不治本地乱掺和!
“现在你还想去的话就去吧,反正我可以假装不知道,我凭什么要帮你圆场嘛!
“你自己看着办。”
国王抓起一把百花折扇,一面扇凉一面吃着爆米花。
叶松还是迈出了步子向着门外走去,一会儿又回过头来,又再回过去,最后猛地一咬牙,发出一声闷吼,气恼地回到国王身边坐下,也不说话。
“很有正义感,但是做事的方法不对哟。”国王递给他一杯冰饮,“好好想想吧。”
“小时候我父王也送过我一次生日礼物,是个漂亮的人偶,瓷的,据说是烧了好几次才有了这么个娃体。”国王靠着衣柜玩着手指,“她的裙子是用丝绸做的,上面还有手工绣的蔷薇花。
“后来我叔叔的女儿来了,我父亲作为国王总得送点什么给她,他就把我的生日礼物送出去了,当时它才刚刚做好不久,我才看过它一两眼。
“我很难过,可是父王说‘你是王子,要宽宏大量’。那个时候倒是惦记起我是王子了,真是……微妙啊。后来他就再也没给我送过东西,也没有把那一年的礼物补回过给我。
“我并不是所有时候都不近人情,叶松。一个来自你一直想得到他的关心的人的礼物,被他强制回,转赠他人,能让一个人撕心裂肺地哭上多少回,我不是不知道。可是……你是我的学徒工,我不能放你去做这种对两方都没有好处的事。抱歉。”
国王摇了摇头,叶松第一次听见国王用这种语气和自己道歉。
“没关系的,我知道你心里不是真的想对我不好。”叶松揉了揉国王的脑袋。
“那咱们别看了,安排点别的事干吧?”汀兰提议道。
“我除了画画也就是画画了。”国王摇了摇头,“我以王室的名义在京城开了家服装店,用来赚贵妇们的钱,最近销量不好,我要设计几套新款。”
“我怎么觉得你平常都很闲呢……国事不多吗?”叶松问。
“多啊,可是我懒。”国王将画架摆正,拿起笔来继续,“看见奏疏我就烦。把洞口关了吧,楼下的人比奏疏烦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