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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探出头去,叶松兴冲冲地扛着一只野鸡看起来就是鲜嫩美味的样子,正在接受汀兰赞赏的目光。
这算个屁!
国王愤怒地想,他要是还有法力,根本犯不上嫉妒汀兰,他直接动动手指就能让叶松衣食无忧,比她那破眼神好多了。
说是北国间谍,可是她还是叶松喜欢的人,站在这个层面上,不管他是要防着汀兰还是作弄她,都不能介入她和叶松的感情,那是国王的原则。
他讨厌自己这么规矩地给自己界定原则,明明像个骚浪贱一样明着抢也不是不可以,尽管一样抢不过,但是他没有原则的样子也一样会让自己良心不安。
他得催眠自己,叶松是渣男,不然他可做不到盛气凌人地继续活下去。
“哎……你的裤子破了个好大的窟窿!衣服也是……”汀兰又发出了惊呼。
“啊……其实我出去打猎的时候经常弄破衣服,我一共只有三套衣服方便运动,现在破了两套,看来我只能一直不换了,哈哈……”叶松感觉在汀兰面前丢面子了,挠着脑袋低头尴尬地红着脸笑。
果然国王就是骗不了自己,他还是不可控制地认为是自己太丑了,他看不上眼。
国王看了看旁边的镜子,一时心烦意乱,粗暴地将它抓起来,要丢出窗外,可是手又停住了,这样会让叶松吓到的吧?
“好不容易打了野鸡回来,你快去换一身衣服吧,今天我来做饭,好好犒劳你一下!”汀兰笑道。
“好!你做的饭我一定好好吃,嘿嘿。”
啪啦
叶松话音未落,后面就传来镜子破碎的响声,他忙回过头,国王正泰然自若地下车捡着残片,非常有礼貌地对着他笑道:“不小心掉出来了,我今天真是……倒霉啊。”
“你小心手指哦,我去换衣服啦,一会见哦汀兰!”叶松没有正眼看国王,就连拿着衣服往后面钻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围着汀兰转。
国王突然又不想捡了,站起身来将碎片随手一丢,小声嘟囔道:“我去你的,烦。”
叶松换完衣服,将脏衣服丢在一边就进马车休息了。
国王看了看,汀兰正忙着用她的小法术拔着野鸡毛,莫里斯抱着灯泡要抢它手里的食物,雪球睡得像猪一样,鼾声就像吹气球。
看来他只能假装非常麻烦非常不乐意,心里却忍耐不住那种就像新婚夫妻一样替叶松拾的心动,非常做作地将衣服优雅地捡起来拿去洗了。
事实上国王也照做了。
他坐在小溪边,将叶松的脏衣服轻轻铺在水面上,一手捏着,看着衣服成片浸湿,随着水波摇曳,皱褶变幻出各种形状。
国王本来想着要搓洗一下,却盯着那波纹出神。
难受,怎么说来都是难受。
看着水里的形状前后翻折,就像自己送给他的丑风铃;这左右翻折吧,又像他手里那把剑;卷成一团了,就像他结实的肌肉。国王立马对着水里翻了个白眼,开始小心地搓洗。
等他洗完了,将衣服拧干挂好了,回头发现汀兰还在翘着兰花指一点一点地挖着野鸡的内脏。
“行啦,我来吧,你想做什么菜呀?”国王问。
“酱汁焖鸡。”汀兰指着箱子里没开封的一瓶酱油。
国王将酱油拿过来,交给汀兰打开,自己带上手套,熟练地将野鸡的肚子挖空,把内脏和鸡摆在钵里浇上酱汁,很快地搞定了剩下的工序,将鸡放进了锅里。
“行啦!等着吃吧!”国王将碗拿了出来。
汀兰开心地向国王道谢,随即一蹦一跳地到了树后去换药。
国王忽然有了主意,反正自己也不可能和叶松在一起,不如给他们两个制造一个小小的约会吧?
想到这里,他越发焦急地等着鸡肉做好,汀兰换药回来,国王马上就叫她到小溪边去散散心了。反正要是她真是北国间谍,要用鸽子联络也是迟早的事,倒不如放她出去,都已经是瓮中之鳖了。
可是他也不能坐以待毙,他决定利用叶松试试离开森林。
叶松闻到午饭的味道,快活地从马车里跳了出来,一屁股坐在锅前,看着汀兰的满面春风,将锅盖揭开。
香软弹滑的皮,鲜嫩多汁的肉,散发出简单却醉人的酱油香,叶松馋得直流口水,立马抓起叉子挖了一块肉塞进嘴里。
“阿谨呢?他怎么不来吃?”叶松一边嚼一边问。
“啊,他吃过了。说是觉得有点困,去睡觉了。”汀兰笑吟吟地给了叶松一条鸡腿。
“嗯……好吃。”叶松挤不出别的话语。
国王其实正躲在马车帘后,偷偷看着叶松脸红的样子窃笑。
“好吃吧!好吃就多吃点啊,你要去打猎,要恢复体力。”汀兰笑道。
“你亲手做的菜最好吃啦!”叶松冲着汀兰笑道。
“那当然,我的手艺还能有假?”汀兰顺手给他添了一勺酱汁。
国王的脸色忽然就暗沉了下来,就像六月里闷热的阴天,他用力咬紧牙关,将帘子放了下来。
什么嘛!明明就是自己做的菜。
可是他既然选了要给叶松制造机会,本来就应该让汀兰假装那是她做的嘛,只不过自己没有跟她说,她应该明白自己的意思,顺水推舟而已,他是国王,怎么能来纠结这种小事?也太小家子气了吧?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是食物、衣服和钱啊!他怎么能忘掉?
可他就是不高兴,随随便便被别人顶了包。
可是那也是他活该啊,谁让他明明追不到还自讨苦吃地对他好,自己贴过去还好意思怪别人?他就是讨厌自己这一点。
“陛下看不下去了?”灯泡问。
“没有。我就是觉得今天的鸡肉盐放少了,少了一公斤。”国王一把倒在座位上,蜷缩着闷声不语,心里想着还不如把叶松咸死算了。
“陛下好可爱呀。”灯泡用尾巴戳了戳国王的屁股。
“你好烦。”国王瞪了它一眼,坐起身来伸手拿起药瓶,麻利地一仰头,灌进了十几颗抑制剂。
“陛下……您快到极限了。”灯泡说,“吃了这么多年抑制剂,发情期一旦有了一丝爆发的机会,就会一次性将以前的份全部发泄出来,为了阻止,就只能拼命地吃更多……迟早要绝育的啊。”
“我凭什么给别人生孩子,我又不会死,”国王满不在乎地将药瓶放好,“打了这么多年激素,信息素的味道也慢慢变了,别人都发现不了我的性别了,以为我是alpha。我还以为我几十年前就已经生不了了呢。”
“这样下去不行啊……”
“等到不行的那一天再说。你难道不看星座书吗?我这种人就是懒,脑子活在将来,身体活在当下。”国王继续躺下,睡起了大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