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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什么?”
“开偏一点,尽量多扬点尘土起来。”
“……遵命。”
莫里斯知道叶松突然打起神对自己下命令是有原因的,他只能先动手再问理由。莫里斯的车技是绝对过关的,不一会,马车周围就烟尘滚滚,汀兰不得不放慢速度,闭紧了眼。
就是现在!
叶松轻声念动咒语。
城墙脚下,一点点地泛起了微光,就像萤火虫,星星闪闪,忽明忽暗。
叶松粗略地数了数光点,大概有一百来号人,这些人是国王派来的?都埋伏在城墙下做什么呢?
因为距离太远,他看不清那些人的军服,只能停下咒语,看着亮光消失。
“怎么会弄出这么多沙子?”汀兰不满道。
“我刚刚掉了东西,捡的时候重心不稳了吧。”叶松答道。
汀兰看起来像是信服了,毕竟平日里的叶松不像是心机深沉的样子,他的法力也不怎么强,对自己不会形成威胁。
叶松很想告诉自己是他多心了,可是他做不到,他必须确认一下。
叶松偷着对窗外放了些水花,在漆黑的夜色里迅速地飞向城楼,撞在了军队的铠甲上。叶松想起巴尼亚府邸学到的法术,感应着水珠贴着铠甲流动的方向,摸索着铠甲的形状。
弓形的肩部设计,腰腹的装饰带有三条横杠,再借着经过城楼时一瞬的光亮,叶松摸得一清二楚
那是北国的突击队服。
北国的军队混进了无名国,他们拿着武器,似有所图。
叶松冷汗直冒。
他记得灯泡说过,要国王嫁过去了,北国军队才有资格进入无名国领地。
也就是说,这是一次违反合约的领土侵犯行为。
叶松看着汀兰,忽然对她有了一种致命的恐惧与疏离感,他聪明的头脑很快就猜出了汀兰会来的原因,汀兰是北国派来的人,这就能解释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国王的帐篷外面了,她跟着自己就是为了确保自己着实是到了叔父的手里,而国王恐怕早就猜出了这一层身份,派她来是顺水推舟正巧随了她的意思。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在大声地跳。
他真想做点什么。
告诉守城的人吗?城里还有百姓,万一在这里打起来,那非常危险,而且这里只有府衙的私兵,对付突击队根本不可能。
北国有所图谋,他不能让国王踩进陷阱!
他头一次觉得,他叔父怎么对他都没关系,对于他来说,国王更重要,他不能让国王就这么被北国吃干抹净。
“……停车!”叶松看见路边的旅店,连忙叫停。
汀兰警觉地看了看叶松,叶松只是挤出了一个疲惫的笑:“我饿了。”
汀兰松了一口气,看来是自己太紧张了,她刚刚感觉到了叶松的法术波动,也许叶松只是在定神调息,并没有发现什么。按照叶松的性子,十有八九是会通知官府的。
三人将马车停下,叫了两个菜稍作休息,叶松心一横,从口袋里拿出防身的嗜睡丸,偷偷向莫里斯和汀兰的杯里下了药,汀兰那杯特意放了三倍剂量。
就在莫里斯摇摇晃晃,几乎要在旅馆的灯火中睡去时,他看见叶松站在自己面前,手里拿着马鞭,汀兰早就已经睡了过去,完全没有醒来的可能。
莫里斯彻底地被震惊了,他的少爷竟然给自己下药?
“你要……做什么?”莫里斯已经没有力气支撑人形,只能回到柴犬形态在叶松怀里吃力地抵抗。
“我要回都城。”
“不……我不同意……!”莫里斯用尽力气阻止道。
“我知道你不同意。”叶松摸了摸柴犬的脑袋,“不然也不会这么做。”
“你……”莫里斯的心里只有愤怒与担忧,他为什么心血来潮要回去?叶松有没有想过会搭上自己的命?有没有想过会给东国带来麻烦?有没有想过有可能会困在北国的地界无法离开?怎么他就是不懂?为什么?
叶松似乎看透了莫里斯的想法,他将柴犬抱上马车,坐上了驾驶座,无比温柔而又饱含歉意地看了自己忠诚的使魔一眼,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对不起,莫里斯。我不能让阿谨嫁到北国受苦,也不能让他的国家白白被占了便宜。”
“为……什……”莫里斯已经坚持不住了。
“对不起……我爱他。”
那就是柴犬睡着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也许他的阿谨并不知道自己喜欢他,不,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过,他心里知道国王不会对他有不一样的感情,可是这并不妨碍他去为了国王而奔走。
就让他在离开之前为国王做多一件事吧。
第53章联姻
东方的天空亮起了晨曦的第一缕光,温柔而又细碎,从地平线开始,一点点地为无名国安静祥和的土地抹上了浅淡的微光。
国王睡得并不好,幽暗的房间只剩下窗帘的缝隙可以透出些许光线,米黄色的丝绸睡袍的褶皱层层叠叠地与被子融在一起,如同笼罩在国王心头的雾。
时间到了。
灯泡没有叫他起床,国王一国之尊,迎亲时摆摆架子迟些到才让人不敢轻视,可是国王却干脆利落地亲手推开卧室的门,提起衣物的下摆,淡淡地嘱咐道:“沐浴更衣吧。”
看来国王和他对于尊严的定位并不一样呢。灯泡看着国王的黑眼圈,心里难受却说不出话来。
“我们两个也是老交情了吧?”国王靠在大浴池干净的池壁上,池水轻飘飘地托着开得最艳丽的蔷薇花瓣,一片片水光映在国王低垂的眼里,灯泡正在为他梳洗着长发。
“是,陛下。”灯泡的动作放得很慢,仿佛在触碰人间至宝,生怕坏了似的,嘴角勾起温柔的一笑。
“你总是心心念念,就想让我早早嫁出去,今天我要嫁人了……你别不开心了。”国王说。
灯泡心里猛地一颤,国王说这句话的语气多么像当年的三王子谨啊,像得让他几乎错以为回到了从前,他终究没忍住,落下了一滴泪;“陛下真是的,我明明就在笑,却硬说我难过。”
“你不也是吗……明明舍不得我嫁人,却老催我找个伴儿。”国王叹了一口气,就像品尝一杯温热的茶一般回想着自己的过去,他到底变了多少呢?变得连他自己也不认识了。
“每一个人的一生,都是一条很长很长的路,”国王轻轻合上眼,“路上有风景,有过客,有休息站,有岔路口,有关隘,有始终。我已经站在原地抬头看了太久十五岁的天空,是时候往前走了。
“一旦我婚配,我的国家就不只是我的了,与灭国同计,我的肉体年龄将会重新开始流动。
“我想重新问你一次剩下的这几十年,你还愿意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