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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就这个最命苦,走的最远。
木渊赶紧安慰道:“你老哭啥啊?我这不平平安安的回来了么?”
“就是,老太婆你哭啥?好好的喜事别给哭霉咯!”木安源道,“让老小去叫他哥早点回来,阿渊晚上留下来吃饭。你这牵的是木清远吧?”
整个村子还记得木渊的名字的大概就这个老人了吧。不是木大狗,也不是大狗,而是义父重新给他取的名字木渊。
“是的。”木渊让木清远坐下,“我昨晚回来的时候在雪地里碰见他的,他差点就冻死了。”
“这可怜的娃呀!”木安源有些叹气,“他家的欠债要是不解决了,谁家都不敢养他啊。”
看着木安源愁苦的脸,木渊干脆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叔公,清远家欠的钱,我想请叔公牵个头,找个时间把债主聚集在一起,我准备帮清远把这钱给还了。”
“荒唐!你知道他家欠了多少钱么?”木渊说完,木安源就大骂起来,“而且他家欠的钱,你干啥去还!你钱多的没处花是不是!”
“叔公……”木渊还没说完,木安源就开始苦口婆心的开导他,“叔公晓得你是个有良心的,但是你好不容易存点钱,咋就不多为自己想想呢?你都这么大了,娶老婆生孩子没点家底怎么行!”
“叔公你放心,我知道轻重的。”木清远不晓得这个老爷爷咋就突然发火了,吓得一愣一愣的,木渊安抚了一下,道,“当年二伯对我不错,现在清远这样,我怎么可能放任他不管呢?”
“知道轻重?知道轻重,你能说出这话来!”木安源有些生气,“清远的事情我会解决的,你现在最紧要的是赶紧娶房媳妇,生个大胖儿子,来年……”
“叔公,我是不可能成亲生子的。”木渊打断木安源的话道。
“不成亲,不娶媳妇,你还真想打一辈子光棍啊!”木安源知道不该生气,但是这臭小子仍旧和茅坑里的石头一样,“我跟你说,回来了就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没的,娶房媳妇好好过日子才是真的……”
“叔公,我晓得您是为我好,但是你知道这些年支撑我回来的信念是什么吗?”木渊想起自己九死一生的惊险,道,“我虽然年纪不大,但也是在血海里打滚,尸体堆里睡觉的人。打了这么多年仗没死,不是因为我命硬,而是因为我还有没完成的心愿!我想要报答那些对我有恩的人……”
“那也不行!报恩啥时不能报。”木渊能回来,木安源很高兴,他也知道木渊在边疆吃够了苦头,但木安源还是有些难过这孩子简直不知轻重,“这事我做主了,人你可以养着,但是必须得把媳妇娶了。钱你要还,我也拦不住,但那必须是有了余钱才能去还的。你八姑这几天正好有空,我找个时间就去让她帮你说个媳妇,这家里没女人,总不是个事儿……”
木安源还没说完,但木渊已经拉着木清远一起跪在了地上。
☆、出柜(中)
“你这是干啥?”木安源觉得心砰砰直跳,总有股不好的预感。
“叔公,义父走了,您老就是我最亲的人。”木渊跪的笔直,他知道这一关迟早是要过的,“我也不瞒你,我帮忙还债不仅仅是为了报恩,还因为我喜欢清远,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喜欢,我要和清远结契兄弟,我想养他一辈子……”
“啪!”
木渊没说完木安源就一巴掌扇过去,整个人都气的发抖。
契兄弟!契兄弟那是没钱人家万不得已才会干的事情!那是要被人戳脊梁骨,断子绝孙的事啊!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木安源看着跪在眼前的木渊,恨铁不成钢道,“你又不是娶不起媳妇,就是你娶不起媳妇,我砸锅卖铁也会帮你娶个……”
“叔公,我没有说气话,我是认真的,清远变成现在这样,我不可能放着他不管。”木渊道,“从小到大,除了义父,就是您待我最好,我希望您能成全。”
“成全?我要是成全了你,我拿什么脸去见你义父!”木安源想起老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有脸提木老怪,你是不是想你义父在地下也得不到安宁?我告诉你,你心里要是还有你义父,有我这个叔公,你就赶紧娶房媳妇,否则,否则……”
“叔公!”木渊闭了眼,他见不得这个关心自己的人难过,但是……
木渊看着吓得惊慌失措的木清远,很明白,他不能失去他,而现在的清远也离不开他。
而且木渊相信这个世上,除了自己,再没有比他更爱清远的人了!
“你……你,你成不成亲?成不成?”木安源看着一脸坚决的木渊,更气了,你这是要逼死我啊!
说着抄起拐杖就去打木渊。
木渊本来端端正正的跪着,但怕伤到旁边的木清远,便整个人都趴在木清远的背上。
拐杖打在身上,木渊只是轻哼,这不疼,但是他的心里空落落的。
如果打他能让这个老人消气的话,就打吧!反正他皮糙肉厚,打不坏。
木渊苦笑着对大哭的清远摇摇头,他想说,别哭,但又说不出口。他的脑子有些发昏,心里却从未有过的明白,这个老人是真的生气了,他可能会被逐出去。
被自己最后的亲人逐出去。
“哥哥……不要打我哥哥……不要打我哥哥……”看着一直哭嚎的木清远,木渊不后悔。
如果爱上清远是他的错,那就让他一错再错吧!
“我再问你一次,”木安源举着拐杖再次问道,“你是要这个傻子,还是要我这个叔公,要那个到死都还惦记着你的木老怪!”
“叔公……”木渊看着这个发须都被岁月染白的老人,不禁想起当年离开时,他年轻的面庞,殷切的叮嘱。
时光荏苒,他长大了,这个人也老了。平时慈眉善目的人,这时暴怒,木渊知道他不是因为憎恶,而是因为长辈对晚辈的恨铁不成钢。
他知道他该粉饰太平,让这个老人不那么伤心,但是欺瞒的话却始终说不出口,再多的言语也只化为一句叹息,“叔公……”
“我不是你叔公!”木安源一棍子打在木渊背上,皮、肉脆响,看得刚出灶屋的木任氏吓了一跳:“老头子,你这是干啥呀!”
见着跪在一起的木渊和木清远,木任氏当场也哭成了泪人,“老头子,你这是干嘛呀……”
“你什么都不知道,闭嘴!”木安源吼道。
“我不知道?对,我不知道,我只晓得阿渊好不容易活着回来,你又要打死他!”木任氏哭道,“我可怜的孩子啊……”
“叔公爷爷不要打我哥哥,不要打我哥哥……坏人,坏人……”木清远抱着木渊哭,木任氏看着跪在地上一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