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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不惯,小七陪着房遗爱喝了两杯,就不再入口。
房遗爱越喝心里越觉得苦涩,这天地间就没有一个知心人。
他苦闷啊,孤独啊。
……
这世间唯有孤独最可怕。
房遗爱接连喝酒,小七劝了又劝,“二郎,你喝酒容易出事,还是少喝些罢。”
上次就被太子抱回东宫,回来二郎也不说发生了什么,病歪歪的,太子还过来一趟。
小七心里嘀咕着,嘴上劝着,可房遗爱就是充耳不闻,弄得他干着急,所幸这小酒馆的酒水是掺和了水的,饮了十几杯,也不见房遗爱脸红。
这边房遗爱离开王府喝着酒,魏王府邸里,魏王却看着房遗爱留下的剑术招式图解看了半晌,然后递给了李敬业。
李敬业撇撇嘴不屑,可等他看了下,却逐渐沉迷了下去。
李泰本人却回想房遗爱来府之后的言行,越是回想越是觉得房遗爱的言行颇有深意。
尤其是对方舞剑,还唱和了诗经中的那首《园有桃》
“园有桃,其实之肴。心之忧矣,我歌且谣。
……
……
心之忧矣,其谁知之?其谁知之,盖亦勿思!”
这明明就是表达了房遗爱的某种情感诉说,房遗爱到底要跟他说些什么?!
李泰翻来覆去的想。
此诗歌有忧思,有挂念……却不怎么配房遗爱当时的剑舞,好好的杀人剑术都没了杀气。
李敬业这时都不禁学了房遗爱留下的剑术,练招了几下,有杀气多了。
李泰看了一眼,拿回房遗爱留下的那张“龙阳君剑术秘籍”回了书房,继续琢磨了去,也无心再做其他事情。
第96章
房遗爱在小酒馆喝闷酒,他穿着打扮不普通,也没有那没眼色的敢来打扰,遂只喝到微醺,毕竟以前吃过亏,小七还在一旁絮絮叨叨的拦着,房遗爱也就没那么放纵。
出了酒馆,房遗爱朝朱雀大街走,朱雀大街贯穿长安城东西,回房府这也是必经之路,毕竟是靠皇宫内城近,重臣权贵们的宅邸都在这附近的街巷里。
因为兴致不高,加上这日是小年夜,下午傍晚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几乎都是出来采购的。
房遗爱算了一算时间,马上就要过年了。
衙门这时事务也渐渐减少,除了皇帝预备东征的那套班子还在忙乎,例如房玄龄、长孙无忌和李绩、李靖等军中高级将领们,时不时的仍进宫觐见皇帝。
快到房府的时候,小七眼尖,看到了尚住在房府的白朝凤。
房遗爱顺着小七的提醒,瞄了一眼,白朝凤此时遇到了麻烦。
小七跃跃欲试,要过去帮忙。
白朝凤人看着冷淡,但在小七心里这人算是个外冷内热的人,房府里的仆婢谁有个头疼脑热,去求了白朝凤都会得了方子,并且还不怎么在乎银钱。
小七是知道白朝凤的出身的,他从一开始的疏远到敬着对方,也是因为佩服白朝凤的医术和这个恩泽的。
“找他麻烦的是谁?”房遗爱远眺了几眼,忽然问道。
小七努力认了认,道:“二郎……其中后面的是房家七郎。”
房遗爱怔了怔,房家的?
小七忙鄙视啐了一口:“是咱们房家远房的旁支,实不相关。只是拜见过主母一回。”
小七回忆起对方是谁,跟房遗爱讲了弯弯绕绕的亲戚关系。
房遗爱冷了脸,这人明显在是在欺负他的人。
白朝凤再怎么身份低微,现在也是他看重的人,更是争气得了张太医的青睐,一个旁支纨绔还敢欺辱他?!
这事房遗爱不能不管。
自然他过去后,就听了房七郎是为何要纠缠白朝凤了。
原来是这日难得白朝凤休沐,却去了教坊司一趟,回来的路上却被房家七郎看到找茬,原因居然是争风吃醋。
房遗爱听后觉得奇了,看了白朝凤一眼。
等他三两句打发走了他那糟心的远房亲戚,房遗爱问了白朝凤,他还算有成人之美和好奇心的,难道是之前白朝凤在青楼里认识的人?
只是对方在教坊司,却是不能轻易赎身的。
教坊司的人通常都是罚没的犯官之妻女,不说永世不能翻身,但也轻易不能仅用银钱赎出。
房遗爱开始怀疑白朝凤的身份了,但白朝凤并没有说些什么。
事后房遗爱却从小七那里得到消息,知道了对方居然去教坊司居然只是为了一个“男人”!
房遗爱起了兴致,晚上睡不着,趁着距离宵禁还有两个时辰,带着小七去了一趟教坊司。
晚上掌灯时分的教坊司自然是最热闹的,但今天大小算是个小节,一些人家都敛着,房遗爱能出来还是因为一家之主房玄龄太忙,没空过节这才能在晚餐后出府。
但教坊司毕竟是销金窟,最繁华热闹所在,不少纨绔浪荡子或者异地留在长安都城的商贾当家的或者郎君们,还有一些准备来年在京城应试或求官的读书人,此时很多都选择在教坊司风流一夜。
教坊司的人对房遗爱眼熟的很,一般情况,房遗爱还是和杜荷这个狐朋狗友来此玩耍,这单独来的情况并不多,但老鸨子对房遗爱这个驸马爷很熟悉。
她亲自过来服侍,房遗爱这回却唤了小七打听到那个“男人”。
说是男人,等房遗爱见了对方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青涩男童。
只是这男童年岁介于童子和少年之间的尴尬年龄,长得虽然干爽清丽,房遗爱却着实没什么兴趣。
他只是奇怪白朝凤居然常常见此人
房遗爱耐着性子问了男童的身世、年龄和姓名,这名叫李凤哥的孩子自小就是在教坊司长大的,问及对方是谁的后人,这凤哥却是摇头。
房遗爱能看出对方不是不想说,而是真的懵懂不知,小七叫来老鸨询问,老鸨却也摇头,只道肯定是一个犯官家的孩子,具体却查不清了,很多档案找寻不到。
房遗爱点点头,这凤哥还没接客,还是个清白人,只是他的年岁也到了,教坊司却不是能白白养着他的,有一些嗜好男子的恩客喜欢这口,自然是逃脱不过这一劫。
房遗爱不知为何叹了一口气,看着凤哥小心沉默的小脸蛋,恻隐之心大起,问道老鸨:
“教坊司不是只有女子接客么,妈妈手底下还一直有一些清倌人……”
确实大唐的教坊司不是普通青楼,有些才貌双全的女郎,其实能保有清白很久,乃至个别的被人护着或旧友世交关照着,并未被折辱太过,年岁大了,还有自梳做了嬷嬷的。
老鸨尴尬一笑,“倒不是我们故意的,只是这里偶尔也需要个小哥们养着,做些背柴烧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