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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放行李的房间,我问她是否要见郎君,表小姐只说不用……哎郎君,你去哪儿?”
不等秋菊说完,萧景铎就扭过头,大步朝外走去。跨院的人看到萧景铎吓了一跳:“大郎君,你怎么来了?姑夫人现在在高寿堂,不在院里。”
“程慧真在吗?”
“表小姐自然在的……哎大郎君,这样于礼不合!”
萧景铎丝毫不理会两旁聒噪的丫鬟,快步往院内闯,一直走到程慧真房前才停。院子里的其他丫鬟听到声音,连忙都跑过来,警惕地看着萧景铎:“大郎君,你此举何意?”
“到里面通传,就说我有事找程慧真。”
“这……”这叫什么事,丫鬟不悦,但是看到萧景铎的脸色,她们相互望了望,竟然不敢违抗。一个大丫鬟摸样的人壮着胆子上前,想要训斥萧景铎无礼,然而萧景铎仅是冷淡地扫了她一眼,大丫鬟立刻怂了胆子,只好诺诺应了一声:“奴这就去通报表姑娘。”
程慧真早就听到门外的喧哗声,听到丫鬟的禀报后,她心里浮起一个猜测,连忙喜不自胜地说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表兄请进来!”
萧景铎进来的时候,并不像程慧真想象的那样温柔和善,反而满面冰霜。程慧真有些忐忑,试探地问:“表兄,你这么着急来找我,所为何事?”
“你说所为何事?”
程慧真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表兄,你看到那张纸了?”
听到这个回答,萧景铎只觉一股怒火直冲脑门,果然是程慧真搞得鬼!程慧真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到他的书笼里,而且还流落到其他人手中,而最要紧的是,萧景铎本人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简直胆大妄为,萧景铎压制着怒气,尽量平静地反问:“你那日在我的书笼里放了什么?”
萧景铎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必是程慧真偷偷在他的书箱里塞了什么东西,秋菊拾时不曾发觉,等到了府外后,还没等萧景铎从书笼里发现不对,程慧真的纸条就被董鹏拿走了。董鹏也是胆大,拿到东西后并不声张,反而还用到了考试试卷上,所以那日在院中,董鹏的举动才会那样反常,甚至还隐隐露出必然高中的狂妄。
听到萧景铎的问题,程慧真却会错了意,反而笑眯眯地说道:“表兄你放心,我晓得轻重的。我什么东西都没放,表兄也什么都没看到。表兄,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你说呢?萧景铎气得头疼,他冷冷地看着程慧真:“我并不曾看到你所谓的纸条,你在纸上写了什么我也并不知晓,如果你还有几分脑子,就最好趁现在把你做的一切如实招来。”
没有看到?怎么可能!程慧真心里也慌了,她记得前世启元九年的考试非常出名,这一年非但临时加了杂文考试,甚至还考了范围之外的题目,无数考生都对这次科举怨声载道,可是同样是这年,榜单上涌现出许多名人,其中有日后声名赫赫的权臣,也有以才名风靡天下的怪才奇人,其中最出名的,就是因文章写的太好而被避居第二的奚文骥。
据说,主考官突发奇想考了千古奇文《天问》,众多考生中,唯有一人敢以《天对》为题。事实证明,这个考生的狂妄也是有道理的,他的文章写的极好,文辞流畅,情感充沛,和《天问》一问一答,竟然真的和上了这篇千年来无人能对的绝响。但是因为写的太好,考官为了避嫌,就将此人从第一调成了第二。放榜之后,《天对》此文立刻风靡长安,文章作者奚文骥的名字也随之为天下人所知晓。
他风头最盛的时候,长安几乎无人不知《天对》,无人不知因文采太好而由第一变为第二的奚文骥,程慧真作为侯府的表姑娘,为了不在贵女圈中落伍,自然也要习读天对。
重生回来之后,程慧真想过很久,她有什么能耐能引起萧景铎的注意。思来想去,她唯一的资本,就是知道未来。
所以她凭借仅剩的记忆,将天对写在纸条上,偷偷塞到萧景铎的书箱中。以程慧真对萧景铎的了解,他考前一定会看书,到时候就能发现她的纸条,无论萧景铎最终用还是不用,她的心意已经传达到了,萧景铎自然会看到她的价值。
然而因为实在过去了太久,程慧真已经记不清天对的具体内容了,再说程慧真并不是一个通文辞的人,前世她仅是为了不落伍才强行背了几段,如今隔了一世,她早已将那篇文章忘了大半,仅能记住开头结尾,以及中间断断续续的几句名句。但是这些已经够了,程慧真相信凭借这些,萧景铎可以大大夺得先机,从而靠天对一举成名,将奚文骥取而代之。前世奚文骥这个第二自然风光至极,但是对于萧景铎来说,却未有些尴尬。程慧真觉得她替萧景铎谋了天大一份福利,萧景铎肯定极为感激她,从此之后自会对她刮目相待,今日萧景铎急冲冲地来寻她就是最好的佐证,可是程慧真怎么也不会想到,萧景铎居然说他不曾见过那张纸条?
这,这怎么可能呢?
程慧真也没了主意,她嘴唇诺诺,迷迷糊糊的脑子突然反应过来:“表兄,你此话何意?你询问此事,究竟想做什么?”
萧景铎轻轻笑了一声,原来程慧真也知道这样的做法是舞弊,既然她害怕被牵连,那么当时瞒着他给他塞东西时怎么不知道怕呢?
“你到底写了什么,现在说还来得及。”
程慧真脸色刷白,她往后退了两步,尖锐又急促地说:“不,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和我没关系!”
“不瞒你说,我已经将纸条交给了主考官,礼部很快就会派人来调查此事。你现在将所有细节都告诉我,我或许还能替你转圜一二,如果到时候是礼部来人,那我也救不了你了。”萧景铎说。
如果程慧真再警惕一点,或者脑子再敏锐一点,她就能发现萧景铎的话前后矛盾。他刚刚才说自己从头到尾都没见过纸条,现在却又说已经将纸条交给礼部,这般自相矛盾,显然萧景铎在诈她。可是程慧真并没有反应过来,她一心以为萧景铎说得是真的,于是耷拉下脸,老老实实地全部交待了出来。
“我近期不知道怎么了,老实做一些奇怪的梦。前几天我在梦中看到了一篇文章,浑然天成宛如神作,梦中的菩萨告诉我因为我心诚,所以将这次科考的题目提前给我看。我醒来后还久久不能忘却,却苦于不能和外人说,只好写了下来,偷偷转交给表兄,让表兄替我辨别一二。”
说完之后,程慧真偷偷去看萧景铎的脸色,但是萧景铎却只是平静地听着,不说信也不说不信,而是问道:“还有呢?”
程慧真丧气,也不知道萧景铎是怎么看出来她没有说实话的,她只能继续补充:“我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