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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不在,她们一个个心都大了。其他人就不说了,程女官是公主从民间选拔过来的,公主对她可谓恩重如山,可是她这几日却时常往崔太后宫里跑,真是不识别体统,恩将仇报。”
“住口。”松雪喝斥,“这些话不许再提。去做你的事罢。”
小宫女虽然不情愿,但终究乖乖闭上了嘴。等把其他人打发走后,松雪忧虑地叹了口气。
这几日宫中人心惶惶,永和宫更甚。皇帝已经被严密地保护起来,夏太后亲自守着小皇帝,一边还在源源不断地派人出去,想要找到容珂的消息。另外两宫太后明刀暗箭不断,宫人们夹在中间,都惶惶然不知该如何是好。自从乾宁失踪后,诺大的皇宫恍如一座被抽去主心骨的楼阁,一推即崩。永和宫是乾宁在宫中的宫殿,人心涣散最为严重,这几日松雪和明月几个大宫女严格约束着下头的宫女太监,表面上看起来平静如常,但是松雪却知道,下面人心思浮动的厉害。好些人已经在打探其他宫的门路,好给自己留一条退路,程慧真只是其中做的最明显的一个罢了。
不过好在现今还没有人敢动永和宫,容珂在许多人心中都是一个极为忌惮的存在,在事情没有定论之前,大家都不愿意贸然将事情做绝,所以永和宫还算安稳,松雪几人再严厉一些,还能勉强撑起永和宫的派头。
但是仅靠着容珂的积威,她们又能撑多久呢?松雪心里忧虑极了,她们的乾宁殿下,到底在哪儿啊?
程慧真走出宫门后,不自觉地长长吸了口气。
她可算出来了,这几日宫中人心惶惶,明面上一切如常,暗地里却有好几股势力拼杀,程慧真每在宫里多待一刻,都觉得心惊肉跳,无法呼吸。好在一切都快要结束了,程慧真现在就指望着崔太后快些成功,一举扳倒江安王和吴太后,这样程慧真就能靠着功劳得个好归宿,从此过安生日子,再也不入宫活受罪。
程慧真心里暗暗算着,今日已经是二月二十七了,她记得去年是二月初出事,如今她的死期已过,她终于改变了前世的命运。
程慧真心中极是感动,她双手合十,低声祈祷:“谢佛神保佑,让我度过了死劫。既然佛祖有眼,那不妨再保佑我一次,就让乾宁公主别在回来了。”
心里念叨了一会后,程慧真的心情渐渐稳定下来。没错的,她去年就是二月初出事,如今已经是二月末了,她还是好好活着。既然她能平安度过死劫,说明这一世的轨迹已经被她改变了,她和崔太后的谋划,成功了。
她竟然杀死了声名赫赫的乾宁公主!程慧真激动的手指都在抖,她就知道,苍天终究是向着她的。大事已成,接下来这等着崔太后扳倒吴太后和江安王,然后扶持着郑王即位。到时候,她程慧真就是头号功臣。
程慧真越想心里越美,她正自己偷偷乐呵,突然马车停了。
“怎么了?”程慧真半掀开帘子,不悦地问道。
“娘子,定勇侯府的人找您。”
定勇侯府的人?程慧真猜测多半是吴君茹,她有些奇怪,吴君茹找她做什么?
程慧真还没进家门就被带到了定勇侯府。程慧真见了吴君茹就问:“你找我前来何事?”
“今日和静郡主送来了帖子,邀请我带着定勇侯府的娘子们去做客。”
听完这话,程慧真皱眉:“这种风口浪尖,她居然还敢宴客?”
“可不是么。”吴君茹叹气,“和静郡主设宴邀请长安里的人家赏雪。”
江安王一事正闹得沸沸扬扬,这种时候,和静郡主作为江安王的胞姐,大肆宴请不说,还用的是赏雪的名头,这其中的意思就很耐人寻味了。
“多半是她听了这段时间的传言,想替江安王造势,这才故意设宴吧。”吴君茹答道。乾宁就是在为雪灾祈福的路上遇了刺,而和静邀请众人去府上赏雪……这着实微妙。
程慧真感叹:“她还真是胆大。”
何止胆大,这简直是狂妄。
吴君茹也甚为感慨,心中还很是怨怼:“谁让人家有吴太后撑腰呢。听说今日有人提起了江安王涉嫌谋害乾宁一事,证据明明白白摆到了朝堂上。乾宁虽然是个女子,但多少都是辅政人选,江安王再尊贵也得去刑部走一遭,好歹装个样子。可是吴太后不肯,她不许任何人带走江安王,谁去骂谁。吴太后是高祖的母亲,三朝太后,谁敢顶撞她啊!这不是,崔太后了这么大劲,明明占着理,却不能拿江安王怎么样。”
“这……”程慧真觉得不可思议,“她是堂堂太后,这也太不讲理了吧!”
“谁说不是呢。人越老越是偏执,眼睛里只有自己的宝贝孙子孙女,连理都不讲了。其他王爷皇子同样是她的血脉,她却独独看重江安王,予取予求,一心替江安王筹谋,和静郡主这样胡闹,她连一句话都不说。我看在她眼里,和静郡主和江安王做什么都是对的。”
吴君茹心中沉重,她因着通报消息一事,渐渐在崔太后跟前露了脸。吴君茹想要更进一步,成为崔太后身边的红人,所以格外关注乾宁遇刺一事的进展。眼看大事就要告成,偏偏吴太后梗在其中,无理取闹。吴太后终究位高威重,她是三朝太后,没人敢和吴太后说重话,所以就算崔太后将证据抖露出来,只要吴太后不点头,他们还是不敢拿江安王怎么样。
都已经做到这一步,谁能甘心。
程慧真也失望地叹气。程慧真颇得老夫人宠爱,平日里老夫人向着她,无原则地维护自家晚辈,程慧真从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直到这种事发生别人身上,她才觉得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说这些也没用,崔太后和崔家总能想到办法的,实在不行就慢慢磨吧。过几日和静郡主的宴会,你随我一起去吧。这位的脸面,我们还是要给的。”吴君茹说。
不光是定勇侯府,其他公侯家的夫人小姐也都不敢堕和静的面子。这一日来了很多人,和静郡主头上簪着鲜花,手臂间挽着大红色的披帛,淡笑着听其他人奉承。江安王也在席上,端着酒杯在人群中周旋。因为和静设宴,吴太后特意拨了自己身边最有脸面的太监过来,陪着江安王身边敬酒。张公公是太后身边的人,宫里宫外谁都要给三分薄面,众人看到这位公公亲自过来给江安王撑场面,当下还哪里敢提刺杀一事,都乐呵呵地去给江安王请安敬酒。
这场宴会一直持续到晚上,直到宵禁都灯火通明,歌舞不息。和静喝了许多,此刻脸色酡红,眼波流转,越显媚色,不少人都忍不住朝这个方向看。和静心中很是得意,她又喝了一杯,刚刚放下酒樽,就看到一个人捧着张帖子跑了过来。
“郡主,这是外面递来的拜帖。”
“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