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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害死血亲,也会被他这幅外表骗了去。思毕他轻咳了声道:“便是想问上陶公子一句,您那使人发狂的药究竟是从何而来?”
陶飞光听罢面色一愣,随即缓缓道:“不过是从一处捡到而已。”
“公子莫要开玩笑了。”谢松定定看着他,认真道:“还请陶公子能够告知在下,必当感激不尽。”
陶飞光面上的笑容渐渐淡去,他从腰带里掏出一个小包来扔给谢松。等着他接住之后才道:“只剩下这样一点了,你且好。但也不要打开,若是你自己沾染了,后果便看看我那好父亲便是了。”
谢松闻言皱了皱眉,从怀里拿出一个系绳的布包来,将那小包放进去回了怀里。
“多谢陶公子了。”谢松行了一礼。
陶飞光道:“这药我是从一人处得来,但是他也是从别处得来。”
“是何人?”谢松想起陆老夫人说陶飞光背后有人相助,心知定是那人所授,他又想起那白衣怪人的样子,便问道:“可是一个白衣蒙面的怪人?或是穿黑衣,但总是蒙面的。”
陶飞光看他一眼,然后道:“我没看清过他的样子,他总是带着一定斗笠,身边你的手下皆是武功身后之人,按你所说,兴许就是他吧。”
谢松皱眉,又伸手摸了摸自己怀中带着的那本剑谱和那布包,心里对那怪人的疑惑越来越重。
一时抢走自己的长啸,一时又将门派剑谱扔给自己。现下陶飞光能够这样痛快将东西给自己,说不得也是得了这人的吩咐。
这怪人究竟想做什么?谢松一时想不明白,但陶飞光又站在一边定定看着自己。便抬头对他道:“此人为何要将这药给你?”
陶飞光并未直接作答,而是走到桌边坐下,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上了一口才道:“他并未将药交给我,而是我自己捡到的。”
“捡到的药你怎么知道……”谢松的话被陶飞光看过来的眼神打断。
听见他轻笑了一声说:“知道什么?知道那东西吃了就会叫人发疯吗?自然是我在自家养的狗身上试过才知道的。只是用在我父亲身上的时候叫那人发了而已,不然我也不会交给你。”
谢松看着他,只觉得这个正端茶喝水的陶飞光同自己平日见的那个完全不一样。
“说来也是,你倒是没有问我为何杀父。”陶飞光说着瞧了谢松一眼,见他面色沉静,继续道:“不觉得我是畜生?”
谢松见他全然不忌讳,只道:“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说来也是,的确是与你无关。”陶飞管沉默一会,语气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你还有别的什么问的,一并说了吧。”
“青楚门,云澜宫,白凌派他们的死是怎么回事?”谢松问。
“这可和我无关,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那怪人动的手,不过他已经走了,你若是有机会再遇见他,好生问问为何他要动手杀那三派人。若有机会再告诉我,我便是也好奇得很。”陶飞光说着给谢松也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
谢松站了一会,终究还是坐在了桌边,但他也未曾喝那杯茶,而是继续问:“那怪人你可知是往哪里去了?”
而陶飞光只回了不知二字。
谢松本已做好此行不顺的准备,没料想到竟然会这样简单便知道了想知道的事。一切太过顺利,让他心中不得不起怀疑。
“陶公子方才的话,不曾诓骗在下吧。”谢松问。
陶飞光手点了点桌面,笑说:“若是我骗了你,你恼羞成怒,将我杀父的事情到处宣扬,到头来吃亏的还是我。”
谢松摇头道:“陶公子玩笑了,不说在下并无证据,更是令其父发狂的药现在由陶公子交给了我,只我一人所见所听,并不能使人信服。”
“我没有必要骗你,骗你对我全然无好处。且我对你坦诚些,自然是看在剑霞山庄的面子上,与他们交好,与我自己与逍遥门并无坏处。”陶飞光说罢,看向谢松问:“木兄你看如何呢?”
本想道自己此行与剑霞山庄无关,但是现下却不好如此说,谢松皱着眉沉默了一会,然后站起来抱拳道:“今日叨扰了,在下这就告辞了。”
陶飞光见他走到门口突然停了下来,便问:“木兄可还想起还有别的事?”
谢松站了一会,还是道:“只想问陶公子,可有后悔?”
背后的陶飞光沉默良久,谢松也不等他的回答,直接推了门离开。若是速度快些赶着回去,还能在陆沉璧睡下之前就到,便也不用等明日再见了。
人已经走远了,桌上的茶凉透却也没少上一口。陶飞光看着院中风吹摇晃的树,突然笑了一声。
“哪有什么后不后悔的,做了的事,自然是没有回头路了……”
“若是有回头路,你可会走?”白衣的怪人从一边的屏风后面绕出,依旧是蒙着面,只是声音不再是那么嘶哑。
陶飞光坐在椅子上没有动,也未接他的话,只道:“你说的事情我已经都告诉他了,东西也交给他了。”
白衣人坐在方才谢松坐在的地方,端起那杯已经凉了的茶喝了一口,然后又问了一遍方才的话,定要陶飞光说出个答案来才肯罢休的样子。
陶飞光看了他一眼,脸上并未有笑意。只听他一字一顿道:“做过的事情,若是我日后会后悔,我定是不会去做的。陶庭如此,他咎由自取。如若不是我母亲,他凭何有掌门的位置?后来他养外室倒也罢了,只是他不该害我母亲。”
怪人看着他,只道:“可他待你未曾有一分不好,且不论外人如何看,但他确实全心全意将你当下一任门主培养。就算是你弟弟出生,也不曾亏待你半分。”
“不过是你看而已,他同那女人说,我们的孩子无须承大任,平添许多烦恼。只需日日平安,生活喜乐,逍遥一世便好。”
陶飞光说罢看着那怪人,冷声问:“如若你是我,你听见此话,两个儿子孰轻孰重,还不明白吗?”
那怪人未曾说话,只是叹了口气,摇头道:“可怜啊……”
谢松打马走在路上,天色已经全黑了,速度难慢了下来。他心里急却也不得不慢下来,赶着马儿小心走着,等到了城门的时候正好是戌时。
他下了马,牵着马往陆府的方向去,路边见着有人再卖姜糖,他想了想便买上了一袋。也不知陆沉璧吃过这种东西没有,谢松提着一包糖走在路上,想着陆沉璧要是不喜欢便自己留着吃了。
正走着便看着路边闪出了一个黑衣人,他下意识后退一步准备去摸腰间的剑,但是定睛一看发现是陆沉璧的暗卫。他便道:“庄主在外面?”
那黑衣人道:“庄主赴宴,叫我带你过去。”
谢松上楼推开包间门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