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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去?
后来渐渐走着,他似是听见了头顶还有脚步声,他这才反应过来,陆沉璧似乎是带着自己进了地道。
谢松握着陆沉璧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听见陆沉璧哼了一声又连忙将手上的力度放轻,摸索着伸了另一只手过去,握着陆沉璧的手揉了揉。
“不好意思。”谢松说了一句。
陆沉璧恩了一声,没说别的,只是任由谢松揉着自己的手背。
后面推着轮椅的影卫看了一眼他们两人的动作,就立即垂下了头,一句话不敢说,只希望庄主当自己不存在才好。
等到眼睛上的布条被拉开,谢松一下还有点不适应房里的光线。陆沉璧见他皱着眉头,便道:“你眼睛先闭上一会,待会就好了。”
侯奕听陆沉璧这样说,便吩咐了一边的小厮搬了把凳子放在陆沉璧身后,好让谢松坐着。
“今日匆忙,还请庄主体谅。”侯奕道。
陆沉璧点头道:“相爷客气。”
侯奕看了眼谢松,见陆沉璧没有叫他回避的意思,便就直接道:“因为京城孩童失踪案,陛下已经几日未曾睡好,左相那边因为他儿子的事情现在也是焦头烂额。恰逢太后要回宫,我实在是分身乏术,故而今日才请了庄主过来。”
“这些我都明白,只是今日相爷可是有了什么发现?这才叫我过来。”陆沉璧问。
谢松觉得休息好了,正准备站起来,便看见侯奕的那个哑巴小书童也在,不过是坐在侯奕的身后,一只手还拉着他的袖子。
他冲那小哑巴一笑,却看见那孩子一下又躲到了侯奕身后。
陆沉璧见了回头看了谢松一眼,谢松摸了摸鼻子赶快将头垂了下来。
“他怕生人,害羞的很。”侯奕笑着解释了一句,便继续同陆沉璧说道:“我今日早些时候去见陛下,在殿外等了一会,隐约听见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原本以为是那位皇后娘娘在。可只过了一会陛下宣我进去,我进去时候却发现里面并未有别的人在。”
陆沉璧听着道:“许是在屏风后面坐着了,后宫妃妾不见外男你也是知道的。”
“怪就怪在这里,褚光殿里是没有屏风的,我还特意留意看了一下,房里除了我和陛下,没有别的人在。”
陆沉璧听到这里,皱眉看着侯奕问道:“就算是有人,这又如何呢?相爷可是在殿外的时候听见了什么?”
侯奕未回答陆沉璧的问题,而是继续道:“陛下非嫡非长,当年夺嫡也是闹得满城风雨,太后也为了保全幼子宣王性命才去五台山求佛静修。先皇本是在陛下与恒王之间犹豫,后是听了一人言才决定了陛下登基。”
“是谁?”陆沉璧问道。
侯奕顿了顿,才道:“据说是国师。”
“相爷说笑了,本朝百年也不曾有过国师。”陆沉璧说了一句,见侯奕摇头,便道:“我从未听过。”
侯奕道:“看来你也不知道,这个也是我听一个老太监说的。但是除了他,好像别的人也不知晓这件事了。”
他说道这里又顿了一下,然后道:“据说当年先皇抄陆家,也是听了这人一言。”
“胡言乱语!”陆沉璧有些恼怒,但看见侯奕看着自己又将脸色缓了缓,然后道:“陆家被抄,是因为贪墨一案被人揭发,先皇大怒,故而才……”
“不过是几个老翰林酒后闲谈,他们一说我也就是一听而已,当不得真。”
陆沉璧沉默了一会,然后道:“那此人你可见过?”
侯奕摇头道:“未曾,只是听几个老人说而已。但如若是真有此人存在,那……”
“就算是有这人存在又如何,当下之急还是孩童失踪。”陆沉璧靠在轮椅上,垂眸看着侯奕。他见侯奕仍旧是眉心皱着,便又耐着性子安慰了几句道:“左相是世家弟子,你代表寒门学子一派,又对陛下忠心耿耿,就算是有这个国师在又如何呢?总也越不过你去。”
“几个孩童的父母都找到了,只是现在尸体还放在衙门里,没让他们带回去。”侯奕说罢揉了揉眉心,摇头道:“我去瞧了一次,有些当母亲的当时便哭晕了过去。”
陆沉璧顿了顿道:“发生这种事,也不知道他们今年要如何过年了。”
“城里夜间巡逻的队伍又加了一队,但现在也至今没有什么线索发现。这第三次又是在另外一处,我实在是……哎……”
“可还从他们父母探听了些什么东西出来?”陆沉璧迟疑着问。
侯奕摇头,只道没有查出来什么值得人留意的地方。
“父母处倒是没有探查出什么,只是听以前的老捕头说起了之前有一年也是出了一次孩童失踪案,最后查到了南疆西南王的头上,连带着揪出了一串人,最后失踪的孩子找回来了一些,但听说都被中了蛊,最后活下来的也没有几个。”侯奕说着顿了顿,小声了些道:“有些孩子的尸体,都不成人形了。”
谢松听见这话一怔,他看着陆沉璧的后背想,右相现在所说的,应该就是当年他被劫走的事情。
陆沉璧听了默了一阵道:“当年是南疆内的一个分支,抓童男童女来试验他们的蛊毒,后来南疆苗族被灭族,剩下流落在外的苗族人也都改名换姓。昨日我已经派了人出去查,如若是有线索,我会立即告诉你。”
侯奕听了道:“劳烦你了,陛下听闻你今年在京中,特意嘱咐我准备了赏赐,虽说不能像朝臣一样传旨封赏,但也是御赐的东西。”
陆沉璧坐在轮椅上拱手行了一礼,道:“多谢陛下。”
“过两日太后回京,你我联系更加不便,这些事情还请陆庄主多多留意一些,我这里有了消息,也必定告知。”
谢松又坐了一会,陆沉璧同侯奕将话说完,便转头对谢松道:“将眼睛蒙上,该走了。”
重新陷入黑暗,谢松一边被陆沉璧牵着走,一边再回想方才侯奕说过的话,当年南疆抓走的童男童女里面有陆沉璧一个,如若梅无双他们真是南疆人,陆沉璧这样的脾性,怎么会毫无芥蒂地同他们往来?
更想起梅无双同陆沉璧亲近的样子,谢松心中升起一顿烦躁,握着陆沉璧的手有些紧。
“怎么?走快了吗?”陆沉璧捏了捏他的手问,示意背后的影卫停下来。
谢松道:“没有,只是刚刚听见右相的话,有些后怕。”
陆沉璧没听懂,疑惑问:“后怕什么?”
谢松垂头,顿了顿还是道:“没什么,早些回去吧。”
等回了府,陆沉璧坐在床上看着谢松拾东西,等着待会去秦霜那里。他等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方才说后怕?究竟是怕什么?”
谢松顿了一下,放下手上的衣服,背对着陆沉璧道:“怕你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