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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秦霜也不在意,依旧是温声道:“老太太,马上便要新年了,您倒是笑一笑,这样黑着脸,待会九儿见着便要哭了。”
老太太看她一眼,见秦霜脸上虽然扑上了点脂粉,但仍见苍白。即使心中有气,也不忍向着她口出恶言,便叹息了一声道:“如若都像你这么懂事便好了。”
“这世上哪里会事事顺心,老太太是操劳太多,我见着都累。儿孙自有儿孙福,倒不如放手。过两年再看,说不得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又不知是何景象了。”秦霜说着又看了陆沉璧一眼,给他使了个眼色。
陆沉璧抿了抿嘴,执拗着不开口,倒是谢松往前走一步,同陆老太太行了一礼,弯着身子道:“谢松口齿愚钝,说不出好听的话。只望老太太知晓,我便是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护他周全。”
陆婉不言,连看也不看他。
秦霜见如此,又看了陆沉璧一眼皱了皱眉。只这次陆沉璧没有再沉默,他往前走了两步,行到老太太身前,蹲下`身子抬头看着老太太道;“祖母,我真心喜欢他。”
“胡闹,你年岁还小,哪里知道什么是真心?”陆婉摇头说罢,就站了起来,看着他两人道:“今日便算了,明日谢松便出府去,我陆家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秦霜扶着老太太往外走,嘴里直说着安慰的话,等到房门被关上。谢松才上前将还蹲在地上的陆沉璧扶了起来。
“明日……”
陆沉璧用力抓着他的手腕认真道:“明日`你哪里也不许去,就待在我这里,可看有谁敢动你。”
“自然是没有人敢的,但是我也不愿瞧见你与老太太之间生分。”谢松说着,反握着陆沉璧的手在脸上蹭了蹭。陆沉璧皱了皱眉,将手抽出来,轻声道:“只是我现在让步了,老太太更会以为你我之间不过是一场闹剧而已。”
“但这场闹剧的作者也是她,不是当初老太太一封信,我现在怕是连剑霞山庄的门朝哪边也尚未可知。”
陆沉璧瞧他一眼,脸上总算带上了点笑:“你倒是还反打一耙。”
不过说到当初的事,陆沉璧问道:“你师门的事……现在可查出些什么了?”
谢松见他问起此事,想了想,还是说道:“当初我去找陶飞光,他同我说那日杀死云澜宫三派的便是背后帮他的人,还给我一包药材,说是当初他下在他爹汤药中的那些。而当日陶庭发疯之际的样子,同我天剑门当日情景一模一样。”
“那药是谁给他的?也是背后帮他那人的吗?”陆沉璧忙问。
谢松点了点头,道:“那人叫做作韩舟。陶飞光说那药是韩舟掉下的,被他捡去用在了自家养的狗身上,知道了效果才用在了他父亲身上。”
想起韩舟那日还拿他去莲花水坞的目的和那份药的来处交换,要自己将关于孩童失踪的线索告知与他。可后来就算自己将所知晓的线索告知他,这人也并未守诚信。
但那药中所带的蛊虫又古怪,谢松冷道:“如若我天剑门当真是被蛊虫所害,那苗疆遗族便是第一值得怀疑的,第二便是韩舟。”
陆沉璧见他如此,默了一会,才伸手揉了揉他眉间缓声道:“等过两日无双来了,你将你着的那药与他看看。”见谢松望向自己,陆沉璧又清了清嗓子,平静说:“无双和他娘,是苗疆人。”
思及韩舟曾经说过的苗疆中有两个祭司,谢松面上虽然做出吃惊的表情,内心却是想到时候定要问上梅无双一问,他们苗族内的人如今可都分散在哪里,那两位祭司中的一个可否就是打伤自己的头戴黑兜帽之人。
纵使他心中有所猜测定论,但没有确实证据之前,谢松便不会开口提起此事。
“虽然无双和他娘是苗疆人,但是他们同那些不一样,你……你别怪我之前不告诉你,只是我不知晓要同你如何说。”
谢松见陆沉璧说话有些慌乱,连忙道;“我又不怪你,着急什么?”
“当真不怪?”陆沉璧问。
谢松点头。
两人相视一会,突得又笑出声来,陆沉璧拍拍自己的脸,低声道:“也不知是为什么,先前还难过的厉害,现在倒是只想笑。”
谢松垂眼看着他,附和道:“我也是,不过是见你高兴,我便也高兴。”
屋外响了一阵炮仗声,京郊的放的礼花在城里也能看见。陆沉璧被谢松身上裹着披风,抱着坐在屋顶上瞧了一阵,等到夜空恢复安静,两人才回房中休息。
临睡前陆沉璧看着睡在床前榻上的谢松,问了一句:“你身上还有伤,睡在那里不难受吗?”
“不难受。”谢松应了一句,他见陆沉璧一直望着自己,奇怪问道:“方才不是说困了吗?现下怎么又神了。”
陆沉璧见这人如此不解风情,哼了一声:“睡了睡了,现在困了。”
见他闭上了眼睛,谢松也走过去将蜡烛吹熄,躺在了榻上。他这两日担惊受怕,又受了伤,倒是比陆沉璧还先入睡。
临了他还在想要明日早些醒,趁着陆老太太还没过来的时候就出府去,省的两祖孙又吵起来。
第53章
谢松早上刚走出陆沉璧的院子,就迎面遇见了陆老太太。她穿着一件带银色风毛的黑色棉袍,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早就料到自己会走,才会故意等在这里。
“老太太。”谢松行了一礼,心里正想着要不要说上一句告辞的话,但是他又不想让这位老太太觉得自己是那种知难而退的人,心中正纠结着,便听见陆老太太出声问:“这便是要走了?”
谢松摇了摇头,但却又点头。他道:“只是有些事情去办,等事情办完便回来。”
陆老太太看着他冷笑了一声,缓声道:“去了便不要回来了,昨日我说的话你没有听清吗?我陆婉也算是救你一命,现下你速速离去,就算是报了我对你的救命之恩了。”
“老太太救命之恩和庄主的留之恩谢某没齿难忘,便是今生做牛做马这份恩情也报答不清。如今老太太叫在下速速离去,可不是要让谢某做了那万人不齿的忘恩负义之人?”
“你?!”谢松平日里沉默寡言,陆婉听他如此诡辩,心中气急不知要如何回答。
谢松见了陆婉双眉立起,一副怒容。心中又记挂着这是陆沉璧的长辈,便在心中一叹,又冲陆老太太行了一礼道:“谢松虽然无父无母,但从小受师父教诲,知道为人立于世间,须得讲究忠孝仁义,还请老太太谅解。”
“你如此行为又算的是什么报答?他年岁小不懂事,难道你就同他一样不懂事吗?这等……这等……”陆婉瞧着他,见谢松定定望着自己,一时间恍然,面前人倒同埋在记忆深处的某个人重合了一下。
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