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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完,他们一转头,就见门外站着龚城邶。
“诶龚队回来了?”
龚城邶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队长,然后点了点头,问:“边先生走了?”
“已经走了。”
龚城邶脸上闪过了遗憾之色,这才走了出去。要不是他临时出了队,就也能遇着边了。哦,刚才队长说什么?说边很奇怪。他也觉得边有些奇怪,但这应该就是边的行事作风。至于边有没有问题……龚城邶坚定地认为没有。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掏出手机琢磨着要不要给边打个电话试试。
“那个姓龚的不是好人。”坐在边家别墅里,宋惩之给龚添下了定语。
靳刖顿了顿,跟着也补了一句:“是不像好人。”不过他的口吻就显得温和多了。
杭清却没就着这个话题往下说,而是道:“画廊准备好了,你什么时候去?”
靳刖脸上闪过惊喜之色:“这么快?”
“嗯,你要顺便办个画展吗?就当剪了。”
靳刖感动得连五官都紧紧绷住了,好半天他才露出了笑容,哑声道:“好。”说完以后,他又补上了一句:“谢谢您。”
杭清递了一张名片给他:“办画展的话,你会需要他。”
“好。”
宋惩之忍不住了:“那我……”
“你每天去边氏报道就是了。”
宋惩之顿时有种没受到重视的失落感,再瞥见靳刖脸上满足感动的笑容,宋惩之便更觉得心头如同被针扎一样,实在难受得厉害。
他忍不住问:“您没有什么话告诉我吗?”
“如果事事都需要我来提点,你以为自己还能有进入边氏的资格吗?”
宋惩之哑口无言。
这种状态之下,宋惩之看向靳刖的目光就不由微微沾上了妒忌。
杭清隐隐察觉到车厢内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他扫了一眼坐在后排的两人,却又什么都没有瞧出来,杭清便也没放在心上。
这厢龚添和龚城邶齐齐给杭清打了电话,只是杭清刚将手机交给了手下去换新,这会儿打过来全是关机,两人在不同的地点相同的时间慌了一瞬。他们以为杭清又和之前那样,昙花一现就紧跟着消失了。
两父子当晚都没睡好,第二天醒来之后,都能依稀望见对方眼底的血丝。
早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龚城邶突然开口了:“昨天边过来都说了什么?”
龚添不知道儿子的那点小心思,毫无遗漏地将前一天警局里的事都讲了出来。龚城邶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手中的刀叉甚至在无意识中划过了盘子,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咯吱声……龚城邶猛地住了手:“如果真的是边正做的,最近的事闹得这样沸沸扬扬,他会不会出现呢?甚至去找边?”
龚添要沉得住气得多,他垂着目光,慢慢给手边的面包涂上黄油:“有可能。”
“那么边是需要保护的吧?”龚城邶突然道。
龚添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龚城邶却已经神色飞扬起来了:“我觉得他需要警方的保护,今天我就去申请。”
龚添噎了一下:“你?”
龚城邶已经抓着面包站起来了,随后一手抓起风衣外套,大步走了出去。龚添看了一眼他的背影,隐隐察觉到了其中不对劲儿的地方。龚添皱了皱眉,而龚城邶的步子很快,大长腿一迈,很快就没影儿了。
龚添又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没能打通。
总不至于再来一个七年?
事实上,龚添觉得再来个七天都让人有些难以忍受了。
如果边就这样一辈子都不出现,可能这个名字也就成为他脑子里一段压箱底的回忆了,偏偏男人出现了一瞬,紧跟着又消失不见了。鲜明的记忆刚被挑出来,就又噗通沉了下去,这种滋味儿实在令人如鲠在喉。
龚添已经等不下去了。
温和的手段不行,那就换个激烈一点儿的。
龚添转而拨打了另一个号码。要弄到边家老宅的地址,对于警局来说竟然很难。这听上去实在有些可笑。至少这对于龚添来说,并不难。大约十来分钟以后,龚添就到了边家老宅的地址信息。但那看上去是个很陌生的地方,他试图在地图上搜索了一下,竟然没能搜索到。
难怪警局都难以定位边家老宅的地址……
龚添皱了皱眉,这才意识到边家的作风究竟神秘到了什么地步。他又给那个号码打了过去,那头的人应承了几句,然后才挂断了电话。
打完电话以后,龚添的脸色好看了很多,拾完餐桌之后,他才慢腾腾地走了出去。
龚添去了好几次景市警局,都没能等到边。他按捺不住地再度拨了男人的电话。
接通了。
杭清原本懒洋洋地靠在椅子里,靳刖站在他的跟前,低声说要请他一起看画,还不等应答,手机就响了。新手机的铃声有些陌生,杭清隔了一会儿才将手机拿过来接通了。
“喂。”
那头的呼吸似乎凝滞了一瞬:“边?”那头龚添的声音带上了不可思议的味道。
“嗯,是我。龚先生有什么事吗?”
“前几天你手机……”
“换手机,取了下卡。那天龚先生给我打电话了?”
那头的龚添听着云淡风轻的口吻,心底像是有一把火在烧似的,火焰撩得他难受极了。明明那时候,他还能从男人的脸上看见灿烂且温柔的笑容,连和他说话的时候,都是带着几分温柔味道的。漫长的时间没有消磨掉他的记忆,但却消磨了边对待他时的温柔姿态吗?
“……”杭清感受着那头的静寂,不由有些疑惑:“龚先生?”
“嗯,对,那天给你打电话,发现是关机,有些担心。”
杭清很快就明白过来了龚添的担心是什么。
“你有空吗?”杭清问。
“有……有空。”龚添不自觉地愣了一下,连说话都不大流畅了起来。
“我请龚先生吃个饭吧。”
“好!”龚添几乎是一口就应了下来,甚至在杭清看不见的地方,龚添猛地站了起来。
杭清起手机,就见靳刖目光紧紧地盯住了他:“是、是那位龚先生吗?”
“对。我现在要出门,画……等画展的时候我过来看。”
“好。”靳刖的脾气明显软了很多,如果是宋惩之的话,这会儿使尽手段也要将杭清留下来,靳刖就只能站在那儿看着杭清走出去,等杭清都走远了,靳刖才觉得胸腔里好一阵不舒服的陌生情绪洋溢了开来。
杭清约龚添也是为了感谢他。
好歹龚添曾经也请他吃过饭,并且帮了大忙,之后他突然失踪引得人家担心那么久,倒是不大过得去。换做真的边当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