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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
季鸣给他上了药,盖好被子,他的声音尽显温柔,“你想吃什么?输液,总得吃些东西,你胃本来就不好。”
“你怎么知道我胃不好?”邵忻奇怪。
“我是医生。”季鸣笑得有些无奈,不过眼底倒是一片清澈。
邵忻笑了笑,才道,“家里什么都没有,还是算了。”
“米饭总该有吧?”季鸣看着他,又道,“你先躺着,我去厨房看一眼。”
说完打开门出去,前脚才踏出去就吸了满满一鼻子二手烟,满屋子的烟雾缭绕,季鸣赶紧关上门杜绝迫害,看着重光站在那里动了不动,开口着,“我说,不知道的还以为着火了。”
重光像是没听到,两指夹着烟,任它烧了好大一截自顾在那儿走神,眉宇紧紧地锁着,只怕有万千思绪绕心头,剪不断理还乱,季鸣开口又叫了一声,“重光。”
重光这才意识到自己在那儿发愣,眯起眼睛看了他两秒才哑着嗓子道,“他怎么样了?”
“你还知道问,”季鸣气不打一处来,不过两人的事再怎么也轮不到他来开口,把怒气隐了下去他开口,“这次比上次严重,估计下床走路都要三天以后。”
重光烦琐地点点头,表示知道,季鸣转身去厨房,想了想还是问他,“我给他熬点稀饭,你要不要?”
重光摇头,刚要开口说什么手里的电话就响了,看了一眼号码,重光隔了好一会儿才接了电话,季鸣在厨房,没太听清楚他在说什么,重光挂了电话拿起沙发上的外衣,对着季鸣道,“我有事得回家一趟。”接下来的话他不说季鸣都知道,对他实在没什么好感,不过还是道,“你不说我也会照顾他,我把他当朋友。”
重光叹了一口气,准备离开,季鸣叫住他,“你不和邵忻说一声再走?”
“不用。”重光闷声闷气,大门被打开,又毫不犹豫的关起。
客厅还遗留着重光的烟味,太浓厚,季鸣摇摇头,打开窗户,通风。
再怎么深厚的感情,总有消磨殆尽的一天。
季鸣心底想着,只怕到了那一天,重光才懂得,什么叫做为时已晚。
即使重光不说,季鸣仍旧会尽心地照顾邵忻,有些人交朋友,从来都不需要什么理由,按照季鸣自己的看法,就是意气相投。他对邵忻,一直都有着微妙的好感,总觉得不论这个人什么时候,对人都是不远不近,像是隔了一道屏障,但不虚伪,季鸣交朋友,从来都是随心,邵忻哪里中了他的意,季鸣回想过去,恐怕就是他那抹真诚的,笑容。
在季鸣看来,邵忻给他的感觉,很真诚。
邵忻总觉得对他有些抱歉,本来就是他与重光的问题,偏僻扯上一个不相干的人,这算什么事?
季鸣对他笑,“没事,重光拜托我照顾你。”
邵忻嗤笑了一声,“你就别拿我开心了,”邵忻顿了顿,“我和重光的关系……知道瞒不过你,现在这个样子,白白让你看了笑话。”
季鸣看着他的眼睛,“拿我当朋友,说这些就见外了。”
邵忻笑了一下,没再说话。
邵忻找了个理由和单位请了三天的假,每一天季鸣都会早早过来给他输液,然后顺便带来早点,邵忻实在过意不去,但再说感谢就是矫情了,季鸣本来就不用天天去医院,现下更是抽了大半的时间到他家来,以致于门铃响邵忻拖着身子去开时,真没想到外面站着的会是莫邵芝。
愣了两秒邵忻才开口,“姐,你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你。”邵芝侧身进了客厅,看她没什么特别的反应,邵忻估摸着她只是顺道过来,尽量走路起来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但还是有些困难,在进卧室时邵芝看了他一眼,疑惑着问,“邵忻,你怎么了,这是?”
知道还是瞒不过,邵忻只得随便扯了个谎,“脚崴了,没事。”
邵芝半信半疑,不过没再说什么,坐下来问着他,“你怎么没去上班?”
“不是脚崴了么,”邵忻无奈道,“再说,我去上班了,谁给你开门?”
“就给我贫,”邵芝瞪他,“我过几日要去欧洲,想要什么礼物,老姐给你带。”
邵忻知道她今天不会平白无故过来找自己,只是没想到竟然要去欧洲,邵忻问她,“旅游?”
“嗯,在这里时间呆久了,就想出去走走。”
“俞怀风和你一起去?”
“他哪儿来的时间,”邵芝哼哼了两声,看向他,“我估计要呆上半年,回来联系你。”
“嗯,”邵忻点头,想着莫邵芝可能感情上出了问题,但他现在也没得那个心情去关心别人,自己都一团乱麻,只听见邵芝道,“我回来,希望就可以看到你修成正果。”
邵忻脸黑,什么叫,修成正果?瞪着她,“我修成正果你就羽化升天了。”
门铃在这时又响了起来,邵忻扬扬眉,估计这次是季鸣了,不过大早上的就有男人登门拜访,还带了早点,邵忻只盼着他姐思维正常,开了门,果然是季鸣。对他说了句唇语,季鸣疑惑地点点头,不知是懂了还是没懂,不过走进客厅就看到有人,季鸣笑着问,“你女朋友?”
邵忻无语地看着他,倒是莫邵芝站起来对着季鸣客气地道,“我是莫邵芝,邵忻的堂姐。”
季鸣其实看出来,两人虽说不是太亲,但轮廓还是很像,刚才那句话其实是开了玩笑,现下也对着莫邵芝笑笑,道,“你好,我是邵忻的朋友。”
邵忻想着还好他把吊瓶什么的都放包里,不然被莫邵芝看见,不追根问底才怪。
邵芝看到他有朋友来也就准备离开,邵忻送他到门口,邵芝看他一拖一拖那个样子就好笑,说着,“别送了,你回去吧。”
“嗯,旅途愉快。”邵忻伸手抱了抱她,然后目送她下楼。
等回到房间邵忻打完了吊瓶也和季鸣说着,让他别过来了,毕竟已经能下床走动,过了今天他也能回去上班,季鸣看着他,道,“你不说我今天都要告诉我,明天就不过来了。”
邵忻愣了一秒,笑着道,“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嘴角好看的弯起,“吊瓶只挂两天,你倒是舒坦了,我这天天的油钱,可烧不起。”
季鸣开了玩笑,邵忻知道,季鸣站起身对他道,“行,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邵忻本想站起身送他,但季鸣连忙制止,“你还是好好休息吧,再拉伤伤口,我倒是不来了。”
邵忻撇嘴,季鸣离开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