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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他挑选了这样一个词来形容自己。
德因抓起维森的手臂略微使力,维森躺在床上装睡。
德因挑了挑眉,“需要我抱你吗?”
维森转过身来,眉头深深地皱着,他选择下床。
德因递给他一套干净的衣服,维森穿上。
他打开卧室的门,回头看了眼维森,很明显是要维森跟着他走。
维森跟着德因往前走,他没想到德因会让他出来,也不知道到底要去哪儿。
现在是晚上,外面黑压压的一片,德因领着维森来到仓库的门口。
仓库的灯是亮着的,维森跟着德因走进去,他竟看见男孩们都被反捆着双手,围着圈的被绑在仓库里的四五根柱子上,三十多个人,一个也不少。
维森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们,而那些男孩看见维森和德因的目光也透露出惊讶,显然是未被告知原由就被绑了起来。
看着进来的两个人,男孩们有些骚动,渐渐地,眼里有些惊恐,他们必然是害怕校长的,而看着维森的目光则有些躲闪。
维森也一个个地看着他们,他皱着眉,不知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曾羞辱过他。而当他看见人群中的吉恩的时候,他的心里突然涌上种种负面情绪,他立刻移开视线,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
维森看向德因,似乎在问他带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你难道没有什么想问他们的吗?”
维森沉默了一会儿,他的声音很低,“为什么要这么做…”
男孩们沉默的时间比维森还要长,而最后他们只有三个字,不知道。
不知道。
别人先做的。
好像自己也可以对他这么做。
是男孩们的回答。
维森紧紧地闭上眼,他的双拳在颤抖。
德因略微俯下身,他在维森耳边说道,“你曾对我破口大骂,你曾无比得蔑视我手中掌握的权力。”他把什么东西放在了维森的手上。
维森低下头去看,瞪大了眼,那是一根粗长的鞭子,还有刀。
“现在,我把这个权力交给你,当你也有了可以制裁别人的权力的时候…”德因说,他的声音明明很平静,却带着一种莫名的蛊惑,“你,会怎么做?”
第十二章
德因把维森按压在床上,他擒住他的下巴,狠狠地亲吻他,带着一种疯狂的,像是着魔一般的热切。
他吻遍少年的全身,之后火热的性器捅进他的身体里。
一边在他身体里进出,一边激烈地同他接吻。
维森一动也不动,他的脸上还残留着血迹,他的眼睛失神地望着天花板,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知觉一般。
原来自己也一样。
他大言不惭地指控别人,鄙视别人,原来自己也是一样的。
当他面对曾经伤害过他的人,当他手中也掌握了可以制裁这些人的权力的时候,他也会使用它。
他没办法再用他那正义的价值观来原谅这些人。
真是可笑,自己。
就好像深信不疑的某种信念崩塌了一般。
原来自己也同他们一样…
他把吉恩的双手给砍了。
把他那用于拉他最爱的小提琴的双手。
看到维森手上的东西,面对此时同他们转换了位置的维森,孩子们都有些急了。
他们大声地狡辩自己只是跟着别人这么做,他们说着面对这种情况谁都会这么做吧这些话,而只有吉恩一个人什么话也没说,低着头沉默。
维森没有理那些吵闹的男孩,反而朝沉默的吉恩走去,站在他的面前,他只问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吉恩的脸色显得苍白无力,他抬头看向维森,“我想我这么做的原因,大概在我做之前就和你说过了。”
看到维森在这么多男孩中只选择与吉恩对话,孩子们都不再说话,看着两人。
“如果你还是硬要我说的话,我想其实我这么做的原因和其他人并没有区别,你也都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我只是和他们是一样的人罢了。”
“…那为什么要告发我逃跑的事?”
“大概是由于我自私。我胆小怯弱,我不敢和你一起逃跑,而我又不想学校里唯一的希望,唯一美好的东西就这么走掉,留我一个人在这个学校里再过几年,我想我大概是没办法承受这样的未来,所以我不想要你走。”吉恩看向维森,他的目光平静,“如果你不曾踏入过我的生活,我也不会产生这样的贪念。”
“…那些都是假的吗?”维森的语气听着有些激动,“我们一起谈的那些事,我们一起在房顶上…”
“不是假的,正因为这些都不是假的。”
“你知道你这么做,我会遭受些什么吗?”
“我知道。”
“为什么一定是你…”
“这是个悖论,维森。”吉恩轻轻地摇了摇头,“的确只有我会这么做,这是个悖论,你能明白吗,维森?”吉恩了解维森,他满怀一腔热血,但也因此纯粹至极,一旦遭受信任的人背叛,内心会遭受什么打击。
维森深呼吸了一口气,“你后悔吗?”
“我很抱歉,维森,但是我不后悔我做的事情。只要你会出逃,这好像就成了我唯一的选择,我要留住你,即使我知道会变成现在这种局面。维森…为什么你不愿意和我再在学校里待几年,只要再过几年,我们就可以一起出去了。到那时,你可以开你的杂货店,我也可以…”
“不要再说了。”维森突然道,他走向德因,“我有个想要去拿的东西,大概在寝室里。”
“是这个吗?”德因从仓库的角落里拿起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木制的手工制品,看上去是个小提琴的形状。
维森看了眼德因,“…就是这个。”他从德因手上接过小提琴,那是他亲手用木头削的,作为送给吉恩的礼物,也作为他们友情的证明。
维森拿着小提琴来到吉恩身边,他举起小提琴,狠狠地砸向地面,一下又一下,安静的仓库里没有人做声,只能听见物体重重撞击地面的声响。
维森每一次的的力度都比之前要大,像是要宣泄什么,又像是一种决裂,直至把那把小提琴砸的七零八落,分散在地面上,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维森站直身,他的手上只握着琴弦的部分,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他用手用力地擦了几下自己的眼睛,吸了吸通红的鼻子。
吉恩没有说话,他只是低头看着小提琴碎裂的零件,好似在出神。
“只是这样就可以了吗?”一直站在一旁的德因出声,在这空旷的仓库里显得尤其清楚。
只是这样就可以了吗…
只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