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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阳错。张素云你也见过了,若是你真的进了太子府,你认为你能活多久?”
“你连我见过太子妃这件事也知道?”
进王府之后的事我说了,但是进王府前的事我可是只字未提。
碧池很明显不太想提起张素云,岔开话题:“呃,那个血蜂的蜂巢你还要吗?”
“……想要,但是你会帮我捅吗?”
我自己是决计不敢再去捅了。
碧池很干脆地拒绝了:“不会。”
“那你会借钱给我去买蜂巢吗?”
“我从来不借钱给任何人,更别说是你。”
“那我现在再去跟白七要那块白蜡,他还会不会给我?”
我有点后悔之前把话说的太绝了,虽说当时是情势所迫,但现在再去索要似乎是太丢人了。
“他肯定会给你,但是你也要点脸啊。”碧池撇嘴,“血蜡比白蜡昂贵多了,况且摘蜂巢也不是难事。”
我凑近他:“你有办法?”
“把那些血蜂一个不剩的全部烧死,再摘取蜂巢,那就是易如反掌的事了。”
我听完没吭声,从地上捡起一只血蜂的尸体,在手里轻轻掂了掂。
多小的一个玩意啊。
它怎么就敢跟人斗呢?
家没了,再筑就是了,可命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我的脑海中又响起了老师那句:犯我家国者、虽远必诛。
人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明明已经久远已经模糊的记忆,却在某天又被发现,掀了开来,变得极为深刻。
想占血蜂的巢也就算了,现在还要放火烧它们——
我想了很久,下定决心:“好,我们放火吧。”
碧池抬了抬下巴:“喂,别哭丧着个脸,你觉得和你所谓的前途相比,几只小蜜蜂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没吭声。
默默地开始捡树枝、枯叶,为火攻蜂巢做着准备。
只要以烧出的烟熏跑血蜂,那摘下蜂巢也是很简单的事了。
……
但事实是我烧出的那点黑烟,根本就够不着熏到血蜂的巢穴。
一阵乱风吹来,黑烟全吹到了我的脸上,我被呛得眼泪直流,原本完好的另一只眼睛也遭了殃。
“笨蛋,烧个蜜蜂而已,你怎么做的这么愚蠢呢?你的脑袋只是摆设吗?”
我没空理会碧池的讽刺了,两只眼睛一只被血蜂蜇的又痒又疼,一只呛了烟又肿又痛。
坏了!我连哭都哭不起来了。
良久,我听到他的声音:“这次就算了,下次我不会再帮你了。”
伴随着他话语的落音,是石头碰击的声音,接着是,融融的暖意。
那暖意愈来愈热,分明是有火在烧。
我用手撑开肿胀不堪的右眼,勉强从缝里看到一片腾起的火光。
碧池竟是将整棵空心古树都给点燃了。
他站在树下,右手别在身后,左手放在唇角处,面上带着柔和的笑意。
“你看,这样是不是快多了?”
空心古树燃烧的速度极快,几乎在片刻之间就全部烧着,浓烟滚滚,火势直逼血蜂的巢穴。
火光四溢中,我听到蜂群发出的凄厉的嗡鸣,竟像是某种兽类的哀嚎。
然后,一只又一只的血蜂从火光中掉落到树下。
有一只没死透的血蜂扑楞着翅膀想要飞起来,被碧池一脚踏上、碾压。
他慢条斯理地抬起那只黑色镶金边的漂亮军靴,狠狠地踢在了燃烧着的空心古树上。
一棵在树林里存在了百年之久的古树轰然倒塌。
碧池不惧火光,走上前去,直接伸手摘下了血红色的蜂巢,将其抱在怀里。
蜂巢里的血蜂还没有完全被烧死,碧池轻轻晃了晃怀里的蜂巢,原本通红的蜂巢竟然黯淡了下来,仿佛覆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色光芒。
“拿去吧。”
他把蜂巢朝我抛过来,我赶紧伸手接住。
——好冷!
蜂巢竟像冰块一样寒冷,那层银色的光芒分明是一层冰。
碧池竟然直接把蜂巢给冰冻了——他究竟练的是什么武功?
我再次抬起头时,他已经走远了。
遍地,都是血蜂狼藉的尸体。还有正在燃烧、黑烟直冒的古树。
毁灭,原本就比建设要容易的多。也痛快的多。
*
我抱着蜂巢,再一次求见沈月卿。
我没擦药,也没有洗脸,就这么蓬头垢面地带着伤站在了沈月卿的小院外。
门口却没有一个人。
阿影不在,其他护卫也不在。
我不敢贸然闯入,只能忍着痛痒站在门口。
我甚至有点想回去先洗个脸,但是总觉得这副惨兮兮的样子才能打动他。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平淡的声音:“你又来了?”
我转过头,尽量把眼睛睁大了一点:“沈总好。”
他神色疲惫,披着一件白色的外衫,映着苍白面色,生出几分病态美。他看到我的脸也没有多问,视线落在我怀里抱着的蜂巢上。
“你也真是倔强,但你可知这血蜂筑一次巢穴需要多久?”
“……朱珠才疏学浅,不知道。”
“至少十年。”
“……”蜜蜂的寿命有那么长吗?
“血蜂的寿命很长,但十年也算是耗尽了它们的青春年华,它们以后很难再筑巢了。”
“……它们已经不需要再筑巢了。”
我小声地讲完这句话,感觉自己又弄了个烫手山芋。
真没想到沈月卿这个冷冰冰的家伙还是个怜惜动物的人。
他也大概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没再多问,示意身后的阿影推开了院门。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跟进去,沈月卿已经开口了:“你也进来吧。”
我小心翼翼地跟上去。
沈月卿让阿影打了一盆水,放到了石桌上。
我站在一旁,抱着蜂巢吭着头,仅剩的一点视线瞥见沈月卿拧开一个碧绿的小药瓶,往里面倒了一点药水。
整盆水被染成了淡淡的青绿色。
“你把脸洗干净吧。”
“谢沈爷。”
冰冰凉凉的药水洗在脸上,整张脸舒缓了很多。
我抬起脸,沈月卿递过一方白色的锦帕。
那锦帕的一角,还绣着一尾红色的小鱼。
我思及依着他的性子,用了他的锦帕还得帮他洗干净,万一洗不干净可能还要扣月钱,这也实在太划不来,赶紧用衣袖擦了把脸。
沈月卿回帕子,平静地问我:“谁教你可以用衣袖擦水?”
我心里“咯噔”一声,脱口而出:“沈总,不会这个也要扣月钱吧?”
什么烂人啊!什么规矩啊!
沈月卿摇了摇头:“不扣。”
我这才放下心来。
他又说道:“不是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