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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内力习武练剑是事半功倍,只是你资质一般,我怕你承受不了,就先暂时搁在一旁了……你的手怎么了?”
我默默地擦拭着指缝上的血迹,没有吭声。
“莫修让你捅他了?”
“诶,师父你怎么会知道?”
基本上莫修的所作所为,沈月卿都猜的不差。
“他这个混蛋,这样乱来,搞不好你们两人都会心脉受损。”顿了顿,沈月卿又低低出声,“……但这也确实是提升内力最好的方法了。”
“师父,你是西凉人吗?”
“嗯。”
南诏对西凉的仇视,我在当初穿越时就见识到了,恨不能拆肉入腹挫骨扬灰的那种血海深仇,怎么他一个西凉人,兄弟是西凉的国师,他怎么就在南诏生活了这么久呢?罗寒和罗厉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
“别想了,这些都与你无关。”沈月卿拍了拍我的头,替我把弄乱的头发拢到耳后,“我们回去吧。”
“诶,师父你穴道解开了?”
沈月卿微微一笑,指着山脚下的方向:“那儿有一处茶铺,茶糕松软,听八方食客讲味道也不错,我带你去尝尝。”
“……用谁的钱?”
虽然这个提议很诱人,但不太像沈月卿能说出的话,平时出门在外即使你讲你很饿,他多半也是手一挥:“府里还有粥,在外面吃岂不很浪?”
要是让我付钱就更不可能了。
沈月卿笑眯眯地摸出了一个金红色的钱袋子,上面绣了一个南诏的文字,修。
是莫修的东西。
他定是刚才和莫修争打时,从人家身上顺过来的,也难怪会那么快就落于下风,除了身体受损,敢情还有这一心二用的原因。
我忽然想起莫修的那把剑的剑柄上的字,也是南诏的文字,可他不是西凉人吗?更何况还是西凉位高权重的国师。
“走吧。”
“噢。”
思绪在这里戛然而止。
我回头望了一眼荒山乱石。
阳光自云层中倾泻下来,石头被照得闪闪发光。
多年以后,我故地重游时,这边的石头上已经陆陆续续长出了茂盛的青草,恍如隔世。
*
下山的山路并不好走。
以前在现世时爬山基本都坐索道,偶尔下山也都是走开好的阶梯。这边的山路实则坑坑洼洼并不平整,越往下走,树木越丰茂。
走至一处小桥流水的地方,沈月卿看我动作迟缓心不在焉,催促道:“想留在这里看风景还是想吃茶糕?”
“师父,你过来一下。”
我在流水小桥上站定,示意他过来。
沈月卿挑了一下眉毛,但还是走了过来。
我和他并肩站着,微微侧过头嘟起嘴,假装手里拿着一根自拍杆:“茄子!”
沈月卿:“……”
“师父,这是我们那儿的风俗仪式,在好看的地方或者是遇到开心的事,亦或是值得纪念的日子,都要这样做一下。”
可惜穿越的时候没带手机,要不然带来还能拍拍照,估计留影的功能也能让手机成为这个世界的旷世宝物。
沈月卿嗤笑一声,很自然地牵起我的手:“走吧。这边路滑,你抓紧我。”
他的手心不像莫翎和莫修那样冰冷,温温软软,在初秋稍凉的风里,握着刚刚好。
山上云海已远,晴光大好,头顶是一片澄澈的碧蓝,绵延千里。
一路向下,在山脚边,青石板铺成的小路旁,有一个茶棚,经常有来往歇脚的人路过,所以生意也挺好的。
运气还不错,七张桌子都坐了人,刚好还有一张桌子。
沈月卿胸前的大片血迹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他毫不在意地叫来茶铺小二:“请给我们上一壶茶,两碟茶糕。”
“好嘞,二位客官稍等。”
茶水桌是四四方方的桌子,我和沈月卿不是面对面坐着的,而是挨着坐的。
“怎么,还舍不得放手?”
他用眼神示意了我们俩还牵在一起的手。
“噢。”
我回手,他移了移身,坐在了我的对面。
茶铺小二适时地呈上了茶水和糕饼。
我一摸到温热的茶杯,指尖残留的一点温度就融了进去,只是一晃神的功夫,心里有什么东西似乎就被搅碎了。
沈月卿将茶糕推过来:“尝尝看。”
我用筷子夹起一块,咬了一口,淡淡的茶香糅合了红豆的甜味,软软糯糯,十分好吃。
沈月卿也吃了一块,问我:“好吃吗?”
我点点头,又觉得十分心酸:“很好吃,甜甜香香的。”
明明自己也吃了,却只能从别人的口里知道食物的滋味。
“师父,你失去味觉多久了,还能治好吗?”
沈月卿的筷子顿了一下,轻描淡写道:“七八岁就没了,应该是治不好了,不过从某些方面来讲,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至少自己做饭也不会觉得难吃。”
“如果能治好,你愿意治吗?”
此时此刻,我心中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只要他一个点头,我哪怕走遍四海八荒,也要替他找到治愈的良药。
沈月卿饮了一口茶,轻声道:“不用,师父这样挺好的,习惯了。”
七八岁刚失去味觉时,他肯定非常难过,也十分不适应,酸甜苦辣各种滋味化在口里,都成了一汪白水般的寡淡。
但二十年过去了,他从孩童长成了青年,早就被时光磨的心平气和,习以为常了。
我心中却像哽了一口气似的,绵绵延延上来一种无力感。
吃罢点心,沈月卿挥手结账,茶铺小二毕恭毕敬地等在一旁。
沈月卿打开莫修鼓鼓囊囊的钱袋,里面装的却不是黄金白银,而是特意磨的和元宝一般大小形状的石头。
沈月卿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我都能想象此刻莫修在赶往东玄时得意的表情了:“怎样,月卿,我送的大礼你还满意吗?”
这两兄弟,和罗寒罗厉一样喜欢互相坑呐。
“客官,这——”
茶铺小二十分担忧我们吃霸王餐,但沈月卿胸前的血红又太过惹眼,他也怕惹祸上身。
沈月卿思索片刻,指着我问道:“可以让她留下洗碗洗碟子吗?”
茶铺小二悻悻地点点头。
明明也没吃几块茶糕的我还被扣下洗碗了,不能太惨。
还好沈月卿并没有缺良心到先走,他只是斜斜地靠在树下,看着我洗。
茶铺小二也不想多留我们,让我洗了一个时辰便放我们走了。
沈月卿文雅又有礼貌地跟人家打招呼:“老板,我们下次还会再来。”
茶铺小二虽然脸上堆着笑,但内心肯定是希望我们两人一辈子也别再来这里了。
我们又缓缓往回走,进了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