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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到大都绝对服从安排,活得像具傀儡。
沈月卿在那一年压下了所有的心思,莫修说的的确没错,他们这样的人,喜欢谁都会害了谁。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而立之年的他居然被一个小姑娘给追求了。
那小姑娘还是他亲自下的徒弟。
“你叫朱珠?”
猪猪,还真是一个喜庆的名字。
沈月卿幼时穷困潦倒,没吃过几次猪肉,馋猪肉包子馋的慌,沈月白
听到有人叫“猪猪”这种名字,不由得对她另眼相看。
朱珠和明流有着几乎一样的脸,但性格却千差万别。沈月卿不用在朱珠面前做任何伪装,因为他们没有恩怨往来,也不是故人。
贪财也好,虚荣也好,他是什么样的人,就做什么样的人。
虽然是受碧池之托,但沈月卿在教导朱珠这件事上,寻思琢磨用心良苦,都快把自己搭进去了。
先是逆了师命,了她为徒,后面又把沈离星传给他的沈家剑法教给了她,甚至还在最后一刻,把归山庄交给了她。
他曾查过她的身世来历,一无所获,按照道理这样不知根底的人是不能留的,可他甘愿如此。
着魔了,脑子坏了,罢了……他已经那样做了。
即便以后找到了真正的继承人白琅,他都舍不得把这个大徒弟逐出师门。
看到她和蛮王打斗时,他比她更紧张,却不能轻易出手。
“朱珠,不要太在意剑的本身!心中有剑,手中方能有剑!”
他只能提醒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倘若他哪天真的不在了,那朱珠怎么办?
横竖还不是独自面对。
流水无形,因势而为,因器成之。
外力或许能促使人发生一些莫大的改变,但究其根本,是自身有了觉悟,才能完成量变到质变的过程。
……他只能提醒,只能提心吊胆的旁观。
【师父知你刻苦勤勉,知你无数个夜晚逆风练剑,知你的每一步,都走的沉稳且踏实。师父为你感到高兴。】
可就在蛮王即将斩下朱珠的脑袋时,他淡定不下去了,一击砍下了蛮王的两条胳膊。
催动内力时,他全身的毒蛊都发作了。每走一步,他都觉得自己的骨骼内脏都被咬碎了,仿若下一刻他就要痛得满地打滚了。
……不可以,不可以在徒弟面前失态。
他咬着牙撑下去,替朱珠擦了些伤药,望着深可见骨的伤口,他忍不住责怪道:“笨徒弟,打不过为什么不逃?师父若是不现身,你就没有全尸了。”
她抱紧了他,吸着鼻子闷声道:“师父,你能看到我对不对?你不是已经被切成鱼香肉片了吗?”
“活着是需要代价的,回归山庄去吧,不要再来找我了,也别想着替我报仇,听话。”
他不想她再为他连累,也知自己再现身下去,就快要痛得失态了。
“今日我沈月卿辞镜你为我的关门弟子,这是你的大师姐朱珠。”
他知道朱珠不想要师弟,可师命难为,他对白琅有应尽的责任。
“师父还有事,先走一步了,你们要团结友爱,互帮互助。”
而后他迅速消失,拼命飞奔,直到感觉不到周遭有他们的气息时,他才敢彻底昏死过去。
也好,这样也好,总好过被他们看到他的丑态。
可他低估了徒弟们的决心,哪怕耗尽所有的心力,竟也要和他一起。
为了保护他的徒弟们,他竟有了与沈离星一战的决心。
彻彻底底的决心,哪怕痛死,他也不会再软弱地回头了。
“沈月卿,你给我爬过来!”
沈离星冷冷地看着他,神色因狰狞而疯狂,“你背叛我,我早就该杀死你了,但我偏要留着你一条狗命,你不想肚子里的蛊虫全都出来的话,就给我爬过来!”
爬是一种怎样的姿态?
能爬的都是畜生,是牲口。
他是人,他怎么能爬?
他早已被蛊虫折磨的近乎虚脱,但因为剧烈的疼痛,身体还是一抽一抽的。他在地上滚成一团,就是不肯再爬。
“朱珠,你快走啊。”
他的朱珠却没有走,还用他的腰带将两人的腰身捆在了一起。
“要么一起活着离开,要么就一起死吧。”
她倒是比他坦然的多。
他本以为他们要葬身于此,却没想到他那个一直添乱的爹沈月白会阴差阳错救了他们。
亲生父母撕逼的修罗场他一刻也不想再看,但也忍不住会想,他们两人真的有过爱吗?
哪怕一刻、一点点,也没有吗?
他和莫修,当真是不被当成孩子而仅仅是解药和傀儡而降生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结果师父的番外还有一章。。。毕竟从朱珠的视角很多东西是看不到的。
第76章沈月卿番外五
在逃亡的路上,沈月卿很不幸地又遇到了他的“老相识”,这一代火云剑主赤心。
沈月卿和赤心曾经有过一段朝夕共处的时日,毕竟出任务杀人,有时候目标较多时也会组队安排搭档。
沈月卿原本猜想赤心和他一样是身不由己被迫当了杀手,却不知她本人沉溺于此道,从追逐和割他人性命里感受到了无穷的乐趣。
赤心曾追求过沈月卿,那种追求,在沈月卿看来,一点也算不上追求。
什么叫追求?那是站在平等面上表达自己的真实感情。(沈月卿:咳,正规话本里是这么讲的=_=)
当年赤心也并非一眼就中意沈月卿,她看上他,是在某次出任务时沈月卿受了伤,破碎的白衣和清瘦的身段让她起了邪念。
同一屋檐下的干柴烈火,也算郎才女貌,虽然不在花前月下,但是杀手之间恣意游走江湖,图一个及时行乐,又需要什么情投意合?
沈月卿却毫不领情,反应冷漠,赤心被他的冷淡伤了脸面,咄咄逼人:“你为何不能放纵自己一回?”
沈月卿淡淡道:“我好端端的,为何要与你放纵一回?”
只要放纵一回,就离成为他父亲那样的人近了一步。
赤心求欢头一次遭到拒绝,说不甘心是假的:“天底下哪几个男人能管住自己的腰带,图一个乐子不好吗?”
沈月卿道:“不好。”
赤心又问:“你嫌弃我?”
沈月卿毫不犹豫地点了头:“是,嫌弃。”
他嫌弃一切毫无道德理念,用身体找乐趣的人,躲在床底听着沈月白和各种恩客在床上翻云覆雨的记忆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子里,每每想到都要作呕。
没有感情就能苟合的人,和路边只顾发情的野猫野狗有什么不同?
赤心嘲讽地笑道:“难道我们和野狗不一样吗,活得就比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