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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了,病情也稳定了很多,平时再多多注意就好,而且我现在也可以打工挣钱了,不需”
“小屁孩子,”韩昀面露嫌弃,屈指弹了下红毛的脑门儿,“你知道尿毒症初期治疗和后期看护以及各种药物和透析治疗要多少钱吗?”看红毛的眉毛一下子恼怒地扬了起来,为了照顾少年的自尊心,他不得不换了个委婉的说法,“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但你要知道,尿毒症是颗定时炸弹,能筹到的钱自然是越多越好,打工的那些钱不过九牛一毛,真出了事儿,恐怕连一天的住院都不一定够用。”
红毛有些不甘心地抿紧了唇,韩昀笑了,“你都能接受好心人的捐助,又为什么要死追着还我钱?”他拍拍红毛的肩膀,这个面容青涩却如同初生牛犊般意气满满的年轻人在多日的学习、打工和医院连轴转的生活下也不显出几分颓丧。这让韩昀想起了一句话生活从来都是不容易的,如果有一天它变得容易了起来,那么必然是有人为你承受了不容易的那部分。
以前承担的是母亲,现在就是红毛了。
“你还年轻,”韩昀说,“也许现在不是最合适知道那个残酷道理的年龄,但是我还是得告诉你,在生命面前,所谓的尊严和骄傲根本一文不值。”
红毛磨了磨牙,桀骜不驯的眉眼依然透着股韩昀羡慕不来的朝气和活力,“那你最起码告诉我你的名字吧?别说什么雷锋!”
“韩昀。”
“……白云的云?”
“不是,是王安石的诗句中,‘媒柙禄昀从持’的昀。”
“……”
红毛一脸茫然,“媒……什么?”
韩昀额角青筋一抽,一巴掌盖上那红艳艳的后脑勺,“钱既然筹够了那平时做兼职就好,白天给老子滚回学校好好读书去!”
红毛委屈地抱着脑袋跑远了。
韩昀揉揉额角,拿出手机给助理打了个电话,“小林,帮我查个病人。就在殷哥之前车祸住院的这家医院,大概四十岁出头的女性尿毒症患者,有个读高中的儿子,最近找了电视台求助社会捐款了的……好,找到后把个人信息和银行卡号都发给我。”
助理的动作很快,加之红毛联系了电视台,所以也很好调查。韩昀不久后便到一封邮件,上面是红毛的家庭情况和学习情况,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个杀马特的成绩居然还不错,需要记忆背诵的文科惨不忍睹了些,然而理科却尤为突出,单论理综和数学成绩都是年段前列的。
趁着殷溯还没检查完溜达去附近的银行给红毛转了三百万后,韩昀勉为其难地承认了貔貅的福利之一还包括了一项挥金如土。
金团子幽幽地说:“敢情这不是你的钱花着不心疼。”
韩昀龇牙,徐天望对他的资助仅限于学和日常生活而已,平时少不得得紧巴巴地打细算,直到在徐天望身边工作后手头才算是宽裕了些。
他拿起手机放在耳边装作打电话,“别说,挥霍的滋味还真挺好。”
金团子:“……瞧你这点出息。”
韩昀微笑,“我确实就这点出息,可你他妈硬生生把我逮到这儿,是想要我有多大出息呢?”他声音低沉而温柔,这句冷气四溢的话却偏偏被他说得如同情人间亲昵的密语一般。
金团子浑身一抖,“我我我……我就是……这,这个……”
“瞧你,出息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韩昀继续温柔笑,“那就别说话了,好吗?”
金团子抖如糠筛,颤颤巍巍地说:“……qaq好。”
第6章
韩昀盘腿坐在沙发上咔擦咔擦地咬着薯片,面前摆着一份行星命名购买权的文件。
沈辞蹲坐在他脚边仰头望着他,像只等待主人夸奖的大型犬。
“前几天公司刚签了一笔大单子,这是给你的礼物。”他不无高兴地说。
然而韩昀却只觉得胸口抽痛,哪怕这花的不是他的钱,但看着沈辞花了笔前面一个5后面跟着数不清的0的钱就只为了买个劳什子命名权,他还是忍不住感到心塞。
好容易把心里一群狂奔的草泥马赶出去,韩昀咬牙切齿地吐出一个字:“滚。”
沈辞委屈地皱眉,“你不喜欢?”
“我喜欢你大爷!”韩昀怒声道,“你赶紧把这个转手卖出去,我不要。”
沈辞:“我大爷已经死了。”
韩昀:“……”
沈辞又说:“而且秦冷也不是我大爷。”
韩昀:“……这关秦冷什么事。”
沈辞盯着他,眼眸漆黑而深沉。
他说:“那天在片场我看见你们上了保姆车,一待就是半小时。”
“哦。”韩昀说,“所以呢?”
沈辞不说话,韩昀斜睨了他一眼,嗤笑道,“我们不过各取所需而已,沈辞,这点你应该再清楚不过。暂时的床伴关系而已,我不管你的事,你也别来干涉我的生活。”
韩昀声音渐冷,沈辞不愿惹他生气,这段本应该当做419的关系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变了质,可他现在却仍游离于那条边界之间,尚未明白自己究竟是什么想法。于是也不多做争辩,只服软一般地笑笑道,“是我僭越了,我的错,你别生气。”
韩昀哼了一声。
沉默了一会儿,沈辞试探性地问道:“我听说,你们公司最近有个露营活动?”
听说?
韩昀冷笑一声,“我以为公司里发生了什么事,你应该一清二楚才对。”
沈辞谦虚地冲他笑笑,“说不上一清二楚,毕竟那是殷溯的地盘。”
虽然殷溯一直都维持着那副软弱可欺的模样,在韩昀面前的角色更是和他截然相反殷溯永远是需要保护的弱者,而他沈辞则是需要警惕的洪水猛兽,但这并不意味着殷溯真的好欺负,所谓扮猪吃老虎的手段可是被他运用到了极致看韩昀对他的态度和表现不久知道了么?!
沈辞不屑地扯了扯嘴角,然而故作洒脱却依旧无法阻止他心里咕噜直冒的酸水。
用力咬了下舌尖让自己恢复正常的表情管理,沈辞温声道,“阿昀,需要我帮你准备行李吗?”
韩昀面瘫脸:“怎么?你这是想往贤妻良母方向转型了?”
“你喜欢是什么样,我就能是什么样。”沈辞说。
“是吗。”韩昀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声音依旧冷漠,“我只希望你能乖一点,少给我惹麻烦。做得到吗?”
他说话的口气就像是命令自家宠物狗的主人而且还是有虐狗倾向的那种。沈辞顿觉有些口干舌燥起来,他舔舔嘴唇,哑着声音说道,“好。”
韩昀笑,摸了摸沈辞的头顶,柔软的发丝虽不如萨摩耶和阿拉斯加等长毛大型犬摸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