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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他还有一个接下来的任务从村长那里拿到介绍信。要是村长出事了,那他的任务是不是就失败了?
他悄无声息的打开门,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下。
白天在村里走了个遍,整个于家村的布局在他脑中清晰的展开。余切的晚餐增加了他各方面的身体素质,无论是敏捷度还是耳聪目明,都在原来的基础上翻了一番,让他在黑暗中看得更清楚,听得更远,行动更加迅速无声。
绕开有响动传来的方向,他挑选着僻静的小路直奔村长家,中途悄无声息的嗑着[胖婶家的炒瓜子],默默提升身体的敏捷。
于家村的变化还在持续着。
简陋的屋舍化为高大的院落,泥路土埂被平坦宽敞的石板路取代……但好在整体布局变动不大,得以让席恩凭借记忆,顺利赶在潜伏进村落的杀手前,从村子外围抵达了中心地带的村长家。
喧嚣还没有传到这边来。
他轻巧得攀着墙翻入院落,准备找找村长睡在哪一间房毕竟现在的村长家也变了,是整个村落占地面积最大的三重院落。
但他走了不远,就看见一个房间还有灯光亮着。
他小心的靠近,看见一个容貌儒雅的年轻人站在窗边桌前,低头看着桌上的什么,怔怔出神。
如果仔细看,会发现这个年轻人的轮廓与村长的模样有几分相似。要不是这人头上还顶着[村长]的称号,席恩差点以为这就是村长的儿子,余切的堂兄。
他敲了敲玻璃窗:“村长。”
屋内的年轻人抬起头,朝他看来:“深海?你怎么来了?”完全没有察觉到四周已经发生了变化的平静。
村长还记得他,但对周遭改变熟视无睹。
席恩眯了眯眼,他现在看到的,大概也不是现实。
“村长,事情紧急。”他一边思索着,一边直话直说,“有人潜伏进村子,对村民下手。村长,我们需要尽快带着剩下的村民离开。”
村长愣住:“怎么会?”他像是知道有这种事,但却没料想到会发生在他们身上。
席恩想,这下倒不用他努力说服村长相信确有杀手了。
“村长,时间紧急。”他再次提醒。
村长又恍惚了半晌,继而摇摇头:“没可能离开的。”他说得笃定又平静,好像在刚才恍惚的数息里已经认命了一样,不想着反抗,也不想着逃离,就像面对不可抵抗之物,连挣扎都放弃了。
他走去给席恩开门:“这些人既然来了,那一定对村里的情况是了如指掌的。村里有多少人,长什么模样,都是有数的。他们不会放掉一个。”
席恩走进屋子,心想村长果然知道这批杀手的来历,还相当的熟悉。
“这是对其他平民的震慑。”外表年轻的村长却有一双沧桑的眼睛,他又走到了桌前,表情复杂的抚摸桌上的一副画卷,再次肯定的重复,“他们一旦行动,就不会有一个漏网之鱼。”
席恩这次看清了,桌上的画卷是一个年轻男人的画像。
与村长有几分相似,容貌更为清隽柔和,目光明亮坚定,里面有信仰有希望,像白天的于家村村民,而不像变化后的余切与村长,眼里藏不住的麻木与疲惫。
他一下子就肯定了,这才是余切的堂兄,村长的儿子。
“他叫于印。”村长唇边带着一抹笑,有些欣慰与骄傲,“是我的儿子……”他像是还要说些什么,却被席恩伸手用力一拉,踉跄了一步,躲过了一支锋利的短箭。
已经有杀手摸到这里来了。
席恩示意村长站到角落。村长没有离开的打算,但他也没有放弃介绍信的打算。在没有完全尘埃落定之前,他还打算坚持看看。
见偷袭不成,一个黑巾蒙面的高大男人手握短刀,直接从正门冲了进来,来势汹汹。
他的目标直指席恩,或许是因为席恩在关键时刻救了村长一命,他进屋后就不再忽视这个没在他们调查资料上的男人。
但是并没有杀意,似乎是想活捉。
这大概是一个对自身实力很有自信的杀手,高傲得不把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放在眼里。
席恩看穿了这一点,因此有了可趁之机。
在杀手接近之际,他没有躲闪,反而主动朝着杀手的刀刃撞去。按这样的轨迹,短刀必然会刺入他的胸膛。杀手的动作果然顿了顿,不愿席恩就这样死在他刀下。
席恩弯了弯眸子,抓住这个时机,身形诡异的朝一侧扭去,宛如一张被折叠的薄纸,轻飘飘的晃过杀手。
这时站在旁边的村长才看见,席恩腰间的短剑已经出鞘,银色的剑刃上染着一溜鲜红的水痕。
“砰”地一声,杀手随着惯性摔倒在地,如同之前的余切,艰难地嗬嗬几声,就没了声息。
联邦一众人天天在网上舔着席恩披着白大褂的照片喊男神,可很少有人知道,他们家男神原本的大学志向是联邦第一军校,只是因为父母的意外,才重新选择了联邦第一军医院校。
“村长,再不走的话,就真的来不及了。”席恩想起短剑,但稍微动作,剑身就碎成了两截。他愣了一下,想起刚才仿佛切上金石的手感,再低头看了看倒下的杀手连脖子那么脆弱的地方都这样坚硬,果然实力可怕,要不是这人掉以轻心,他不会赢得这么轻松。
“就算离开了,也无法在祖城好好生活下去了。”村长还是摇了摇头,他拿起桌上的画卷,交到席恩手中,“这个,你拿着。”
接着,他蹲下身,在桌下地板上做了什么手脚,就见地板缓缓模糊直至消失,露出一个向下延伸的阶梯来。
“你下去藏起来。”他的神色安定又沉稳,“这是天赋为空间隐藏的能力者制作的封闭空间,不会有人发现你。你也不在他们的名单上,不会被他们搜查追杀。”
来不及追究什么是天赋,席恩皱了皱眉:“那您呢?”
“这是我们于家村的事,我是村长。”村长露出淡淡的笑容,年轻儒雅的面孔,说的话却沉甸甸的,一字一句都极其厚重,掷地有声。
席恩看着他的眼睛,那是唯一一处能看出村长真实年龄的地方,沧桑又慈祥。村长和先前的余切不一样。虽然两人的眼中有同样的疲倦麻木,但余切的眼底已经蒙上了黑暗的阴翳,扭曲的恶意,而村长的眼里依旧蕴着一层柔软的暖光。
那或许是一直望着引以为傲的孩子,所以怎样也无法熄灭的光辉吧。
他微笑起来,笑容温暖又沉着:“村长,您这里还有别的兵器吗?”怎么能让老人家在外,自己却躲到里面呢。
村长怔了怔,出神的望着他:“你是个好孩子,很多年前,我们于家村的孩子也跟你一样。但后来,大家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