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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道,“我们大房和二房才不一样,你要是真和那边亲了,你就知道他们的厉害了。”
他们就是将孟身上所有价值都榨出来了,都未必会放过他。
这话孟依旧认同,他上辈子的经历可不就说明了这些,所以他才要当怎么“榨”都没用的“废物”啊。
车窗里映出孟那乖乖点头的样子,孟淇的爪子又有些痒了,但想到腹部还没消下去的疼,他就默默忍耐下了这份意动。
这次比上次要近些,半个小时候,他们就下车来了。
他们下了车,孟潇就也到了,倒是没让他们等,三个人一起进到钟家,走了一会儿之后,孟淇就回头了,孟潇满眼算计,而孟则是埋头跟着他走,看他停下,还挺讶异的。
孟淇的目光从孟身上滑过,就落到了孟潇身上,“你自己去玩吧,孟第一次来,我带他走走。”
“好的,”孟潇虽然心有不甘,但能进来就是他今日最大的获了,他也不是一定要跟着孟淇。
“要坐好晏家家主夫人的位置,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何婉的居心是个人都看出来了,而她对孟无法不满意,孤儿院出身,亲姥姥苛待,又到封闭高中待了三年,就是一个正常人都得弄不正常了,何况孟明显先天不足。
家主夫人的位置,让这样一个人坐,晏睢如何拿得出手,如何能有助益,孟能不因自己而让晏睢跟着他一起被人笑话,就算超常发挥了。
如孟淇所说,他真要当好这个“夫人”,要学的东西多着呢。
孟跟着孟淇走了一圈儿,之前那些发热的情绪,被一盆名为“现实”的凉水,浇了一个透心凉。
孟淇低眸看他,孟身上失落的情绪明显极了,可这就是现实,他和晏睢之间不仅仅是身份的差距,还是教养和能力的差距,而这个距离对于常人来说尚且如天地鸿沟,难以跨越,更不用说是孟了。
孟淇难得“好心”一次,也不想用力过猛了。
“跟我到园子走走吧,钟家的花园可是在旧王府遗址上改造的。”
孟还未点头,喧嚣的大厅里突然就静了静,一般这种时候,不是钟家家主出来了,就是晏睢来了。
他其实来有一会儿了,不过一直在钟家家主的书房里,从他的书房过来,一路有好些人寒暄说话,一再耽搁,否则孟早该见到他了。
这个大厅里更多是些年轻公子哥儿贵小姐在说话,每个人都是盛装打扮,举手抬足优雅自成,唯独格格不入的,就只有孟。
晏睢和他身侧的人轻轻颔首,他就向着孟走来了,人群自觉为他分开道,他在孟身前一步停住,一抬手就落到了他的头发上。
“怎么了?等久了?”
第013章
孟感受着头顶那只温暖的手,抬眸看人,他嘴唇轻轻抿了抿,然后露出些许笑颜,“你来了。”
算上昨晚晏睢给孟送宵夜的见面,这是他们第三次见,可这二人之间的熟稔和亲近,完全看不出来才相识不久。
孟淇盯着晏睢的那只手,心中的感觉简直五味陈杂。
他这美人弟弟了不得了,这还没结婚,就疑似把晏睢的心给抓住了,可他都让晏睢摸头了,他碰他一爪子都得挨一拳,这待遇也差太多了吧!
比孟淇更震惊的是客厅里的其他围观的人,之前孟淇带着孟走一圈儿的时候,他们虽然没对孟私生子的身份明嘲暗讽些什么,可他们刻意或者无意展现的那种疏离,还是将孟和他们区分隔离开来了。
他们是要孟明白,他不可能融入他们的圈子里,他们也不可能因为他,降低自己的格调。
可这疏离的余韵还未过去,晏睢就给他们当面打脸了,连他都这般亲昵对待的人,怎是他们有资格摆架子疏离,划清界限的呢。
晏睢的目光扫过孟身侧的孟淇,眸色暗沉几许,而后他的手从孟的头顶离开,握住了他的手腕,再一滑直接牵住了他的手。
“跟我出去走走?”
“好,”孟回握住晏睢,而后轻轻点头,再接着他又被晏睢在众人的瞩目中牵出了大厅。
走出大厅许久,晏睢也未放开孟的手,在确定周围没人能听到他们说话之后,他停住了脚步,顺便也拉停了孟的,但他牵着孟的手依旧未放开。
孟脸很好看,但手却说不上好看,他的右手手心有一道又细又长的刀疤,指节之间还有些细小的疤痕,有些估计年代久远,有些却是不久前才留下的。
他脑海中闪过属于孟那份资料,原本觉得够详尽的了,现在看却还不够,至少他到封闭高中那三年太过简略了些。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不高兴了嘛?”
孟没想到晏睢这么厉害,连他仅剩的那一点点的不开心都看出来了。
他的眸光微微下沉,移到了他们交握的手上,又几许时刻,他才开了口。
“晏睢,我觉得你可能很快就要后悔之前答应我的话了。”
“我应该比我告诉你的还要笨一些,不,是笨很多。”
原本他以为他只要嫁给晏睢,努力对他好,就可以了,可现实告诉他,这些远远不够,他配不上晏睢,远远配不上,他距离合格的“妻子”差了十万八千里。
“有些事情,我可能一辈子都学不会。”
孟觉得沮丧极了,如果他能聪明一点,哪怕只有一点点都好,他和晏睢之间就不会再是那种他无法跨越的鸿沟了,顶多就是他辛苦些,走远一些罢了。
“比如?”晏睢听孟说着,始终淡定得很,甚至眼角溢出些许温柔的笑意,这个时候的他不再是冷着的,而是暖的,不知不觉就被孟暖着了。
“比如说话,”他面对那些需要说话的场合,估计不是说错了,就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比如假笑……”他也学不来那种笑,明明都不开心,为什么要笑呢。
“还有,他们懂的我都不懂,”什么时尚,什么名牌,在孟眼里只分长袖短袖,夏装冬装。
孟想了想又认命般地补充了一句,“你让人教我,我也学不会,我太笨了。”
孟的眼睛依旧不敢看晏睢的脸,他怕看到他反悔的表情,就是他自己也觉得,晏睢反悔是应该的,或者说,越早反悔对晏睢本来说越明智,及时止损,总算没把这么笨的他娶回去了。
晏睢的另一只手抚上了孟的脸,然后移到了他的下颌,将他一直低着的头抬了起来。
“我说过,我不会反悔的,”曾经是因为何婉,现在开始就不只是了,他看向孟突然瞪大的眼睛,仔细辨析那眼底的色泽和光芒,又再次牵起了淡淡的笑意。
“谁说你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