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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睁着眼睛说瞎话。
“好像是有些滑，那我待会网购一个防滑垫。”谢艺说道，顺手把门关上了。
方之霖长出一口气，真是丢人，她怎么会这么害羞？明明在秀场后台换衣服的时候都不会羞怯的啊。
突然门又开了。
方之霖拿着个小浴球都不知道该挡哪里。
谢艺倚着门，只露了张笑眯了眼的脸。
“还有，你这身材没必要害羞。”
方之霖气的牙痒痒，把浴球朝着谢艺扔了过去，偏偏谢艺躲得快，粉色浴球一下砸在了门上。
看破不说破，你不知道啊！混蛋谢艺！
等拍完了杂志赚了钱，她不止要买空调，她绝对还要买浴帘。
等方之霖洗完了澡换好了衣服，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了。
谢艺已经背上了书包，一身校服看起来终于有点学生的样子。平时的她看起来太早熟，总会让方之霖忽略掉她的年龄。
“我走了啊，去上学了，方脸怪。早餐你自己去楼下买吧，我要来不及赶公交了。如果你拍完杂志回来的比较早，给我买点芝士年糕回来。还有，我不在你别动锅，我怕你被毒的说不出话来喊救命。”
“……”方之霖一脸黑线，觉得自己饱受谢艺的欺凌，“一米五你过分了啊，你不是也喝了鸡汤的？”
谢艺但笑不语，朝她挥了挥手，开了门就离开了。
英式校服衬得她身材极好，那抹笑也跟掺了蜜似的还带着点邪魅。
去你的邪魅！
方之霖揉了把脸，真是可怜，她怕是要弯。
方之霖擦着头发，走到窗口前迎着阳光看见底下坐在站台边等着公交的一米五，看见她黑缎子似的头发及腰。
突然方之霖的嘴角就染了笑意。
有人陪着一起从零开始，这样的生活似乎也不是那么糟。
至于林怡那边的事情，方之霖也不敢耽搁了，她记得当初是林怡安排好的模特突然出了事才会想起她这么个人。整个杂志的拍摄都很急，作为月刊杂志的青葱岁月，必须赶着在下月十号之前印出来发行，偏偏现在都月底了。
方之霖清了清嗓子，给林怡打电话。
“喂，林怡主编你好，我是方之霖。不好意思，刚刚我正在洗澡，没有接到你的电话……”
电话那头吵吵嚷嚷的不知在说些什么，似乎是一片“兵荒马乱”，林怡的声音却格外清晰。
“洗了半个世纪啊，这么久了，快到拍摄地来！”
说罢，就挂了电话。
方之霖也来不及化妆了，反正她记得自己当时画了个淡妆还被林怡嘲讽了，派了个专业的化妆师化的妆。既然如此，那她现在还不如直接素颜去。
好不容易赶到了，方之霖喘着气到林怡面前鞠了个躬。
“对不起，林主编，我来晚了。”
林怡百忙之中瞧了她一眼：“啧，连妆都不画就来了？你以为青葱岁月是澡堂？小恩，给她化妆！快快快！”
方之霖严重怀疑林怡这家伙其实就是为了给她个下马威而已。化妆不化妆都会挨批。
小恩按着她坐下来给她补妆，熟练的给她画上最适合她的妆容。
“以前没见过你啊，主编熟人？”小恩一边给她修容一边跟她聊天，大概是怕方之霖紧张。
“我刚参加过模特大赛初赛，可能那时候林主编对我比较有印象吧。”
小恩笑道：“哦……我想起来了，原来你就是那个主编说的一个劲劝她去检查身体的粉丝啊。”
“……哈哈”方之霖干笑了两声，林怡这家伙该不会拿这事当笑话一说就不放心上了吧。
“那她，有去检查身体吗？”
小恩边给她梳理头发边说道：“主编从早忙到晚，上厕所吃饭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所以医院她当然也不会去了……不过她身体确实不好，这两年瘦的快成纸片人了。”
方之霖叹了口气，不管如何，她都要让林怡重视起这件事才好。
那边小恩还在说：“听说，林主编在青葱岁月刚起步的时候冷落了刚成婚的老公，两个人整天见不着面感情淡了，男方就提出要离婚，结果林主编连去离婚的时间都没有。所以我们所有人都特别佩服她。”
是该佩服，这女人为了工作连生活都不要了。方之霖都不知道从哪开始心疼林怡的好，这些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固执。
过了一会，小恩拍拍她的肩膀。
“好了，你看看，没什么问题就快过去吧。主编现在整个人都快炸了。”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方之霖感觉自己好像穿越回了六年前，即将走上秀场一样。
“好，很合适。”她摸着自己的脸，瞬间自信满满。
青葱岁月有很多的版块，这次方之霖负责的版块是职场佳人，也就是这杂志最前头那几页的时装展示。
林怡已经又拿了支烟开始抽了，她看了眼方之霖，眼睛一亮，自己的眼光果然没有走偏，方之霖这家伙气质不俗。
“知道怎么拍杂志吗？不用我让人给你示范了吧？”
“绝对没问题，主编。”方之霖说道。
对习惯了秀场的方之霖来说，平模的工作自然也不在话下。每几秒变换一个姿势这样的基本功也是必须具备的，杂志上最后出现的那一张只是摄影师拍下的几十张的其中挑细选出来的一张而已。
像青葱岁月这样的杂志，要求也会更加严苛。所以突然换用新人模特，无疑是一项冒着风险的大胆尝试，只不过方之霖是林怡御用没人敢提出反对而已。
重生前的方之霖处处都透着青涩，现在想来，那时候林怡不嫌弃她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这样一套一套衣服拍下来，一天蹦蹦跳跳的运动量也挺大。
方之霖换了自己的衣服出来的时候，林怡还坐在外头，拿着烟看着本册子。
见方之霖出来了，林怡瞥了她一眼。
“你很不错，以后还有机会合作。怎么样，待会我请你去吃个饭？”
就算是在和方之霖说话，她的眼睛都是黏在册子上的。
“我不用你请我吃饭。”方之霖说道，“我想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嗯？哪里？”林怡终于对上了方之霖的眼睛。
“医院。”
“……”林怡一言难尽脸，合上了册子，“如果你当初是为了套近乎的话，那挺成功的。但现在杂志都拍了，再说这些话，就太过客套了吧。有些事情过了头，是会让人讨厌的。”
她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识相的就该闭上嘴巴了。
“去医院。”方之霖坚持说道，“我陪你一起排队，你还是可以带着你的文件去。不会太影响你的工作的。”
“啧，你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