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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张通行卡,进入了被量子光壁完全封闭的山谷中。
他想拍摄无人山谷里幽静死寂的气氛,原计划在那里停留一个月,可是不到一个星期就跑出来了。
老板说着,拿出一打照片丢在吧台上。杜乐丁拿起来一张一张翻看,并没有看出什么奇怪的地方。
拍摄环境是在民宅室内,前几张都是光线暗淡的各个房间,后面便全都是同一个房间里的事物。在该房间正中央的地上,摆放着一个五十公分见方的黑匣子,从第一张到最后一张,拍摄距离不断接近,最后几乎把镜头挡住了。
杜乐丁一头雾水,不知道注意力该放在哪里。苏腾却一眼看出端倪,指了指房间角落里的一个人偶。
查理也不明所以:“这个人偶怎么了吗?”
苏腾说:“如果是摄影师不断缩短拍摄距离,那其他东西也应该同样放大。”
杜乐丁和查理同时瞪大眼睛,迅速重新看了一遍照片,果然如苏腾所说,表面看起来像是摄影师每次拍摄的距离都在接近黑匣子,但实际上除了黑匣子成像越来越大,背景里的参照物没有任何变化。
“所以,”杜乐丁愕然道,“不是摄影师接近匣子,而是匣子在接近他?”
老板浅笑道:“现在觉得有意思了?”
那位摄影师晚上住在民宅中,白天去山谷里拍照。他在几所民宅的房间里都留下了摄影机进行自动拍摄,想要记录下随着时间变换,不同光线下的民宅内部。
这些照片便是其中一台摄影机拍下来的,在进行拍摄的五天之中,这个黑匣子每天都朝着镜头挪动,到最后几乎快要贴到镜头上了。
查理后背凉飕飕的,用尾巴环住自己的身体取暖:“会不会,山谷里有其他人,故意做恶作剧吓唬摄影师?”
老板戳了戳查理的小脑袋:“他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
为了抓到这个做恶作剧的人,摄影师早上装作外出拍摄,转了一圈又返回房子附近蹲守。他等了一天,直到太阳落山也没人出现,去到那个房间一看,黑匣子又往前挪动了。
他自然不甘心,决定第二天留在房间里守株待兔,于是等天亮之后,他再度装作进山,却抄小路跑回来躲进了房间的壁橱里。
直到中午过去,壁橱外面都没有任何动静。摄影师在黑暗中静坐,耐心渐渐消失,还一阵阵发困。他脑袋一下一下的点着,好几次都睡了过去。
也不知是下午几点,就在他迷迷糊糊又要睡着的时候,壁橱门外传来了很细微的响动。
当时他神一振,赶紧侧耳凝听。那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板上摩擦一样,令他不由自主的想到,是有人正推动黑匣子发出的声响。
他暗自窃喜,以为终于逮到了搞鬼的人,正要推门跳出去震住对方,又听到了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
壁橱的门并没有多厚,就算刻意压低声音,多少也应该能听到一两个字。可是他把耳朵贴在门上也听不清那声音在说什么。
等了一会儿,他开始感到心慌意乱,那窃窃私语声正由远及近,逐渐逼近壁橱。
很多人小时候都喜欢藏着衣柜壁橱这种地方,自己跟自己玩捉迷藏,或者打算突然吓唬一下经过的大人。但如果许久都无人问津,那种被黑暗和寂静包围的气氛便开始让人感觉不舒服了。
尤其是当躲在里面的人跟外面的人处境对调,“捕猎者”变成了“猎物”,封闭的空间无处躲藏,无路可逃,四周的空气便倏然凝重窒闷起来。
他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不由得心跳如雷,下意识的握住了身边的衣架,打算在对方打开壁橱前,自己抢先夺门而出,让对方措手不及。
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壁橱门口,却依旧听不清楚内容,简直像是寻找不到信号的音机。摄影师额头上开始冒出冷汗,握紧手里的衣架,鼓足勇气,猛的拉开了壁橱的门
“刷”!的一声,车厢门就在此时被拉开了,查理正听到紧张的时候,顿时浑身的毛都炸开,死死抱住了苏腾。
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在众目睽睽下显出几分羞涩,喃喃对老板道:“那个,列车好像停了很长时间了,请问是出了什么事吗?”
杜乐丁仔细一看,这人是之前的“内裤男”,便说:“到站停车不是很正常吗?”
没等内裤男回答,老板却说:“这个时间,应该没有站点才对。”
她在车上经营酒吧数年,早已对什么时间停车了若指掌。悬浮列车行驶过程中没有任何动静,且十分平稳,加上她一直在讲故事,所以并未留意到什么时候停车了。现在经过内裤男的提醒,这才觉得不对劲。
众人往窗外看去,车窗反光的厉害,什么都看不清。
老板尝试联系列车员,但电话里却始终是忙音。杜乐丁说:“老板,能关下灯吗?”
说着他走到窗前,打算看看外面的环境。
老板依言关掉车厢的灯,车厢里一片漆黑,然而车窗外甚至更加黑暗,杜乐丁第一时间还以为自己瞎了。这绝不是正常的夜色,就好像列车停在了无边无际的黑洞里一样。
他转过头正要让老板开灯,黑暗中突然冲过来一个人猛的将他扑倒在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旁突然一声炸响,尖锐的碎片纷纷下落他刚刚靠近的那扇窗子竟然从外面被击碎了,有什么东西卷着彻骨的阴风,的从窗口钻了进来。
第24章棺山妖冢04
随着车窗被猛然击破,车厢里传来慌乱的尖叫声。
列车车窗极厚,抗压抗震,还有一层胶膜,普通的力量绝对无法将其击碎。
杜乐丁被人压得严严实实,连头部都被完全护住,没有一片碎玻璃扎在他身上。他下意识就觉得身上这人是苏腾,赶忙推了推对方道:“你没事吧?”
苏腾很快起身,丢下一句“待着别动”便不知跑去了哪里。
杜乐丁哪里呆得住,一边凭声音摸到查理一边喊道:“老板开灯!”
几秒钟之后,从前方传来老板紧张的声音:“灯打不开了。”
潮湿的冰冷气息从破碎的窗口涌入,裹挟着的声音,就连那浓重的黑暗也如同墨汁一样渗透进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一点都不夸张。
杜乐丁屏气凝神,耳朵在其他人粗重紧张的喘息声中,捕捉到了细密似蠕动般的声音,好像有什么没脚的东西在车厢的四壁上爬动。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