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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禽兽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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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腾还有驾船负责运输的近二十个同伙,到淮河边,也招了来。

伤员和没马的上了船走。

多余的大车弃在河边树林中,腾出马,大家加快赶路。随后上了沧赵接应的大船,马放底舱,人在上面。乘风破浪顺流而下。

这时候的淮河没经历过黄河夺道,没有瘀积,水道通畅,河上大小不一的船来往不断,渡人运货,航运繁忙。

淮河沿岸是大宋最富饶繁华地区,风情万种的扬州名城就在其中。

...............

好汉们恢复了身体,变得活跃起来。

这条船是大海船。甲板够宽敞,就成了好汉习武的场所。

二腾自负本领,一向未遇外人对手,有了袁朗这个“同乡”高手,这就找到伴了,每天喝酒切磋交流的快活。

小帅哥郭盛脸皮厚起来,整天跟在马灵屁股后献殷勤,时不时讨教戟法和闯荡江湖的经验。

马灵见他如此勤奋好学,两弟子都不是学戟的材料,也愿意教。

演武同行喝酒吹侃.......新加入的汉子不知不觉融入了新集体。

赵岳也放松下来,缓解一路奔忙造成的疲劳,有时琢磨些科研问题,有时想想攻台计划,有时也陪大家演武笑闹,倒也悠然自得。

这天站在船头,赵岳扫视淮河景象,问家中亲信眼下的船长:“年伯,一路行来,为何不见杨戬那厮手下防守大河的水军拦查?”

船长老年笑道:“二公子,象咱家这样的大海船,水军严查载货由海入河的,一般不查顺河而下的空载。”

赵岳哼了声:“阉贼倒是真了解咱们的主要运货方式。”

老年嘿了一声,低声道:“公子爷,咱家南下的货船都停了。”

赵岳一愣:“这是为何?”

老年笑道:“当然不是怕了那阉贼。庄主他老人家和大公子想必有了大计划。具体详情,小的不知。二公子到了普陀岛,见到许军师自然明白一切。”

左右无事,主仆二人乘清风说笑闲聊。

赵岳突然盯着水道远方,放松的神情微敛,耳朵也注意倾听。

他的视力远胜常人,比后世最强视力标准6.0还好,相隔千米之外也能看清事物事态。

刚才还说怎么没水军拦查,嘿,这就来了。

一大四小五条军船载数十水军,正截住一条顺河而下的较大货船。

赵岳关注的是货船上那位穿红拄一枝方天画戟而立的汉子。

因背对这个方向,看不出那人年貌。

赵岳盯着戟上随风飘荡的拉风金钱豹子尾,寻思:这汉子也是个爱耍帅的骚包,不会这么巧是遇到吕方了吧?

吕方祖贯潭州人氏,倒是极有可能出现在这一带。

拦船的水军头目叫孔彦舟,字巨济,相州林虑人,孔武过人。

这厮在南宋史上是个出名叛将,最后混到史称金龙虎卫上将军。

《金史》记载:孔彦舟,无赖,避罪占籍军中,杀人,亡命为盗,有禽兽行。妾生女姿丽,彦舟苦虐其母,使自陈非己女,遂纳为妾。

这厮禽兽,但确实有过人之处,武艺很高,胆子尤其大,本是因罪混在军中的无赖军痞霸头,没有前程。

杨戬来执掌彰化军后,偶然发现其勇武,提为无品军头节级,收在身边当护卫,后发现这厮不是安生主,贪财好色,胆大包天,不能久留在身边,又琢磨对付沧赵货运,就提拔这厮成为有品小使臣,以最低级的下班祗应,入水军巡检营当了副职。

正职是杨戬四处招揽强勇人手而投靠来的戚方。

戚方为人反复无常,原是太湖一带的水贼头领,却甚得杨戬信赖。

孔彦舟由低贱无赖翻身当了官,和同类的戚方成为一丘之貉,日子快活,今天在岸边军营闲得无聊赌钱,不想手气太臭,输个净光,就想来河上打打秋风,一眼盯上这条货船。

拦下上去一看,船舱里高堆着麻袋,货物果然不少。

不是蜀锦等名贵商品,孔彦舟有些失望,但贼不走空,辛苦拦截一次怎么也得弄些好处,傲慢问船主:“所运何物啊?”

船主名钟相。

就是南宋著名起义领袖那个钟相,史上号楚王,类似王庆的角色。现今只是个跑船的船头。

赵岳降临这个世界,引起一系列变化。

钟相本是几乎一无所有的草民,这些年靠在码头搬运沧赵货物攒下些钱,置办了小船,仍靠水运发散沧赵商品赚钱,凭沧赵的公平与维护,慢慢有了些积蓄,和同乡四个好友船匠凑钱,自己造了这条大货船,以船为家,凭船生存,主要干老主货,闲时接别的活。

类似他们这些搬运工水手其实已算是沧赵商业的外围人员。

此时的钟相也算小有身家,生活尚如意,自然没有造反思想。

面对倨傲骄横,他反感却老实陪笑道:“军爷,是草药。”

孔彦舟一听,连茶都不是,更失望,却突然又一喜。

身边军丁见头示意,嬉笑过去用枪粗暴插进麻袋,捅了个大窟窿。

孔彦舟掏出一把草药一瞅,不禁喜上眉梢。

“好货!”

这一大船草药也值老钱了。

“这货是禁品,没收了。船主,你老实把船驶到水营卸货。”

“啊?”

钟相蒙了:“那不是,哎,军爷,那只是草药,怎么就成禁品?”

嘿,又没没收你的船,你不感恩戴德,还敢管闲事质问老子?孔彦舟一瞪眼:“这些是制金疮药的,用途非善,不是禁品是什么?”

这就是巧立名目明抢。

钟相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急忙去告诉一声货主。

船舱中走出位红衣青年,皱眉盯着孔彦舟冷声道:“用途非善就得没收?你拿着刀枪凶器,是不是就可断定为强盗?”

孔彦舟见这青年拿杆画戟是练家子,只是相貌尚嫩,看衣着打扮只是个平民百姓,不屑哼一声,直接凶横道:“军爷就是强盗,就是要扣下你的货,你能怎的?莫非还敢反抗造反不成?”

几千年这种戏码都一样:没官衣就是贼行,披上官衣就是正义。

抢你怎么了?

官字两张嘴,怎么说都是俺的理。你还能翻天?

青年冷笑:“这草药是供应沧州军的。你想凭官衣当强盗强抢,先得问问俺手中画戟答应不答应。”

“沧赵?”

孔彦舟不退反越发起劲:“嘿嘿,老子抢的就是他。”

一挥手,“来呀,把这船全部扣下没收,人全部带走审问。”

“你敢?”

红衣汉子大急。

这些草药可是他和同伴的全部身家,还借了不少钱,原想运去信誉卓著的沧赵制药厂赚钱,这还是第一次,不想就遇上这么个强盗军官。

钟相也急眼了。

没收这条船就是抢了他们五家十年辛苦积攒的财富,更断了他们的生计。没了这条船,他们连遮风挡雨的落脚地都没有。

连船员带贩药伙计十几人忽啦啦涌出船舱,怒视官兵。

孔彦舟见此越发嚣张,按刀狞笑喝问:“想暴力抗法造反?”

官兵挺枪横刀涌上前,乱纷纷吓唬:“都老实点。否则杀无赦。”

两边军船上的水军纷纷张弓对准这些汉子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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