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后心之刺,断背之痛,中
王欢虽狡诈过人,赵岳却并不把他放在眼里。手机端
一个专长耍权内斗的传统腐烂官僚而已。
依靠统治政权和思想控制发威,对内好使,对外是战五渣的儒教特色那套虚伪空洞政治手段阴谋伎俩,对梁山这种不听它那一套的外,对梁山这种武力暴力,王欢之流手段玩得再好再高明也只是找虐的份,敢叫嚣弄事是找死。
但新调过来进行事实的继续围堵监视梁山的另一个官员,赵岳不能不给予重视,立即警惕起来。
他是宋史剿灭了宋江一伙,铲除了反贼梁山基地的张-叔-夜。
历史的张叔夜是以乡勇轻松剿灭宋江集团的,这反应了他的能力,也侧面反应和证实了当时的宋王朝官兵已经不堪用到什么程度,以至于剿匪,张叔夜不稀得用手下的正经官兵,只用民夫乡勇。
在那个时期,算张叔夜裁撤烂掉的军队,征骁勇能战也有报国心的民壮为兵重组新军,也是没用的,军队不堪用仍是不堪用。因为他改变不了儒教官场劣根性传统,改变不了一朝朝时兴的政治军事恶劣风气浪潮。无论换谁当军官当管军饷钱粮发放的官吏,都会吃军饷喝兵血,不把普通将士当人看,先寒掉将士的报国心,并且将领只顾钻营巴结权贵与捞钱腐化享乐,无心操练军队......有不少宋军将士混了好几年兵营,却不认识自己的将主或大将,将主、大将都忙着好好当官享乐去了,根本不在军营出现,更不会辛苦带兵操演........都是底层小兵头军官在混管着兵,重组的新军又如何会不烂掉?
在赵岳眼前的现实是张叔夜本是海州知州。
在夏收计划,海州这种沿海州自然也在洗劫之列,只是赵岳特意去认识了一下这位史名臣,也特意放了张叔夜一家,没象洗劫对其他宋州官那样杀掉,还以嘲讽方式希望能警醒改造一下张叔夜满脑子的腐儒思想,并赠予了内甲。
张叔夜能不能及时醒悟带着满门跟飞进的时代不被自然淘汰,这得看张叔夜自己的选择。
赵岳希望这位历史真正属于信守儒家正义高尚信条且清正有为的封建官员,也是最难得一见的敢奋勇抗金的北宋末名臣能自觉有思想转变,能在风起云涌,一切会剧烈撕碎与转变的时代浪潮能有个好结局。
好人应该有好报。
这是赵岳在这个世界努力坚持做到的原则之一。
但他并不抱多大希望。
象张叔夜这种儒教士大夫,能成为虚伪浮华滚滚浊流官场的真正清流,其思想之坚定精神之顽固也是必然的,否则不可能抗住官场儒政传统下最时兴的贪腐风气潮流保持不同流合污。能拒腐蚀,越是清流,必定越是顽固。
还有,在官场一片浑浊激流,张叔夜不同流合污还能立足官场不倒,而且更能步步升迁,做到知州甚至央部委这种等级的高官层次,这证明了张叔夜有过人的工作能力与非凡的政治斗争智慧。
别忘了,张叔夜的哥哥曾经严重得罪过蔡京,张家是蔡京眼的仇家。在蔡京专权为相的时期,对张家蓄意打击,张叔夜却仍能知州高官......可想而知张叔夜对政治的过人警觉与敏锐以及能力。
这种警觉与敏锐同样适用其它方面......如察觉别的官员察觉不到的梁山的秘密......
这样一个忠君思想坚定,儒教信条意志异常顽固,又有不一般的军政能力的人物如今蹲守在梁山边,杀,不应该杀掉他,不杀,他又极可能成为随时会扎向梁山后心的刺,赵岳如何能不警惕和担心?
“居然把张叔夜调到了东昌府?真是好手段。“
赵岳嘿然哂笑。
”赵佶老儿也不糊涂嘛,很有识人用人之明。是,他把他那些聪明劲都用在腐化享乐和整治对大宋真正有用的人身了。”
历史的种师道,忠君爱国,有德有能,而且能力出众见识非凡,是北宋末期最难得的对宋、辽、金有清醒的正确认识的人,极力反对蔡京童贯等热衷并自信的联金灭辽......说那无疑是驱赶了门前的狼却开门迎来了恶虎.....可惜没人听他的......是宋王朝最难得的流砥柱之一,但仕途人生可不是一般的坎坷,今调任,明贬官,后天被免官赶回老家窝着,一窝是十年......被赵佶重点折腾得半死。赵佶生怕在西北影响力甚大的种家造反兵变,折腾种师道是为搓磨打压,实际是等同于在逼种家造反,好在种家忠君爱国没造反心,若是换作赵岳,你妈的,老子这么有能力更这么为你的江山卖命,你不奖赏鼓励我不好好待我反而专门死命折磨我,好,你怕我造反,那我反了......
赵佶确实聪明过人,不是不识人,也不是不擅长玩政治,他的政治手段很高明,连蔡京这样的历史巨奸在他手也是随意搓扁捏圆,赵佶不是没能力当一代明君好皇帝,他只是性子与喜好使然,把劲多半使反了,一直步步坚定作死才玩崩了,把自己玩进去了,最终倒了大霉,下场凄惨无,’光荣‘成为国历史最有名最可笑的亡国君王......
但对眼下的赵岳和梁山集团来说,赵佶把张叔夜调到东昌府,确实是高明阴险一手,有威胁。
只一点,梁山通往大海的水道通过东昌府境内,换句话说是张叔夜能监控住这条水道,这极大防碍了梁山.......
对这位历史轻易铲除了当时正闹得欢实的宋江集团的官员,赵岳不得不防。
他忍着因到家松懈下来而格外阵阵涌的疲惫,打起精神和何玄通张叔夜一事多聊了聊。
何玄通自然不知张叔夜在历史的厉害事迹,有观人术也没见过张叔夜本人真容,不知张叔夜之能,原本是没把张叔夜当回事的,看到赵岳却罕见的如此重视此人,他不禁诧异,心里也重视起来,把了解的张叔夜所为自然说得详细......
张叔夜在夏季的海州那场灾难受到的打击和触动可不轻。
赵岳当时刻意嘲讽张叔夜的话,对张叔夜确实起了很大的警醒启发。
张叔夜因失陷海州,原本是告罪等朝廷发落的,他知道至少蔡京不会放过这个报复整治他的机会.....极可能满门落难,谁知闹了半天却无罪还似乎多少有点功劳,没调任升官,但也没什么磨难,仍是海州知州,刚松口气,琢磨如何重振海州的人口经济与海防.......,还没怎么具体着手艰难展开呢,居然调任了,实际是荣升了,成了海州安全不知多少倍、底子也不知好了多少倍的山东内地重镇——东昌府知府。
他的精明清醒,立即明悟了朝廷这次如此重用他的目的——监视梁山,控制和打压沧赵家族在山东的这处基业。
对朝廷的这个意图和用他,张叔夜心里是五味杂陈。
这主要是源于赵公廉。
对这位大宋历史最年轻的二品大员高官,正年轻力猛正锋芒万丈的侯爷,张叔夜既敬佩惊叹,又对其有些不喜。
赵公廉的能力魅力和贡献,张叔夜心服口服,自愧不如,自认是远远不如,但对赵公廉的宠臣身份、恃宠而骄、屡屡破坏甚至公然践踏儒教政治传统、官场规矩的各种嚣张胆大行为又......极其反感排斥,认为是无君无父轻狂........
但皇帝赵佶是个轻狂的君王,早前是偏爱和纵容赵公廉,张叔夜很看不惯也只能干看着。
后这对轻狂君臣起了冲突,根本利益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赵公廉对国家的贡献与重要性越发大了,赵佶却暗暗翻脸,非常想痛快一刀杀了赵公廉杀光沧赵满门,却不得不屈从现实仍重用着,张步夜又为赵公廉感到可惜甚至叫屈,认为朝廷对沧赵家族确实不公,皇帝和朝权臣们做得太过分了,简直是不顾王朝体统,不要脸了.......但他仍做不了什么。
现在朝廷居然调他来收拾沧赵家的老二赵岳,掐死沧赵家族最后的一点基业——梁山,张叔夜从骨子里发出一声呻吟......看这个乱糟糟的局势,大宋王朝一难接一难,一个弄不好完蛋了,朝廷还穷折腾什么?
都这个时候了,皇帝的面子那么重要?
赵公廉气愤不平,在奏折说了几句扫了皇帝面子的话,无非是申诉一下委屈,皇帝这么放不下,不依不饶?
赵公廉和沧赵家族有什么罪过?
没有啊。
只有震世大功,没有罪过。
人家完全是因功高能力大、财力大、在民间人望高,成了生怕造反的大宋传统下朝廷的眼钉。是皇帝和那些人贪婪人家的财富或嫉恨人家的才能,一齐默契联手刻意加害人家肆意祸害人家。是朝廷在造孽作恶.......不是沧赵家有罪该罚。赵佶却非但不认错,反而怪人家不肯老实接受打击祸害、不肯顺圣意满门自觉灭绝,怪人家居然还敢口出怨言。
这真是......
这不是在刻意寒人家的心在拼命逼人家造反吗?
对蔡京、高俅等奸贼,赵佶到是宽容体贴大度得很。
蔡京把江山治理得反贼四起、百姓疯狂叛逃,并且儿孙发疯把东京那么多要员或高官权贵家的子孙弄死弄残废了,连得赵佶宠爱的有书画天赋的皇子赵楷都害成了太监,犯了这么大的罪,闯下如此大祸,居然都能得到赵佶谅解!
高俅领军追剿海盗,把三十万精锐禁军一下子全折腾没了,匹马片甲未回,如此重罪,居然屁事没有,还得皇帝赵佶的关怀安慰与奖赏?
张叔夜自负才智与精明,至此也看不懂了:这世道是怎么了?皇帝和朝廷莫非都集体精神失常,都疯了不成?
空前的危机感与紧迫感沉重地压在张叔夜心头。
以他的能力与老辣,在接下来的时局也不知应该如何是从。
怎么做才是对的?
最重要的是怎么做才是对大宋江山的稳固最有用的?
张叔夜是真正的儒教政治信徒,但并非愚忠,至少在内斗知道变通,不会为了什么或为了谁把自己家赔进去。
他任东昌府后,稍一了解和整顿官府与府兵,站住了脚,随后第一件事是了解梁山,有意接触梁山。
他很敏锐,从星星点点获悉的梁山与赵岳的情况看,总隐隐约约感觉有什么不对头。
梁山,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处沧赵商贸生产与周转产业基地......梁山一定藏着什么秘密,不会仅仅是沧赵家族提早分给不成气的赵老二的财产.....赵老二怕也不是传闻的那样不堪,不会是个头脑简单行事嚣张鲁莽胆大的单纯任性的纨绔.......
梁山周围的人,无论是官府还是百姓,无论善恶之人,怕赵老二的极多,却骂赵老二的人极少,这还不够怪?
令人怪的必定是不正常的。至少是不寻常的,是应该重点了解和重视的。
张叔夜不辞劳苦亲自下乡视察,化装寻常人,只带着小儿子张仲熊为保镖,外加一个忠心机灵的仆人。
长子张伯奋,也是他武力最高最有能力的儿子则留守东昌府统领府军。
张叔夜象个过客老农,悄然在梁山周围向当地人详细观察打听梁山的情况、赵岳的情况。
他惊讶发现当地人,嗯,哪怕是梁山泊附近的百姓居然对梁山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也一无所知,都是只知道些朝廷高层人物也能随便了解到的那些寻常事。此前,钦差薛弼到梁山看到的,是大宋人对梁山唯一亲眼了解的事。
梁山饲养了众多牲畜以代替崩溃的商务来维持生计,有卫兵,但并不多,山最多的是聋哑残疾可怜人。沧赵破产了,梁山也跟着陷入危难,日子艰难不易,导致梁山人,或者说是沧赵的部众对朝廷愤恨不满......
这些,似乎没什么不正常的。
张叔夜却越发有了......兴致。
他很想知道:沧赵从设立梁山商贸基地起,为什么彻底封锁梁山泊,严厉禁止外人进出或窥探梁山的事。
为了封锁梁山泊水路,赵岳居然把周围诸州府的小渔船和人家都弄走,虽说是防刺客防偷沧赵的发家秘术,但至于如此?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梁山从不欢迎甚至干脆不允许官府的人来走访,哪怕是善意的想讨好支持的也不行。
别忘了,那时候的赵公廉正是得宠信的时候,即便是专权的蔡京也不敢招惹沧赵,其他人谁敢?
梁山何必如此防范仇敌一样防范着官方人员?
这是沧赵家族有大智慧,早有预见性,提早防范了朝廷翻脸的这一天?还是......山从开始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张叔夜从当地人了解不到他真想知道的,默默察看了海一样的巨大水泊,看到了梁山人对水泊在无形的严密把控,他又悄悄转到了那条大河处,看着这条联通梁山与大海的唯一河流奔流不息东向曲折而去,沉默注视了很久很久,最后突然对小儿子说了句:“沧赵之富举世闻名,创造财富的能力更是举世闻名。梁山通着海。海盗为什么不来抢劫?”
张仲熊张口结舌,想了想,以不确定的口气道:“真正的财富与创造财富的秘密都在沧赵老家赵庄,抢赵庄成了,海盗也趁火打劫,借辽军破赵庄之力今年轻易得手了。梁山?或许在海盗眼里不值得费事吧?”
张叔夜不置可否,只扫视着梁山泊,缓缓道:“这只是片黄河泛滥淹没的陆地,深水区不多,水下情况复杂,芦苇荡是天然的迷宫屏障,确实不适合海盗战舰来呈威。”
张仲熊无疑是受了启发立即接话道:“父亲说的是。沧赵人骁勇善战,守着沧州海边打鱼,抗辽抗海盗,天然水陆皆能,有这片水泊之利,靠着对水泊的了解,若是以灵活的小船对付陷入这的海盗战舰,怕是以海盗的凶强也得不了便宜。弄不好会进,进不得,退,战舰触底搁浅或迷失芦苇荡退不出去,落得个全军覆没,为梁山这点利不值得冒险。”
张叔夜闻言瞅着小儿子,眼目光也不知是欣慰还是失望,但轻叹一声:“沧赵确实有过人的眼光。”
沉默了片刻,他又忍不住感叹道:“当初,谁会把这么片荒野水泊当回事?这家人的卓然智慧当真是可惊为天人。他们似乎能......够.....预见......未......来......”
后面这句话是喃喃自语,声音极低,断断续续越说越微不可闻。
张仲熊愣愣问:“父亲,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
张叔夜一摆手,”为父只是在想,早在数年前,嗯,女真还没正经反叛辽国时,成侯曾预言辽国腐朽不堪了,女真必雄起为大害,迟早会危及我大宋江山,从那时起他着力于打造河北防线,急于整军夺取燕云以凭险拒守以怼女真。如今你看,一切都在一步步应验了他的预言。这样的人家,难道不很可怕?“
”可怕什么?“
张仲熊不以为然道:”成侯厉害,这正是我大宋之福。他越可怕,咱们越得利。“
张叔夜听了这话嘿嘿一笑:”是利是祸,难说啰。“
张仲熊道:”还不是朝廷那帮只顾私利的奸贼逼得沧赵敌视朝廷?“
他的语气有点愤愤,为他佩服的赵公廉感到不平,但更是为自家屡遭蔡京一党的各种刁难折磨陷害而愤闷。
张叔夜了解小儿子的心情,却道:”回去后记得安排几个精干可靠人手盯紧梁山泊这处出河口。日夜都要有人盯。“
张仲熊愕然,不理解老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还是立即应了。
随后张叔夜径直去了属于东昌府境内的梁山东岸酒店,亮出身份,要求梁山见见梁山之主赵岳,要好好谈谈。
谁知一听是官方的人,酒店伙计和掌柜的都是同一态度,立即冷下脸,根本不管是东昌知府还是什么了不得大人物。
掌柜的直接很不客气地说:”对不起,俺们公子爷不在梁山。是在,你也见不着,以后也别来了。梁山不欢迎任何官府人。无论你是善是恶是好心还是居心叵测的奸佞,都一样。俺们梁山人不在乎。俺们公子最特么讨厌官府。“
张仲熊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如此牛逼的百姓,见对父亲如此无礼,不禁大怒喝声:”放肆。“手已经拔出刀.......
酒店的人立即向一退,转眼有人抄家伙堵了来。
掌柜的瞅着张仲熊笑道:”听说过张大人有对英雄儿子。但这是梁........山........泊。“
掌柜的眼神无疑写着:耍武力,梁山能捧得你满地找牙。耍官威,是你爹在俺们大公子面前也没坐的份........级别差太远了。权势更是差远了。敢耍野蛮不讲理,沧赵家族能随便吊打你张氏满族........你嚣张什么?还敢在这拔刀威胁.......
气得张仲熊恨不能扑去把这个粗壮不高的张狂掌柜的一气砍成肉泥,但张叔夜却平静如初见,挥手制止了儿子的冲动好胜,什么也没说,转身直接车走了,从此再没来过,也没派人来刁难找事过。
赵岳听完了,问:”出河口仍然有人盯着?“
何玄通摇头道:”张叔夜盯咱们,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早都在咱们掌握,梁山周围一切在咱们监视。他搞微服私访,搞卡点监视只是笑话。是有几个人在那日夜盯了一个月,咱们也没动他,公子不在,梁山也没什么事,连水泊都不怎么出,更不会入河出海,只严守静候时局发展。他们炎热雨淋蚊虫叮咬的遭了大罪却什么也没盯着,可能是厌倦了或是觉得死守没意义,人悄悄撤走了。贫道当时想,若他再不识趣,把他的人收拾了。看他能有多少人手来冒险窥探。酒店那边故意挑衅,那次没能试探出什么。可以通过收拾其探子再试探张叔夜到底是什么心思什么手段层次。“
赵岳摇头道:”不必试探了。不要刻意招惹张叔夜。相安无事最好。当然,真防碍了咱们,也不必留手。“
何玄通点头,但皱眉道:”贫道总感觉这个张大人是个威胁。加王欢,简直是扎咱们后心的剌。“
赵岳笑了,赞叹道:”你没感觉错。那确实是个厉害人物。得格外小心防着。但想必他也不会傻乎乎专意和咱们作对。对这个人多盯着点。倒是另一股恶势力正是你说的后心之刺,随时会威胁来,必须赶紧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