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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9迫不及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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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于趁机立最佳投名状投靠或极想立大功表忠辽国而暴露出来的八家官员,连同各种亲族的下场可想而知。

男丁,不分大小,包括奴仆亲兵及子孙在内,一体斩绝。

女丁,一律贬为宫有织娘奴隶........没杀干净,还是因为大宋如今女人太少了,太缺女人干活.......否则也全得死。

皇帝如此迅猛有力抓捕到胆敢泄密者,又如此暴烈凶残大批处置,着实震惊了满京知情或不知情的官吏。

有心投辽却犹豫观望,而没立即行动的那些官员,惊得一头冷汗:好悬呐!还好还好,我没那么果断,没冒失.......

沉得住气的汉奸则震惊后又自得的一笑,很为自己的老奸巨滑得意:蠢货,想立功投靠也不是这么个急切法。皇帝肯定会死死盯紧了,谁着急动,谁就极容易落网......想泄密成功,等风头过过的稍后再着机派人悄然奔赴辽国通风报信不迟啊。这就叫欲速则不达。谋定而后动才能争到先手.......干什么大事也得有智慧有城府,得会玩.......

此时是冬季最冷时,人几乎都猫家里不出门,风雪酷寒、大雪掩迹道路不明,等于形成笼罩整个天地阻绝消息流通的天然大屏障,而且北边区那除了军队和军队相关的人就没别人了,消息就算能口口相传迅速传到边区那也自动阻断了,根本无法泄流到辽国,也就是因为这个,这些沉得气的老奸巨滑者才没采取在京城悄然泄露秘密散播消息这种最简单却最难查最安全最有效的方法。想通知辽国知情,别无它途,只能耐心的等合适的机会派人北上亲自报告.......

他们能从容不太着急还有个重要原因:决定胜负的终归是绝对力量的对比。

国与国之间生死争锋,谁兴谁亡,主要取决于实力,取决于军队能不能打。其它的计谋啊、战机啊,都是次要的。

宋国?没了赵廉沧北军,还剩下什么?

剩下的都是恶棍渣渣,这样的宋军再多又有什么用?

野狼辽军比宋军渣渣乌合之众强大太多了,就算没有抓到沧北事变中能轻易突破和占领河北东路的先机,只靠硬打也没什么难的。乌烂宋军一看到辽军如狼似虎铺天盖地杀来,吓也吓跑了。靠刘韐、宗泽、李纲这样的老朽和书生仓促去边关领导烂军也想拦得住如狼辽军?还居然敢夸口不需要大举增兵,只靠那已有的十二万人就行?别搞笑了。那不可能。

唯一的可能就是宋国必亡,快一步慢一步的区别而已。

只要把消息让辽国早点知道可放心打来就行。

至于刘韐和欧阳珣在朝堂上列的那些说明辽国不足惧、辽国灭不了宋国的理由,在他们看来纯是呵呵。骗小孩可以。

可是,他们分析算计得贼精明周到,后来派出去的人却同样无一人能成功报告辽国......

京畿,不止秘谍司在有明确针对性的持续盯着,还有杨林部在封锁着从京城北上的路。从哪个城门乔装离去也没用。

卖国贼们万万想不到自己的真实嘴脸对杨林根本不是秘密。

有个神偷叫时迁的总喜欢晚上甚至大白天到他们家溜达,连他们家最秘密的钱财密室都了如指掌,何况是这些汉奸官员在书房见了什么人勾搭密谋些什么.......这些官员却始终不知有人在义务旁听.......

有秘谍当家的周游配合,即使是杨林部截到的那些,那家官员也照样得被以惊恐疯狂的赵佶父子为首的唯宋派强权者凶残无情果断灭族,无一家能侥幸得脱,除非城府深得能保持始终不动声色不干通敌卖国实事,没暴露出铁证........

不少的内心想着投靠辽国另谋富贵路的官员,真吓着了。

皇帝查知背叛者的能力也太惊人太恐怖了,杀得也太狠了......他们一时真不敢妄动了,纷纷收起蠢蠢欲动的心。

赵佶对朝中居然隐藏着这么多通敌卖国汉奸和急于叛国的而极度震惊愤恨和惊恐,却也对秘谍司惊人的破奸能力大感欣慰,对秘谍头子周游的工作能力和忠心极度满意,看来是提拔重用对人了,天意大宋不该亡,朕就是有还没享受完的人间帝王福,每有大难,天似乎塌了,却能始终挺过来没事......对周游大加赞赏,也大感信任,越发重用。

..................

宗泽奉旨,虽也不知内情却知道事情万分火急,让身边小厮知会家人赶紧收拾东西去京城,他自己带着两亲随保镖,选择骑马,直接和传旨禁军飞奔京城,不惧年事已高却正值数九隆冬风雪酷寒以及大雪掩路危险中赶路。

他是如此拼命,如此赤诚国家和君王。

带队来传旨的那位勋贵子弟禁军军官不禁动容,但也仅仅是动容而已,他是绝不会因感动而冲动就此奋勇主动要求朝廷批准他能追随宗泽这样的领导去边关抵御辽寇,也为国奋勇奉献的。出身好,天生富贵,此生就是来享福的。奉献牺牲,那是宗泽这样的出身卑微需要不得不格外奋勇表现自己搏富贵者该去守边吃苦冒险牺牲的。感动下,他唯一唤起良知做的人事是,一路尽量照顾和保护好宗泽。仅仅这样,他已感觉自己真是太善良太顾大局了。

客观上,他也必须照顾保护好宗泽,至少得保证老宗泽能活着进京面圣,否则没了这位朝廷指望着最危急时能柱国的人手,他这趟差使得吃不了兜着走,再是根子硬的勋贵,也难在皇帝盛怒下有好下场。

好在,徐州离京城不远,文官宗泽却马术居然了得,骑马认路踏雪飞奔之能不在武官之下,精神足,体质也不错,果然有些大将军之能,又有禁军保护,沿途黑店黑村皆不敢害,一路很顺利,宗泽几乎当天就安全迅速到达了朝堂。

正焦虑的赵佶都特意出面上朝接见宗泽。

父子皇帝对老宗泽丝毫不惧临危受命倍加艰险......这种慨然勇烈忠诚态度大为感动,这真是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对老宗泽面君展现出来的心胸气势沉稳睿智、老当益壮,也很满意,不再担心宗泽太老了还能不能干的问题。

欧阳珣果然慧眼识人。

赵佶父子对欧阳越发欣赏和信赖,盛赞了老宗泽的勇烈报国心,也盛赞了欧阳忠君荐才之德之能之功。

怀揣着圣旨,宗泽出了朝堂,匆匆追上在前面一边走一边正说着什么的刘韐和欧阳珣。

他先向欧阳真挚感谢了举荐之恩.......举荐可不是小事小恩,是要担责任的。举荐对了,未必能得什么好处,但举荐错了却是要连带有罪。被举荐者罪过越大,举荐者连带的罪责越重,必被连累。

所以,非有大人情大喜爱大目的,没人会举荐谁当官。连私下夸赞,为谁扬名混出头,都不会轻易干。

上位者夸赞谁,举荐谁,这真是大恩,功利角度讲甚至比父母恩都重。

所以被恩惠者常常称举荐他的人为再生父母.......

这也是平常时总争相举荐人当什么官掌什么权(为结党、壮大势力、争权夺利),可是,每当国难危急时,包括宰相在内的官员却不止自己不奋勇顶上去,也决不轻易开口举荐谁顶上去的原因。

没人愿意在危险事上主动沾上这种麻烦甚至是重大隐患。

欧阳珣仔细打量了一眼赵岳心中极欣赏的这位老官,对感谢笑着摇头说:“宗大人,我举荐你可是让你去边关遭罪甚至送死,可不是让你升官发财得美人享福的。您应该怪我才对。”

宗泽不禁大笑,对欧阳珣的好感一下子就猛升了不少。

三个人熟悉,打趣,交流了几句,宗泽就迫不及待对刘韐说:“大学士,我们这就赶紧起程吧。事情如此突兀紧急。边关事还不知怎么样了,万万拖不得。早一点赶去就早一步安抚住众军,早多一点江山安全。”

刘韐诧异了一下,问:“你,不等你家眷了?”

宗泽道:“这时候能慢慢等吗?“

”我等赴边关带兵,家眷得留京(为人质),朝廷自会安排照顾。等不等又有何区别?”

刘韐一听这话不禁叹口气,想了想,缓缓道:“还是等着吧。“

”汝霖,朝廷没明确让你我留家眷在京为人质,你就不要傻乎乎自觉留了。家眷得带走。万不要有人质觉悟。带走,朝廷也不会不准或说什么。朝廷、君王众臣,极需要你我能感激着安心在边关卖命,缺你我出力就不行。只管带。“

看到宗泽脸一沉不爱听这个,刘韐摇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现在的大宋是什么情况?你还在守那些所谓的出将传统规矩。你也不想想,你家眷就这么丢下不管。那些人会自觉有心的代你妥善安排照顾好她们吗?“

他说着指指脚下的皇宫大地,”你也不看看在这晃荡的都是些什么人。他们忙乎自己的蝇营狗苟都忙不过来呐。不客气地说,朝中如今不知多少官员心里揣着着机立功投靠辽国续富贵的险恶心思。你还敢指望京城的官员能妥当关照好你家眷?不害死你家眷让你无心守边甚至怨愤朝廷起了异心,那就不错了,是烧了高香走大福运了。你指望君王?嘿,别闹了。君王是天,是高高在上的威,是不管细务的,能对童贯好,能对高俅细心体贴,若是对你我这样的臣子能有心到细致关爱我们家眷的程度,大宋又何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一步?宫中宠妃都得不到君王体贴细致关心呢。臣子的家眷?与君王有关系么?叛逃了的那些勇将良臣不就是被君王寒了心,不敢指望了?一代忠君爱国的奇才赵廉是怎么没了的?”

宗泽吃惊地看着满脸沉重的刘韐:你怎么会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你怎么会这样看待君王?你是这心态,那为什么还要主动奋勇去边关吃苦卖命........你老刘该不是也放弃了大宋起了叛国心,妄图卷走边军搏它国前程吧?

刘韐白了宗泽一眼,“老宗,想什么呐?明告诉你,我想脱离这污浊凶险烦心的京城去边关清静清静,也干点有用的事。我不在乎如今这满天下的无良百姓。但我决不允许异族肆意占领我们脚下这片神圣的祖地并轻蔑我们全是苟且废物。有一口气在,我也要让辽寇知道,就算没了文成侯,我中华民族也不是他们契丹蛮子能随意轻贱欺辱的。你、我有能力教训那些豺狼。在剩下不多的有生之年,我一定要教训欺负勒索我们嚣张得意太久的辽贼,好好出掉心中这口怒气。”

宗泽一听,不禁连连点头,愤然击掌道:“你所言正是我意。就这么干了。”

欧阳珣想了想道:“家眷带走。二位大人的家仆同样也逃得没剩下几个人了,身边能伺候好你们的还是得指望着自己的亲人。家眷留在京城,无依无靠的,指定没好日子过。大宋如今财政困难,又一切乱糟糟的。谁会那么有心有爱有工夫又有能力始终关照着你们的家人?最重要的是,边关情况异常复杂险恶艰难,各种内部外部造成的意外极多,二位大人执掌边关,千万别出错,否则只怕有一点疏漏,仅仅惹得京中有人不痛快了,瞅着你们不顺眼了,你们留京的家人就得立即近便的先遭殃。还是一家人在一起相互照应着,团圆又无牵无挂才是最好最有利于安心守边的。“

他叹息一声:”唉!一切不是从前了。对乱世得有乱世的心态。对付群丑当道得有小人的那种能力,否则只有枉死。”

宗泽浑身一震。

他是极睿智的人,瞬间全懂了刘韐欧阳珣的焦虑不安心思。

他沉吟道:‘可是,边关它等不得啊?“

刘韐瞪眼瞅着老宗泽,”到千里之外的沧北,不是到你家门口,你早走一步就能保住边关了?“

这季节这天气,到沧北,最快也得十几天,去得早半天晚半天有什么区别?该发生的,它总会发生,岂在这半天?

宗泽懂刘韐的意思,不禁指着刘韐笑骂道:’好你个老家伙,只听说你品行好,没想到你居然嘴这么损这怪脾气。”

刘韐嘿嘿笑道:‘没点脾气,人不损,岂能在这乱糟糟摸不着头脑的乱世还能如此好好活着?“

”我不着急去,根本原因是“刘韐说着抬头望望大雪飘飞灰蒙蒙的天,幽幽道:”海盗不会允许辽国趁此机会侵占宋国。有那么个现成的恐怖力量在。你,我必须尽量快赶过去安抚收拢住军心,却不必急三火四去守边关。你家眷到了再走。就这么定了。就算有人想不准,都不行。否则,老子就不干了。他们爱死,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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