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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白木染捡起地上的火折子,嘴里暗暗咒骂,一抬眼却看见两个丫头一人拎了一个小小的包袱走了出来。咦?她们不是伺候那个恶毒白衣女的吗?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
圆脸的那个似乎有些不大高兴。
“诶,圆圆,怎么了?”
白木染忍不住又想逗她说话。
“我不叫圆圆!”圆脸丫头正憋着气,正好将怒气撒在了白木染身上,“我叫白芷!”
“哦,白圆圆,我也姓白。”白木染笑起来,露出一排白牙,“我叫白木染。”
白芷还要发作,一旁的茯苓却扯了她一把。
“哼,懒得与你这不男不女的妖人废话!”
谁?
谁是不男不女的妖人?
“哼,我家小姐最讨厌臭男人的东西,你烧了衣服记得洗过手再回来伺候她。”白芷盛气凌人地朝白木染道,“好好伺候!不许偷懒!”
“……”
白木染咬牙切齿地看着那两个小丫头逐渐远去。
这主人对她恶毒就算了,眼前连这么个小丫头都对她这么凶!
真是没天理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章~
→_→我想这么晚应该也没人~有人的话就晚安啦~
第04章.后路
距离白木染被困百香谷已有数日,白木染已经很快适应了这里的一切,也已经依靠自己的聪明才智,得知了那个抓她来做苦役的白衣女子的名字闻人卿。
这竹屋一共五间,一间是闻人卿的卧房,一间书房,一间药房,一间用来堆放杂物,而她住的这间,原本是用来堆放白芷和茯苓每个月上山带来的那些麻袋草药用的,应当叫它仓房才对。可那个恶毒的女人闻人卿,只扔了两床薄被给她,连个枕头都不给,就令她睡在这,还美名其曰:看管药材。
看管个鬼啊!
这么个荒郊野岭,有谁会来?就算想来,只怕也早就死在外头那一大片毒窟里头了。
当然,自入了山谷以后,闻人卿便再没有戴面纱,白木染也终于得见了她的真面目。第一次见时,白木染犯了傻,瞪大双眼看呆了。
这也不能怪她。
在全是男人的朝阳观内呆了好几年,见过的女子本就不多,但她也曾以为自己算是见过几个美人,然而与眼前的闻人卿相比,竟没有一个能及得上闻人卿半分。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女子……
关键是怎么会有这么美还这么恶毒的女子啊!
闻人卿见她这副傻样,只冷冷横她一眼。
“再看我就将你的眼珠挖出来。”
嘁,不看就不看!
也不知是不是那闻人卿偷听了她与白芷的说话,总之,自白芷和茯苓走了以后,闻人卿便总是颐指气使地叫她的名字。
“白木染。”
“……”
“去山上砍些柴火回来。”
白木染本是不从的,奈何闻人卿总有各种各样恶毒的法子可以尽情折磨她。
一时突然闻了一阵香便觉得浑身发痒,那痒痒得钻心,恨不得挠破皮肉才好;一时又是一根明晃晃的银针飞来扎在她身上,那痛痛得入骨,满地打滚也不能止,只得委屈求饶。
白木染从来都是个很识时务的人。
既然斗不过也打不赢,那就只能乖乖认命了。
白木染每日的辛苦劳作包括:整理闻人卿的卧房、书房、药房、杂物房以及自己的“卧房”,每日还要去不远处的清泉打水,早上打满一缸用来喝,傍晚还要打上三大桶,然后砍柴劈柴烧水,等闻人卿舒舒服服用热水洗完了澡,通常白木染也已经累垮了。
白木染纵然没有闻人卿那么讲究,但也不能满身臭汗就躺倒,但她可不想再来一次砍柴烧水的活,因而,她都是直接往清泉下头的那一个小潭之中一跳,干净利索洗完拉倒。反正这破地方就白木染与闻人卿两人,看闻人卿那副死样子也知道,她是不会来搞什么偷窥的。
那一潭水是活水,清澈可见底,潭底还有一尾一尾小鱼在其中游走。潭水清凉,却并不冰冷,白木染泡在里头,感觉身心都松懈了下来。
仔细一想,一天下来,白木染竟只有在潭水中洗澡的片刻是舒心清静的。
真是可恶,她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
幸好闻人卿并不要白木染烧饭。
白木染可一点都不会厨房里的活计,还在朝阳观时,她倒是有一次偷溜进厨房,幻想自己能做出一顿大餐,然而最终却差点把厨房给烧了。
看闻人卿那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肯定也不会做这些。
她们平时所食,都不知是闻人卿自哪里弄来的蜂蜜和野果,有时还会有一把绿油油的,看起来像草多过于像食物的东西。白木染第一次看见自己碗里装着一把草的时候,她差点就要怒了,自己又不是小白兔!一把草就能打发了?
但再一抬头,白木染又惊呆了。
闻人卿用一双竹筷夹起一撮草叶放入口中,慢慢嚼着,然后咽了下去。
厉害厉害。
白木染只能拼命说服自己,人家闻人卿是神医,说不定这把草也有名堂,搞不好是什么延年益寿健身强体的名贵药材呢!
白木染狠下心来,一口将那草全吃了。
有些清苦的味道,但也不算太难吃,吃完之后有淡淡回甘,马马虎虎还能接受吧。就是……不怎么能饱肚子。
至于闻人卿的名字,却是这两日才确定的。
白木染是识字的,因而在整理书房的时候,偶尔也会翻翻书,看到感兴趣的也会看一会儿。书房里大多是药书,但也有几本是闻人卿自己记的一些药材与见闻。闻人卿的字写得不如一般女子那般娟秀小巧,反倒有些大家风范,气势颇足。
翻得多了,白木染便发现,有些书里还夹杂了一些信。信的内容倒没什么,看起来似乎是她的闺中好友写来的家常信,不过说些近日见闻之类。
没想到那么个冷冰冰的人,竟然还有闺中好友?
白木染很不要脸地都全都偷看了一遍。
信的开头一律都是写的一个“卿”字,末尾署名都是“凝”或“雅”两字,偶尔还有一两封署名不留字却留了个奇怪符号的。
看来这个“卿”字便是她的名字。
白木染想,若她真是闻人家的,那名字便是叫做闻人卿了。
“喂,你是不是叫闻人卿?”
当日,白木染寻了个机会,问了出来。
然而闻人卿却仿佛没听到一般,连看也没看她一眼,更别说搭理了。
一起住了这么久,白木染也摸出点门道来了。凡是闻人卿一言不发当做没听到,那便是在冷冷嘲讽她说的都是废话。
“哦……闻人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