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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么？”说着说着，林以空的眼眶红了，这一哭可把林子默弄得手足无措，“哎呀，你别哭啊，那个，我不会劝人，总之你千万别哭啊……”这句话不说倒好，说了之后美人的眼泪是彻底抑制不住了，顺着小脸就下来了。

“对不起，把你弄哭了，但是咱一会儿哭好吧，我现在只想知道这个10年是怎么回事儿……”

“给你讲个故事吧……”好像她说得有道理，既然她忘了，那就由自己让她回忆起来吧。

“嗯，好。”温柔的语调让林以空更有了说下去的勇气。

“十年以前，有个小女孩在和她的朋友们玩，其中有个男孩子提议玩过家家，但她们只有三个人，这就意味着，两个人要当夫妇，而另一个就只能当孩子了，谁都不想当孩子，奈何三个人中只有一个男生，于是剩下两个女孩子用石头剪刀布的方式决定谁来当妻子，结果这个小女孩输了，虽然知道是自己运气不佳，但眼泪还是流下来了，剩下两个小孩子也没当回事儿，大吵大闹着说小女孩没人要了，”说到这儿，林以空顿了顿。

“然后呢？”不明白这件事儿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但是这么个场景，还真像是见过一样。

“然后，突然有一个孩子跑了过来，牵起了小女孩的手，大声说「你们怎么能欺负她呢！没事儿，他不娶你，我娶你！」，说着还对那个男孩子挑了挑眉，似乎是在挑衅，又像是在宣布主权……”

我天呐，天雷滚滚啊，林子默彻底想起来了，自己当初去买个面包，没想到路过公园就看见俩人欺负一个小女孩，顿时那多管闲事的正义感就滋滋往外冒，然后就……

林以空没有理会沉浸在回忆中的林子默，继续说道：“当时我就被这个孩子吸引了，当时以为这是个男生，却没想到这个家伙说自己是个女生，没想到还真有这么帅气的女生呢，”说着说着，一丝笑意从眼角蔓延到嘴角，“玩儿完游戏她就走了，再也没出现过，无论小女孩怎么在原地等，甚至拉了另外两个孩子，再重新演一遍当初的情景，她还是没有出现。”

被林以空此时的悲哀和落寞贯穿了的林子默彻底傻眼，“那个……我记起来了……这个事儿……原来你就是当初的那个孩子啊，那之后我们家就搬家了……”语无伦次地想要对故事做出评论，却觉得不管自己说什么，对眼前的人都是巨大的伤害。

林以空敛心情，“这样啊，所以我说，我从十年前就沦陷了，好不容易找到你，只想把我的心情告诉你，十年，我每一天都在想你，原来不懂，现在懂了，我喜欢你，十年如一日。”

林子默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眼前的人等了自己十年，只因为游戏时的一个承诺，她说她第一感觉自己是男生，这说明她还是喜欢男生的，也许自己接受了她，以后她会后悔的吧，这个圈子，最好还是不要让她踏足。

“不管怎样，我得和你说一声对不起，一是为让你等了十年，二是为……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不喜欢女生的。”撒谎了，林子默无法面对一个等了自己十年的女孩子，然后直白地对她说我对你没感觉，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这么个美女被自己糟蹋了真的做不到，无奈只能说自己不喜欢女生，尽管这感觉真他妈不好受，但她希望，眼前的这个被她伤了十年的人，永远的遗忘自己，永远的不再喜欢自己。

林以空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当初让从小到大照顾自己的老管家调查林子默的时候，她就准备好了，托关系进入这个学校，这个班，哪怕是只听到一声拒绝，也算是了了十年牵挂。但当她真的面对这句对不起时，巨大的失落感还是包裹住了自己，脚下像是深渊，自己已经跌入黑暗之中。忍住眼泪，努力笑了一下，“我猜到了，回班吧。”

林子默始终不敢走上前去安慰，也没有资格去安慰，只能默默地跟着。

第3章考试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无人的校园甬道，夏天的中午，阳光太过刺眼，林以空把眼睛闭起来，却把一直在眼眶打转的眼泪逼了出来。第一滴眼泪出来，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慢慢的串成了线，肩膀不受控制地抖动，明明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哭了的，明明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悲伤。

一路上一直盯着前面的人，校服掩盖了身材，看不出个所以然，但人已经这么漂亮了，身材也差不到哪儿去吧。想想刚才对方的告白，林子默第一次打心底里觉得自己不是人，虽然自己不是故意让她等，只觉得这样的女孩子不能被自己负了。突然发现林以空开始颤抖，以为她是在生自己的气，不久却发现那人在哭，在默默地流泪，有的时候，不出声地哭泣比一次嚎啕大哭更加悲伤。

“那什么，你别哭，就算做不成情侣，咱们还能做朋友啊……”说什么屁话呢林子默，人家不缺朋友，但除了这句滥俗到不行的话之外，她实在是想不到该说什么了，“这样，你把头仰起来，眨眼，这样就可以止住泪水了……”

林以空双眼微红，听着林子默毫无营养的话，心里莫名还是有些安慰，原来自己已经爱她到这种地步，哪怕是官方得不能再官方得话语，哪怕是拒绝，只要是她说的，自己都全盘接受，无怨无悔，既然已经10年了，再等等也无所谓吧，如果她永远都不会喜欢上女生，哪怕是在她嫁人之前远远地看着就好，让这个人在自己眼前就好。

按着林子默说的方法，林以空仰头，眨眼，眼泪果真被抑制了大部分，这些已经被酝酿出来却被人为回去的泪珠，无路可走，只能顺着眼睛，一路流回了心里。

林子默看着林以空终于不哭了，“回班吧，休息一下，下午还有课呢。”

回班的路上，两个人都没说一句话，名为尴尬的气氛席卷两人所在的空间。

“呦，您舍得回来啦，快快快，我刚从陈锦那儿切来盒巧克力派，别说我不够朋友啊，我给你留了一个。”左看着终于回来的两个人，兴奋得拿起刚刚和陈锦打赌赢回来得战利品和好友分享，没想到却对上了两个人都在放空的表情，“……嗯，你们俩咋了……”

“没事儿。”两个人同时出口，互相看了一眼，又迅速地低下了头，林子默又换上她那副没心没肺的笑容，“巧克力派呢，你居然就给我剩了一个！”左虽然满心疑问，一不小心就让林子默带跑了话题“给你留就不错了，你就知道和林大美女出去，诶美女说的可不是你啊，你不是死都要睡觉么。”

“我是要睡觉，现在就睡，你也回去休息吧。”怕被左看出什么，赶紧转战课桌开始装睡，趴下之前也没忘让林以空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