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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给义父揉揉。”
两个小孩儿互瞪了一眼一人一边的敲起来。谢逊大笑着夸两个人孝顺。
殷素素与张翠山对视了一眼,也笑了一声。转身去做自己的事情,将地方让给谢逊与两个孩子相处。
谢莫离敲着敲着,突然凑近谢逊的耳朵,整个人趴在谢逊的身上,“义父,成昆是谁呀?你为什么要杀他呢?是不是杀了他您就不练七伤拳,就不会这样发狂了呢?”
谢逊的身体霎时一僵。
谢莫离知道自己的问题本不该问,只是他咬了咬牙,还是道:“义父,您能告诉莫离么?”
谢逊叹了口气,拍了拍谢莫离搂住自己脖子的手。
张翠山夫妇也听见了动静,回头看来。
“你这孩子......”谢逊攥住谢莫离的手,无意识的用力。
谢莫离一疼,却咬着牙没出声,片刻后他才像是反应过来,连忙放开了谢莫离的手,“哎呀,攥疼了吧?”
谢莫离反握住谢逊粗糙干燥的大手,“没,不疼。义父,你能跟我们说一说成昆的事么?”
谢莫离抓着这事不放,谢逊也感觉到了张翠山夫妇的目光。他又叹了口气,拍了拍谢莫离与张无忌示意他们下来。
五人围坐在石桌边,殷素素将水送到每个人的手中。谢逊将屠龙刀放在膝盖上,一手抚摸着屠龙刀,一手握着茶杯。
“难得,你们夫妇看得起我,与我义结金兰,叫我大哥,还让无忌拜我为义父不说,莫离也跟了我的姓。在这个孤岛上我们就像一家人一样,我还有什么秘密不可告人的呢。”
粗粝而带着沙哑的声音在小小的山洞中响起,镇静的说出了他这一生中最痛苦不堪的往事。
“在我小的时候,我拜在一个武功极高的人门下学艺。他见我聪明伶俐
,所以对我宠爱有加。他将他的绝学毫无保留的倾囊传授于我,所以说师徒感情如同父子,这话一点不错。
等我艺满出师远赴西域的时候,结交了一帮大有来历的朋友。他们看的起我,与我兄弟相称。素素,素素......”说到这里,谢逊无意识的找寻着殷素素的所在,意识到殷素素就在对面不自知的凑过去一点,道,“你父亲白眉鹰王就是那个时候与我结义金兰呐。”
殷素素点点头,柔声道:“我听我父亲说过。”
谢逊抚摸着刀背的双手用力至骨节泛白,他只是无意识的攥着衣物,“后来......后来......男大当婚,在我二十八岁那年,我娶妻生子,我们一家人过得其乐融融,生活的非常快乐。
可是......可是......有一天......”
谢逊不知道回忆到了什么极为愤慨的回忆,一把站立起来,“我的师父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我忘不了,我忘不了七月十五那天所发生的事,七月十五那天他竟然趁着我酒醉,对我妻子施暴......”
他手中的竹筒茶杯被他掐的支离破碎,那力道如同实在掐着他口中的成昆的脖子。
张翠山也觉得此时荒谬气愤,“师奸徒妻,从所未闻。这可是天人共愤的大恶事啊。”
谢莫离仰着脸望着痛苦不堪失去了镇定的谢逊,心倏忽一疼。他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双手就已经先覆盖在了谢逊的手上。可谢逊却像是无知无觉。
“我的妻子宁死不从,她大声呼救。我爹听见声音就冲进房中,师父见事情败露就打死了我爹跟着又打死了我娘!最可恨......最可恨......”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谢莫离从来没有见过谢逊的眼泪,可此时的谢逊早已双目通红,似乎下一刻就能掉下血来。
“他将我刚满周岁的儿子谢无忌......”
“谢无忌?”张无忌一听忍不住出声疑问。
张翠山教训,“别多嘴,听义父说话。”
张无忌讪讪的低下了头。谢逊没有在意,他还沉浸在往昔的悲痛中,“无忌......”
张无忌连忙开口,“义父,我没说错话啊。”
谢逊伸出手像是没有听见张无忌的话,“过来,你过来。”
张无忌回头看着殷素素,见殷素素点头,才挪了一步道谢逊身前。
谢逊的手尖一碰触到张无忌的衣物就将人搂了过来,细细的摸索着张无忌的脸,他像是捧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无忌,义父就是因为太思念我的亲生儿子,你爹娘才答应我给你取名无忌。”
张无忌惊讶。
谢莫离怔怔的回手,仰着脸看着谢逊。
“没想到......没想到......等我醒来的时候师父已经不知去了哪里。满屋子都是死人。我对天鸣冤,为何?为何苍天无眼,让我承受这样的痛苦?为什么还要我苟活于世?我心里从那时起就只想着复仇。我要报仇,报仇......
我遍访名师,废寝忘食的练功。三年,五年,十年!我每次找到他的时候都是重伤场。直到我得了七伤拳拳谱。我潜心练习,只可惜却再也找不到他的踪影。天下之大,何处去寻。
仇恨,仇恨淹没了我的理性。愤怒之下,到处作案,无所不为。每做一个案子我就在墙上留下师父的名字!我......我......我......”他低下了头,像是被什么情绪所淹没。
殷素素忍不住道:“原来,三叔,就是混元霹雳手成昆的弟子。”
谢逊无言点头。
张翠山夫妇对视了一眼,殷素素接着道:“怪不得你每次失心发狂,口中都念着成昆呢。”
谢逊终于掉下一滴泪来,双眼通红,声音颤抖,“我冒着,冒着成昆的名字作案,就是要逼他出面。但他始终就是不肯出面,纵然武林中有千万人到处寻访他。我跟你提过的,少林的空见大师就是那个时候找到我的。说是有成昆的下落,谁知他竟以死来感化我心中的怨恨。我一直为这件事引咎与心。”
金毛狮王谢逊,他低着头,将面容都隐藏在散乱的金发的阴影中。
“我也说句公道话大哥。”张翠山开口,“那么许多人无辜地伤亡在你手上,那些往生这还有未亡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谢逊就猛的抬起了头,声音嘶哑近不似人声。
“我呢!我一家人都被成昆害死了。他们不无辜,不可怜吗?”
此话显然不能得到张翠山的认同,暗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劝解谢逊,只能望向殷素素。
谢莫离低着头若水流波的眸子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沉静如墨。长辈说话,自然没有他插嘴的份,只是......他按住胸口,困惑的蹙起眉。为什么,他那么难受,从没有过的难受。除去心疼之外的,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