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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我们不出去了,就在这里有什么不好。你要一辈子在这里,我就陪你一辈子。你要做我的义父,我就将这颗心剖出来给你又怎样。可是你肯么?谢逊,一面什么都不肯给,你要将‘谢逊’拿都,又不肯将‘义父’还我。那我呢!我还有什么!
谢逊,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的。我们一个大疯子,一个小疯子,一辈子在一起的。你说过的,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现在你以前说过的话全都不算数了吗?”谢莫离呕尽心血,好若盛热万千星辰的眸中,此时布满了红血丝,竟显得有些狂乱可恐。
他再没有办法退一步。他像是守护这自己最后一块土地的小兽,他已经站在了悬崖边,只能疯狂着再不退一步。在他的身后已经是万丈悬崖了。
可惜,谢逊,是个瞎子。他从来看不到那双眸中盛下的情意是多动人难得模样。他说谢莫离俊秀,也不过凭着少时摸过的五官猜测想象。他从来不知道。
谢逊握紧了屠龙刀,忽然他提气一刀直冲这谢莫离。刀中杀气凌冽,轰然间砍碎了山洞的石壁,留下深深的痕迹。
他说:“不过是些哄小孩子的玩笑话,也当不得真。谢莫离,你这个义子我谢逊没那么大的福气,父子情分便这样断了吧。你走吧,再留下,下一刀,我不会再留情面。”
谢莫离僵立在远离,好若一块顽石。许久,他才怔怔的抬起手,指尖颤抖着轻触了左边的脸颊,一碰粘稠的红色便簌簌的落了下来。他呆立在原地,痴痴的看着谢逊抱着屠龙刀渐渐的离开了他视线。
谢逊,你什么都不肯给我,而我,是不是只有亲手去抢到手中。与其求一个人心软得到,不如自己亲手握在手里。别人施舍的,永远都还是别人的,拿不拿走,给不给你,都不过是别人的一句话。
原来爱一个人,真的,会恨。
......
义父,我伤口疼。一定,会留疤吧。还好......你反正也看不见......
谢逊抱着刀,海上席卷而来的风呜呜作响,也不知道是谁在哭泣咆哮。
一个人一把刀。无端端的在风里显得无比颓废而寂寞。
谢逊无意识的抚摸过刀刃,不意外的在掌心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火辣辣的疼。顺着掌心的脉络直冲心脏的刺痛。他顿了顿,突然开口,声音嘶哑。
“他是个好孩子,从小就乖,又聪明又俊俏。放在外头不知道多少姑娘挣破头的想要呢。是我误了他。我不能再误下去了。外头天大地大,他还不晓得会遇到多少人呢。等到他遇到了命中注定的那个姑娘,他就会知道了。
只是他现在犯倔。他从小性子就倔,不听劝的。我不下猛药,他去不了孽根,才是在害他。莫离呀,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他听话,孝顺。孩子还小,有时候行差踏错总是有的。是我的错,他不能一辈子都呆在这个荒岛上啊。外头才该是他的地方。他还那么年轻,十八岁。他的生辰与无忌定在同一天,不过多久就是他生辰了,就要十九了,也还是个孩子。
等他到了我这个年纪就该全都明白了,你说,是不是?他是那么乖巧,你说他会不会......恨我......若他要恨,那就恨吧。我这辈子没少人恨着。他过的好才是正紧的,我还怕他什么恨不恨的呢?莫离,不小了,骨头也硬,大概不会哭了。小时候他就不爱哭鼻子,总是无忌在一边哭,他在一边看着。跌倒了就自己爬起来,疼厉害了也不哭,自己揉揉,然后跑到我跟前说摔疼了,要抱。
他就爱跟我撒娇。那里疼了病也都忍着不跟他干爹干娘说,就喜欢抱着我跟我诉委屈,说完了就笑。他笑起来也不知道多好看呢。两三岁的时候小小的一个,窝在我怀里跟只兔子似的。结结巴巴的跟我说,说无忌呀在床上睡觉不老实又踹他,睡觉还吐口水,说床上冷,义父身上暖和,耍赖撒泼就是不下来。
从小啊,他从小就养不胖,现在手上好像没有什么肉,瘦瘦长长的,也热不起来,这两天总跑出去一个人吹冷风喝闷酒。也不晓得身子好不好,他自己会医,不会亏待了自己......”
他喃喃自语,颠三倒四的究竟要说什么怕是他自己都不清楚。稀里糊涂的厌恶,没有任何声音,怕是除了他自己谁也听不见,呼啸的风中估摸他自己也听不清究竟絮絮叨叨的到底说了些什么。
他只是望着大海的方向,似乎有感应似的,在一搜小船离开了小岛之后,他开始闭上了唇。一个人坐在石头上,抚摸着手中的屠龙刀。鲜红的鲜血涂抹在似青铜而又飞青铜的宝刀上,一下就凉透了。
只是一个瞎子,怔怔的看着大海,似乎是望着小船离开的方向。
黑夜寒凉,他独自坐着,从月升高做到月落下。夜风萧萧,吹落了一地的秋叶,枯黄的叶子了无生机,哗啦啦的落下,近要将谢逊掩埋了。
一片枯叶残枝里,谢逊抱着刀,他只有这一把刀了。
“是义父害了你。”
谢逊抱紧了冰冷的刀,他想只要莫离可以过的好,他就足够了。
他只想谢莫离可以过的很好。
☆、第十三章 光明顶
第十三章 光明顶
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这趟混水谢莫离本不想,但探子传来消息说天鹰教赶过去支援。这一来,反而让本就不坚定的决定立时倒戈,他只当明教与自己无干,但干娘的父亲他却不能眼看着有危险而无动于衷。
说起来,他也是记得的,那个人,不就是明教护教法王之一么。
如此也好,去一趟,正好将手中名单上的一些人划去了吧。
离开冰火岛又是三年,他从小处着手,一点点不着痕迹的抹去了当初逼上武当山的一些人。可真正重要的他一个都还没有动,到底现在他势单力薄,还不是时候。
谢莫离一路急匆匆赶往光明顶,一路看来,皆是满地尸骨,鲜血还未来得及干呢。这便是江湖了,一个人命如草芥的地方。
谢莫离往上赶的时候,竟恰好遇见从另一边赶往上山的一男一女,女子肤色雪白竟不似中原之人,而男子相貌亦是英俊。他望了一眼,那蓝衫男子似有所感,回望间之间那男子而立年岁,左颊一刀极长的伤疤自而后延至唇角,甚为狰狞。可露出的一双眼睛却如点漆墨色,颇为艳丽,如盛漫天星辰。而不知为何右脸带上银色面具,遮挡了面目。
两人只是对望一眼后,齐齐转过头去,继续赶路,到了山顶时场上黑压压的站满了人,西首人数较少,十之八九身上鲜血淋漓,或坐或卧,是明教的一方。东首的人数多出数倍,分成六堆,看来六派均已到齐。这六批人隐然对明教作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