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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明事理的一教之主了。
莫离这个孩子,在你们一家三口离开之后便与我两个人在冰火岛上生活了这么多年,养左了性子。是我的过失,后来他一个人出去又遇见他父母之事,只怕对他也有所影响。义父也像了很久啊。他现在这样定是与我后来对他不留情面的一顿驱赶少不了关系。
我是你义父,难道就不是他的义父?你小子我一顿打下来便晓得几分对错,可莫离呀打他再多也是没用的。他若知错,我又怎么会与他置气。只是现在还得软硬兼施,硬的不行你义父我也只好拿出给你们换尿布的......”
后面的话谢莫离便听不清楚了,只依稀晓得似乎有张无忌放下心轻轻的笑。
谢逊,原来,你还是在算计,你又骗我了。也对,我在算计,你也在算计,谁也骂不得谁的心机深沉,居心叵测。可原来我所有的欢喜与伤怀到底不过是你这位义父的一片心意。一步步的接近一步步的瓦解我心上的那簇火,然后早晚能让我心甘情愿的跪在你面前,求你一声原谅,哭一声“我错了。”
这般处心积虑,当真是辛苦。这般隐忍不发,当真是不愧一带英豪,大英雄大豪杰。我能成为你的义子,当真是三生有幸,几世福报。
可是谢逊,你怕是忘了。所有的爱恨靠的不是城府计算,此前种种有心方为情,无心的欺骗不过是更添仇恨罢了。你看看,大概死倒了八辈子的霉才遇见了我这么一个不识好人心的白眼狼。
孩子?我在你眼里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任由你捏扁搓圆的孩子。谢莫离,猛的喷出一口血来倚着门框滑坐在地。浑身,如坠冰窖。或许,是因为闭上眼睛之前的怀抱实在是太过于温暖,所以此刻他才觉得冷吧。
这世上最难得是糊涂,你看那些傻儿,纵然活的凄惨,但他们从生到死都笑的痛痛快快开开心心。他们不用揣测着对他笑的人是否真的对他怀有善意,也不用小心翼翼的讨好任何人。什么苦难他们不会放在心上,因为他们不懂,那些眼神他们也不看在眼里,因为他们不明白那代表着什么。当然,他们也不会因为一个求而不得,而硬生生将自己逼成一个疯子。
黎离,你真可怜。
你爱的人,连真实的厌恶都掩藏着,不肯施舍。
或许,如谢逊所说,他早左了性子。当真成了一个不明事理的偏执的疯子。可疯子之所以疯,大概就是他们自己无法去分辨对于错吧。
可谢莫离,他错了么?
或许吧,谢逊说,他错了。
又或许,会有人说,爱一个人并没有错,只是谢莫离看的太清楚,眼里太容不得沙子,也太过,偏执了。
离开灵蛇岛的时候,谢莫离倒在门边,昏昏沉沉一片黑暗。那些一幅幅美丽的画,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离他而去,而他好像已经没有了力气去追逐。
再一醒来便已是明教的凤阳分坛了。在昏迷之前,似乎是有听到有人上灵蛇岛来了,大概就是这群人将船只送到了他们手边。
这一醒,四周已经大变了模样,身体还是不堪用,但好歹内力不再受阻了。他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换上的,红艳艳的一身倒是有心人。
谢莫离垂着眼睫,神色淡漠的闪出房门,跃上屋顶,恰好瞧见传菜的侍女端着端盘走着。一路悄无声息的跟过去并不是难事,只是当谢莫离蹲在常春招待张无忌与谢逊的屋子顶上时,连谢莫离自己都迷茫了。要找人光明正大的寻人找来不好么?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做一个贼,躲在黑暗里偷听他们的真心话?
他听见谢逊开怀的大笑,畅快的喝酒,那声音当真是这些时日同他相处的谢逊?
这个谢逊当真像一头狮子,豪气干云。最最重要的,大概是他笑的真的很开心,望开了万里云霾,得见金乌光芒普照大地的奕奕欢喜。让他猛地想起,少时那个挥舞着屠龙刀仰天长笑威风凛凛如天神一般的人。
谢莫离脚下一颤,竟踩碎了一块瓦片。在屋内的都不是庸人,当即张无忌大喝一声:“谁在外面?”便要追,却被谢逊一手按住。
谢莫离连忙纵身离开,回转自己离开的房间。他反身合上房门,望着一室寂静,迷茫的问自己,谢逊,那个像是熊熊烈火般的男人为什么将自己罩进一团浑水里。明明,他不是那种温柔和软的人。
身处荆棘中,谢莫离看不清出路。可隐隐约约的好像有有所明悟。可他还没有想明白,就已经被谢逊打断了所有思路。
谢逊提着下头人食盒,敲了敲门,问着:“莫离,醒了就出声。晚上可有好酒,外面父子俩不醉不归。”
他究竟要做什么?谢莫离这样问着。然后默默的回答,大概是想引导他改邪归正吧。可谢逊你也算不得正派人物!
谢莫离猛的转身打开门,望着立在面前的人,心口的那一团火前所未有的高涨起来。可表面上他只是淡淡的后腿一步,“无忌呢?”
“明教教主,可不是这么好当的,忙去了。”谢逊面有喜色,如是说道。
谢莫离接过他手中的食盒,扶他过门槛后内力一送,门应声而和。他一语不发的引着谢逊到桌前坐下,打开适合一看果然有两个小菜,还有一坛酒。
谢莫离为自己与谢逊各自倒满一碗,将满满的一碗酒放到谢逊手中只是,他突然淡淡的开口:“义父,我嫉妒无忌。”
不悲愤也不怨恨,甚至没有他自己所说的嫉妒。只是在陈述这一个事实。
如滴水落入泉的声音带着难言的嘶哑,“我嫉妒,你在他面前总是笑得那样开心。你总是在想他,不论我在哪里,你想的都是他。在冰火岛的时候是,在灵蛇岛的时候,原来你也会哭啊。可惜,喜极而泣的眼泪你一滴都没有给过我。真是偏心。”
谢逊捧着手中不多不少恰好八分满的酒敛了喜色,沉默不语。
一碗水他已经尽量在端平,可到底谢逊不是圣人。他知道谢莫离说的从来都是事实,只是他不知道原来这个孩子是这样敏感。
无忌无忌,光光这个名字便已经足够他的不同。张无忌的一声啼哭惊醒了谢逊,让他远离了那些疯狂与血红,毫不夸张的说,张无忌给了谢逊新生。
虽然谢莫离的到来与张无忌相差并无几天,可不是第一个就是不是,没有那般意义就是没有。所以,谢逊一直知道对于给了他新一条命的张无忌,纵然他打他骂他不假辞色,而对莫离却百般纵容,依旧无法抹灭人心长偏的事实。
谢莫离冷淡的一句话,谢逊一句辩解都没有,无声中便应下了。他仰头一口干了杯中物,开口似又要说他那些大道理。
谢莫离冷眼看着他毫不防备的便将自己斟的酒喝了下去。冷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