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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受伤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了?还好吗?现在在哪里?”
电话另一头停了片刻,才说:[白在我这里,他堕马,外伤倒没什么的,但是他……呃……你过来再说吧。]
赵卓杰沉默片刻,平静地说:“我现在过来。”
[好吧。]
外伤不严重,还不用住院。
赵卓杰一路驱车前往画廊,比之前冷静多了,当他抵达画廊,立即迎接到柜台那位气质女士冰刃一样的眼神,而后是所罗门-里纳幽蓝的眼眸中满带的不谅解。
“他就在里面,你进去吧。”
赵卓杰点头,推门进入白燕暂住的房间,那里头架着不少画,但色调都是灰暗阴沉的,偶尔有鲜艳的颜色却邪恶狰狞,有一瞬间赵卓杰有如置身修罗地狱场的感觉,而他的心除了画作带来的冲击以外,还有更多的罪恶感与及……怜惜。
房间内有一张简单的小床,白燕正躺在上头午睡,脸容有点憔悴,身上又增加了大大少少的伤,幸好都不严重。他似乎很累,有人接近也没有发现,手半垂在床边,下头摔着一本素描本,赵卓杰舀起来一看,竟然是很多很多杀人画面。
想来,这些天白燕应该有不断做梦,梦见那此乱七八糟又折磨人的凶杀过程。
赵卓杰揪住自己的短发,他不知道该如何帮助白燕,介绍点炮|友吗?只想想,他就差点动手敲破自己的脑袋。
烦躁地合上素描本,眼睛立即对上一双深沉的黑眸,他发现自己喉头发干,竟然紧张得发不出声音,全身僵硬。
无声对凝半晌,白燕张于轻启微微泛白的唇。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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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赵卓杰几乎立即就意识到白燕失忆了,他看着那张熟悉俊脸上的雅与疏离,只觉得心中五味杂陈,差点连呼吸都忘记掉。
磋砣半晌,才用沙哑的声音挤出一句话:“小白,别开玩笑了。”
换来优雅青年困惑的蹙眉思索,好像在考虑这句话的真正意思,然后笃定道:“刚才的不是玩笑,是疑问。请问,我认识你吗?”
赵卓杰顿时觉得心口一凉,像破了个洞,再也没不能保持原来的温度。小白忘记了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过去一切再没人能跟他分担,不过,如果小白忘记了他,是不是代表他们错位的关系是不是就更容易能够纠正?是不是今天开始就可以当单纯的兄弟而不用承担过去的罪孽?
想到这,赵卓杰心里依然沉重,并没有觉得轻松半分,只扯开一抹极难看的笑容:“我是赵卓杰,你哥哥呀。”
白燕看着赵卓杰,这个邋遢男人,似乎经过考虑和分析,才开口:“我是有一个哥哥,但他不长这模样,他很年轻?”
赵卓杰哑然,他细细一想,立即明白白燕不是忘记掉整个赵卓杰,而是将重逢之后的赵卓杰忘记了,白燕记忆中的哥哥是只有十四岁的中二少年。
“因为,我长大了呀。”
闻言,白燕脸上有恍然,还有更多疑惑,垂目沉思,好像发觉记忆出现断层但又找不着原因。
赵卓杰看他越想得深入,表情就越痛苦,就像深隐迷宫又似身负无法挣脱枷锁的囚徒,茫茫然找不着出路,赵卓杰实在不想他难受,于是开口打断他的思考:“你先拾一下吧,我一会再过来……接你回家。”
白燕又在打量赵卓杰,身上穿着居家睡袍,还带着睡眠留下的惺忪慵懒,那眼神令赵卓杰暗暗一哆嗦,身体不能自主地热了,慌忙地转身夺门而出,根本未注意身后的人自他离开以后轻轻抿紧唇,眼神越发清明,哪里还带半点睡意?
那头越卓杰急匆匆走出房间,又遭遇胡丽的冰刀眼,他转身找上纳西,这多情的意大利人似乎料准他会来找,正依着墙壁等在那里,见到他过来也没有站直,就这么招招手,像在招呼一条狗似地随意,赵卓杰也顾不上计较,大步跨过去。
“我该说什么好呢?这几天连人都找不着,唉,你惹我家店长嫌了,要不是小白在,她刚才就拿扫帚去了。”
赵卓杰并不打算解释,在事实已经造成之际,任何辩解都是无益的,不如实事求是,他疲倦地抹一把脸:“小白怎么了?”
闻言,纳西挑眉,蓝眼睛中诡异又古怪的神色再现,他仔细打量着赵卓杰,像是第一天认识似地:“该怎么说呢?你真让我意外,当我以为你是个像疯狗一关的垃圾邋遢渣男的时候,你又适时表现出深情。我建议你认真注意一下自己的仪容,不是说男人就不需要拾好自己,帅哥有了妆点才会锦上添花嘛,不然哪得美人青睐?”
“少废话。”赵卓杰对纳西的情圣发言不感兴趣,随意挥手打断:“我只想知道小白发生了什么事。”
纳西被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打击到,摸摸高挑的鼻头才简单交代:“就是那个,他来的第二天早上,一大早跑去骑马,然后摔了,撞到脑袋昏迷,但是他第二天就醒来,接着什么都记得,就是忘了你。我已经给他找过脑科权威看过,确定脑袋没问题,接着心理医生给了我答案,说这叫选择性失忆,似乎是那个人体的自保机制启动,将那些让他太痛苦的事物排除。所以说,你究竟做了什么?非要他这样失忆?”
赵卓杰呆然,他做了什么?他只是在发现白燕跟自己的血缘关系以后,将人推开了。是的,如今想起来,白燕在知道真相以后,首先做的是示爱,甚至违背自己的原则,穿上围裙进行□,其中决心可想而知。
可,这是不对的,赵卓杰知道自己推开白燕是正确的,虽然这样会令白燕很痛苦。
他没有错。
“我会带他回家。”赵卓杰说:“以后会好好照顾他。”
纳西摆摆手:“虽然他的暗黑系画作也很不错,但是个人还是很怀念他那些色调温馨幸福的画作,所以,快点和好吧。”
赵卓杰不置可否,心里却苦涩,如果他们还有相爱的可能,今天还会走到这一步吗?血缘,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赵卓杰回到房中,白燕已经整理好,二人一同离开画廊。
目送他们离开,所罗门抬手轻掐眉心,满脸为难:“胡,你说我跟白合起来欺骗赵,是不是很糟糕?中国不是有句话,破坏人的恋情是要被猪踢的?”
胡丽冷笑:“那种渣男没把他阉掉就已经很仁慈,这算什么?如果不是白大少太心软,我建议现在就将那渣男放倒铐起来s|m一百遍还不带重样的。”
“……胡,虽然你是位令人心动的气质美人,但是你脾气太坏了。”纳西顿了顿,又说:“说不定赵是身不由己有什么苦衷呢。”
话毕,纳西立即遭到胡丽斜睨,那眼神充满怀疑,仿佛在说你也是一个该□一百遍不带重样的渣男吧?
于是纳西不敢再为赵卓杰说话,立即直起身,拎起外套出门:“我有个重要约会,再见,我的店长美人。”
赵卓杰领白燕坐上新车,车子停在路边好几天,虽然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