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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人一字排开跪在地下,双手被缚。其中有一名女子,十八九岁,满脸泪痕,另有一名少年,也就十四五岁的模样,单薄瘦弱,在风中瑟瑟颤抖。
宇文隆道,“就是这几个!怎么问也不肯讲。”
陈望之里面穿着裘服,外罩大氅,仍觉得寒意刺骨。他打量着这几个乌昌人,道,“看他们装扮,不像兵卒,而且还有个女人……”
宇文隆道,“广陵侯有所不知,乌昌本来人就没多少,所以人人都是兵卒,除了大肚子的孕妇,连那老弱残幼也要上阵。”
陈望之叹道,“既然没多少人,还不懂得休养生息的道理,这是上天要灭亡乌昌。”一阵风起,他咳了几声,宇文隆关切道,“广陵侯没事罢?要不然先回去歇息”
“不必,老毛病了。”陈望之向宇文隆露出笑容,“问出想问的,我再去歇息不迟。”
宇文隆皱眉道,“这动刀动枪的,原本不想劳动广陵侯,我也是无计可施,脑袋笨,想不出法子。”陈望之静静地听他唠叨了半晌,方慢慢道,“西海王,可有通译?”
“有,来,把通译带过来。”宇文隆一挥手,两名通译走上前来,给宇文隆跪下,以手握拳,在胸口捶打了三下。陈望之知道,这是胡人表忠心的礼仪。当下也不多言,对通译道,“告诉他们,赶快把金昌的情况讲出来,诸如有多少乌昌的兵卒,马匹,粮草,饮水。乌昌的统帅又是谁……都问一遍。”
通译点了点头,对那几名乌昌人连比带划地讲了片刻,那乌昌人盯着宇文隆,只是用力摇头。通译苦着脸,道,“他们说,不知道。就、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我们。他们都发过誓,如若背叛,死了就要下地狱,在地狱中当饿鬼,没饭吃。”
陈望之道,“你再问一遍,告诉他们,如果不讲事情,我现在就让他们下地狱。”
通译连忙把陈望之的话讲给那几个乌昌人听。乌昌人你看我,我看你,俱是摇头不止。那名少年怯怯地望向陈望之,死命咬住嘴唇。陈望之道,“那好,既然不愿意,我也就不强求了。”对宇文隆道,“西海王,借一名侍卫给我。”
宇文隆道,“广陵侯尽管用!看中谁便用谁,不必客气。”
陈望之唤过一名带刀侍卫,问道,“我讲的话,你可听得懂?”
那侍卫道,“听得懂。”
陈望之道,“好。”对通译道,“你对他们讲,因为他们不听话,所以,我要将他们的舌头割去。”
通译嘀嘀咕咕讲了一通,那几个乌昌人虽然惧怕,但仍是摇头。其中一名较为年长之人说了几句,通译道,“他说,你杀了他们,他们也不会怕。没有背叛誓言,死了也会进入西方极乐世界享福。”
陈望之道,“好。”招招手,向侍卫道,“你,去把他的舌头割掉。”指的正是那名年长的乌昌人。侍卫道,“得令。”走上去把那乌昌人拖出队列,其他五名乌昌人惊慌失措,陈望之森然道,“不说话,就割舌头。反正这舌头他们留着也无用。”侍卫再不犹豫,那乌昌人牙关紧咬,喉中呜呜做声,陈望之冷笑,“怕了?”唤过另一名侍卫,“去帮他。”那名侍卫上前,卡住那乌昌人的下巴,扯出他的舌头,只见一刀下去,鲜血四溅。那乌昌人大声惨呼,满地翻滚,口中血流如注,没过半盏茶的功夫,便再也没了声息。剩下的乌昌人愤恨地盯着陈望之,嘴里念念有词,陈望之问通译,“他们说什么?”
“他们……”通译脸色惨白,其中胆子较小的那个两手如筛糠般哆嗦,“他们,在、在诅咒……”
“诅咒?我生平最不怕的就是诅咒发誓。若是诅咒发誓有用,何必征战。大家靠嘴吃饭不就好了。”陈望之道,“问问他们,可愿意讲了?”
通译额头满是冷汗,道,“他们不愿意。”
“好,有骨气。那就一个个来。”陈望之目光在剩余几名乌昌人脸上转了一转,“喏,那个。”侍卫拖出那人,又砍掉了他的舌头。那人浑身抽搐,过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次断了气。队列中的乌昌女子直接昏了过去。那名乌昌少年眼见着两名族人惨死,恐惧地瞪大眼睛,却竭力挪动双腿,试图将那女子挡住。陈望之轻轻颔首,“还是不说,好,是我小瞧乌昌人了。那么,这次……就你罢。你们砍得时候慢一些,多砍几块。对了,那女人……那女人就留下罢,留作军中消遣。把她拖出去。”侍卫相视一笑,拽开少年,就要去拖那名女子。少年剧烈挣扎,但他年少体弱又被绑住,哪里是侍卫的对手。一个侍卫踹了他一脚,另一个淫笑着抓住那女子的腿。少年突然尖叫起来,拼命扭动,语速极快,通译喜道,“他说……放过他姐姐,他愿意说!”
“早知如此,何不如早早开口,也得受苦。”陈望之道,“让他说,你们记下来。”通译问一句,少年答一句。他因为不愿打仗,全家从金昌逃出来,其实也只记得个大概的情形。宇文隆抚掌大笑,“别看他知道的不多,却帮了我大忙!广陵侯,真有你的!”
陈望之道,“西海王仁义之师,不愿动用酷刑,故而这几个乌昌人嘴硬,不肯讲出实情。”
宇文隆呵呵而笑,“哎,我用是用了,就是打一打骂一骂,也没什么新鲜花样。既然问出来了,这金昌想来十拿九稳。”
陈望之道,“能对西海王有所帮助,也不枉我来这一遭。”眼角瞥去,见那两名侍卫死死盯着那女子不放。再偷眼四顾,周围的兵卒,个个摩拳擦掌,甚至有打量那少年的。陈望之垂下目光,那女子瘫倒在地,衣衫不整,脸上有几道抓痕,想来羊入虎口,昨天就已惨遭蹂躏,而宇文隆也根本没有放他们走的意思,便道,“西海王,可否借我宝刀一用?”
宇文隆道,“当然可以。”抽出腰间圆刀,递给陈望之。陈望之一步一步走向那少年,少年好像明白自己上当,眼中流下泪来。陈望之举手就是一刀,那刀锋利无比,顿时人头掉落,血扑了陈望之一身。他晃了晃,又砍死那名女子,这才捧着刀,对宇文隆道,“脏了西海王的刀”
“哪里的话,”宇文隆刀入鞘,扶住陈望之,“广陵侯体弱,这血腥味儿受不了。来人,把那两个也杀了,拖出去喂狗。”陈望之苦笑,“我也是没用,以前……”说着,面露惆怅。宇文隆道,“你身子弱,就不要勉强嘛!君上也是这个意思。其实问不出来就问不出来,我再去抓几个也不麻烦。”陈望之叹口气,道,“西海王有所不知。如今我这样的名声,要再不立些军功,怕是”
第97章
九十七
当日陈望之决定远赴云州,宇文彻便将册封广陵侯的旨意明发了下去,又另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