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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了,陈望之该高兴了罢?
一报还一报,嗯。
坐在水上很舒服,宇文彻发了会呆,忽然觉得脸痒痒的,似乎有人在摸他的脸。很久以前,月奴也这样摸过他。他失落地叹了第三口气,忽然手指开始发痒,大概太医在放血,又或者养的几只猫偷偷啃他的指尖。陈望之不喜欢猫,宇文彻偏把猫放到膝头,然后观察陈望之的表情。
专心,陈望之说。
好,宇文彻摸摸猫柔软的皮毛,真可爱,啊,我是说猫。
……
宇文彻挣扎着睁开眼睛,夕阳金红的光落在青石上,晕染出一段鲜艳的弧。
睡了这么久?他转过脸,好,起码还能动。
背后贴着什么,柔软的……应该是个人。那个人紧紧地贴着他,手指还死死地攥着他的衣角。
宇文彻动了动,轻轻地翻过身去,陈望之惊醒了,想坐起来,却被他搂进怀里。
我睡了多久?宇文彻问。
一天半,陈望之说。
你在这里陪我呀?
……
明知故问,宇文彻有些小小的得意。然后他拨开陈望之的凌乱的头发,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我觉得,生个女儿很不错。
……
……
父皇,狸奴非常机敏,儿臣有事要处理,消退下了。
辛苦。宇文彻笑笑。
但陈望之好像又生气了,他推开宇文彻,气呼呼地走掉了。太医们涌进来,宇文彻伸个懒腰,朕没事,他要去抓住陈望之,诶,真的,就是累了。
广陵侯又病了,回了封地静养。
君上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朝中耿介的大臣们摇头叹息,果然忠言逆耳,哪个皇帝都一样。
番外的番外
转过年,宇文彻得了个小女儿。
白白的,头发卷卷的。
第146章番外上梁不正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本年风调雨顺,海晏河清。宇文彻早早回到太极殿,陈望之酣睡未醒。
宇文彻蹑手蹑脚地瞄了眼广陵侯的平静的睡颜,赶快把窝在帐子一角的猫抱了出去。
可了不得,你不能睡那里。宇文彻坐在廊下,对猫一本正经道,他不喜欢猫。
猫喵喵叫。
五月的风很暖,宇文彻坐了一会,开始犯困。要不然去睡一觉……他放走委屈的猫,沉思,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
于是回到殿中。刚脱了外衫,就有小太监来报,说太子前来请安。狸奴才一点点大,老实持重地却像个大人。宇文彻宣他进来,小人儿规规矩矩地行礼,宇文彻心想,我儿子真可爱。
狸奴说,今日背了首诗。
宇文彻问,背了什么?
背了桃夭。
那这首诗讲了什么?
狸奴犹豫了片刻,白白的小脸儿挤成一个团子,呃……
宇文彻心满意足,循循善诱:讲了娶老婆。
狸奴惊讶:呃……
宇文彻慈祥地问道,狸奴长大之后,想娶什么样的老婆?
我的儿子,肯定跟我想的一样,他喜滋滋地盘算。
狸奴啃着小手,胖胖的……
宇文彻大吃一惊,胖?
呃,圆圆的……
圆……圆的?
呃,给我吃肉肉,吃糕糕,我想吃多少,李涛给我多少……狸奴咽了口口水,可怜巴巴地啃着手指,饿了……
宇文彻不甘心:狸奴呀,难道瘦瘦的不好吗?
狸奴眨巴眨巴大眼睛:胖胖的……好。
宇文彻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儿子,他抱起狸奴,你的品味太糟糕了
就在这时,陈望之咳了一声。宇文彻让小太监们带狸奴去吃点心,然后心虚地溜进寝殿。
陈望之果然醒了,坐在榻上,神情凝重。
……这就是你所谓“好好教育”狸奴?!
狸奴打了个喷嚏。看着手里的桂花糕,小人儿忧郁地想,要不然喜欢瘦子也不错。只要能给我吃甜糕就好啦,嗝。
第147章番外不着急
哎呀
“这事,依朕看,还是狸奴自己做主得好。”宇文彻怀抱白色长毛鸳鸯眼的大猫,气定神闲,“太傅何必着急。”
陈望之冷笑道,“陛下倒是真不急。”盯着那猫上下瞧了两眼,猫有几分不安,尾巴甩来荡去。宇文彻心里生出三分得意,道,“不着急,有什么可急的?太子乖巧,从不让朕担心。”将猫抱得更紧,顺着脊背抚摸,慢悠悠道,“再者,狸奴才十岁……”
“十岁也不小了。”陈望之蹙眉,“古人八岁成婚,十岁”
“古人是古人,今人是今人。”宇文彻笑道,“太子懵懂,太傅就不要往心里去了。”
前几日陈望之从广陵回到建康,一入宫,正碰到狸奴同几名宫女玩耍,当下拉长了脸。狸奴嘴甜,逗得宫女花枝乱颤。转头看见陈望之,小太子三魂飞了两魂,吓了好大一跳,战战兢兢地咬着手,道,“太、太傅……”
陈望之道,“臣布置的功课,殿下做完了么?”
狸奴不敢抬头,哆哆嗦嗦道,“背过了。”
“背过了,好。”陈望之笑笑,狸奴愈发惊恐,又道,“要学的,也……也温习了。”
“太子勤勉,臣甚安心。”陈望之说完扬长而去,当夜狸奴找到宇文彻哭了小半宿。宇文彻无奈,对陈望之道,“他才十岁,逼他这样紧做什么?”
“才十岁,就学会沉迷女色。”陈望之惯常坐的位置上盘踞着两只猫,见了他也不走,瞪着眼睛好似示威,“这猫也一样,陛下养这么多猫,玩物丧志。”
“养猫而已,又不是养妃子。”宇文彻把两只猫一起抱起来,“还是说,比起猫,太傅更希望朕养满台城的男女呢?”
“陛下随意。”陈望之微微一笑,“满城的男女?臣觉得那也很不错……很有陛下的风格。”
怎么就是我的风格了,宇文彻想起来便很是郁闷。陈望之靠着窗,向外不知是看鸟雀还是往来的宫人。宇文彻干咳几声,“呃”
陈望之淡淡道,“陛下伤风了?”
“没有,朕正当壮年……”宇文彻讪讪起身,“那个,你别生气了,狸奴就是小孩子心性。”
陈望之哦了声,“陛下眼圈青黑,可得注意龙体啊。”
“有么?”宇文彻连忙揉了揉脸,“我眼圈发青?”
陈望之点点头,道,“肾虚之状。”
“朕龙虎猛怎么会肾虚!”宇文彻左右看看,低声道,“朕肾不肾虚,天底下可没有比卿更清楚的人了。”
“臣当真不清楚。”陈望之起身,“昨日京兆尹说有要事,着急得很,臣就先告退了。”
宇文彻直跺脚,“你!”
“不着急。”陈望之踢开脚边的一只猫,狡黠道,“陛下所言,臣谨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