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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多作准备,将此事好好利用起来才是。”
老天降下来的灾厄,跟人祸不同,是那么点蝴蝶效应改变不了的。哪怕不是明年,也会在后年发生,鉴于历史强大的惯性,燕清对它会否按时出现,还是颇有把握的。
他虽非悲天悯人的性格,对频发灾害下度日艰难的百姓也难痛惜,只是在无可避,却又事先得知的情况下,不但能对此作以预防,还能转劣为优。
古代当然不可能拥有南水北调一类的先进技术,就燕清所了解的,不外乎是充实粮食储备,兴修水利,改善灌溉和农耕技术,灾后减少税赋,移民就食的一些常规手段。
在技术改良上,掌握先进知识的燕清倒是有着旁人无可比拟的优势,只是他力有限,之前虽也有意去做,多是为扬州南方地带那落后得太过可怜的灌溉系统所作出的设计改良,农具上倒暂时无暇去做任何改动,只一昧将从府库里缴来的农具发放给流民,又将税赋放轻,让他们满怀感激,鼓励他们留住此地耕种。
经郭嘉这一提醒强调,燕清对它更加重视起来,倒是很快就想到两种耐旱耐瘠的植物了:一种是只能做马食的苜蓿,另一种则是自唐朝起,才因这些特性得到重视,被广泛种植的荞麦。
是了,荞麦!
说实话,荞麦自几百年前就位列八谷之一,不似苜蓿,起初还是个张骞跑了趟西域带回来种子的稀罕物。
只是荞麦直到唐朝才得以普及,种植手法一直不得提升。
燕清心里一动,不由自主地看向一言不发的吕布,这一下就对上了一道深沉的目光,不禁猛一激灵,倒是想起了另一茬来,惊讶道:“且慢,清何时说过这话?”
郭嘉白他一眼:“就在刚刚。”
燕清稍稍回想片刻,才忆起自己在暴怒时,确实曾说溜嘴,却仍是难以置信:“你怎就这么轻而易举地信了?”
郭嘉默然无语地跟满眼震惊的燕清对视一眼,摊了摊手,反问道:“不然?”
吕布左看右看,飞快送上一记发自肺腑的马屁:“重光有仙人姿貌,得上天教授,会些仙人手段,偶能窥破天机,不正是理所当然的?可得重光辅佐,实乃布之至福啊!”
郭嘉:“……”
燕清被这一串拍得哭笑不得,倒顾不得跟他置气了,借着矮桌的遮掩,他左腿往身旁一身,暗中踹了吕布那肌肉硬梆梆的大腿一下,口中道:“还请主公莫取笑于清了。”
结果吕布面不改色地挨了这一踹,身子纹丝不动,却飞快地伸手,擒住了燕清来不及撤回的脚踝。
燕清下意识地挣了一挣,碍于郭嘉就坐他右边不远,动作不敢太大,靠这一丁点的反抗,是毫无可能从吕布的掌控力逃掉的。
他刚要道句不妙,才开始谈办公室恋情的吕布就已无师自通了性骚扰一道,麻溜地顺杆爬上,带了点情色意味地从‘仙人’那纤细的脚踝处开始,一路往上揉捏着笔直漂亮的小腿……
被这似曾相识、暗示性十足的举动勾起了那荒唐三日里的旖旎记忆,燕清眼睫不由自主地一颤,虽不至那些个歪门邪道写的小黄书里般‘浑身酥软’,也是麻软别扭了好一会儿,连袜中趾头都不知不觉地蜷了起来。
“无论中与不中,”因燕清缓缓地绷紧了背脊上的肌肉,除耳根微微泛红外,表面上是看不出半点破绽的,又凑巧挡住了吕布的近半个身躯,从郭嘉的角度,自看不到吕布的小动作,浑然不知身边这对狗男男在暗中调情,慢悠悠道:“能未雨绸缪,有备无患,也是好的。”
认识许久,郭嘉没少见燕清的神机妙算,对他的预言虽不至于深信不疑,也是信多过疑。
中是最好,不中的话,作这些举措也是利大于弊的,只是没那么紧急罢了。
燕清则是从左慈、于吉和张角等人的经历,看出统治者对声称能兼通星纬,学道术,明六甲,甚至役使鬼神、坐致行厨、极具神通的人士既是不屑一顾,又深深忌惮的。多是恨其蛊惑人心,挑战自己威信,欲捉了杀之而后快。
也就是本事最高的左慈能安然无恙,从从容容地逃过擒杀,翩然远去,另两人都一命呜呼了。
因此燕清不想暴露出自己的一些特殊之处,哪怕吕布不舍得杀他,也没得落个蛊惑人心的恶名。
不过他再仔细一想,就发觉是刚刚纯粹是自己吓自己了玩弄妖术,服人心,威胁到政权的稳固,才是触了统治者的大忌,而史上诸葛亮在赤壁之战时,不但能夜观星象,还设七星台借东风,闹得沸沸扬扬、轰轰烈烈也不见有事。
那如此看来,只要他那招‘离间’不曝光,光是偶然的‘先知’,就不会被当做不详的妖物。
燕清心里一松,转而道:“主公认为如何?”
冷不丁地被点了名,吕布的手劲下意识地松了一松,就被燕清揪准时机,火速将一直被他握着搓弄的腿给了回来。
吕布一不注意就被他逃了,懊恼地蹙了蹙眉,半晌才颔首道:“重光所言甚好,便依此法办吧。”
听到这答案,别说是燕清了,连郭嘉都感到毫不意外要是吕布提出反对意见,才能叫他们大吃一惊。
将小皇帝制造出的麻烦丢到一边后,另一桩迫在眉睫的事,便是那等待接见的使者袁熙了。
第105章脍炙人口
等到了晚上,燕清置宴款待袁熙时,难因少时背诵曹植名篇《洛神赋》,知他的妻子甄宓姿貌绝伦,而忍不住暗中多打量他几眼。
众所周知,三子袁尚之所以最为得宠,就是因他相貌俊秀,颇肖其父(史上皆称袁绍有姿貌威容)。那袁熙相貌平平,不被自负容美的袁绍所喜,就不是件多出人意料的事了。
但凭心而论,他眉宇间既有文人的羸弱,又不失武人的英气,此时置身敌营,福祸未料,心里应是局促不安的,亦维持住面无郁色,实属难得。
袁家显赫名门,子息间却极其不睦,却是从先一辈就遗留下来的毛病。袁熙虽称得上是袁绍三个儿子里唯一一个明白人,也只有凡人的智干与才略,在私心满满的兄长和弟弟锲而不舍地作死下,根本逃不过兄弟阋墙的牵连,恰如蜉蝣撼树,落得死于非命。
而让燕清有些欣赏的,是在他带着弟弟仓皇逃到并州公孙康处,却又了解到公孙康要利用他们的人头向曹操示好的意图,于是在弟弟袁尚还不知自己死期将至,大大咧咧地索要坐席时,叹了一句“头颅都要被送到千里外的曹操手里了,哪儿还需要坐席?”
燕清想到这点,不有些唏嘘。只是他以为这番额外投去的注目不着痕迹,却不曾自己想与吕布的关系今非昔比。若说吕布以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