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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说的含糊,卫诗以为陆鹤飞是跟王寅说了他要离开的事儿,脑子里这个事儿还没过完就被陆鹤飞拉着往外走。陆鹤飞身高腿长,一步迈出去能顶卫诗两步,他急于离开,几乎是脚不沾地的把卫诗拖了出来。卫诗没见过陆鹤飞这样儿过,他平时对她很好,虽然嘴上不太客气,行动上却非常温柔,也很细心,不像其他大大咧咧的男性对于女性缺少一些关怀。
电梯很快到了一楼,陆鹤飞闷头往外冲,没看清路直接跟来人撞了个满怀。对方被他撞的向后踉跄几步差点跌倒,陆鹤飞一个转身把卫诗甩在了身后避撞到卫诗,这么个刹那瞥眼的功夫才看清来人。
是个男人,普通身高,但是很瘦,马上就要入夏的天气还穿着紧身的黑色线衫,一身黑色把自己包的紧实,连头上的棒球帽也是黑色的,压着帽檐只能看到苍白的下巴。
“对……对不起。”他低着头,说话声音很小,却非常清澈透亮,像是如鱼倒影的清冷水流。
明明是陆鹤飞撞他,陆鹤飞还没来得及表示什么,他却张口道歉,样子木讷,也没什么情绪起伏正常人被这样撞到都是会生气的,可是他完全没有,甚至像是完全不关他的事儿一样。
“不好意思。”陆鹤飞说,“是我撞了你,该道歉的人是我。你没有受伤吧?”
对方经他提醒愣了一下,僵硬的扭动脖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然后说:“没有。”说完这句话,他不等陆鹤飞回应,转身就离开了。另一侧的电梯刚好开门,他走进去,这才抬起头来,门关闭的最后缝隙之中陆鹤飞才看清了对方的脸。
他是发呆的样子,没什么神采,目光都不知道随意的放在了什么地方。他与这个浮华电梯背景格格不入,似是与人间也格格不入。
陆鹤飞看他很眼熟,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电梯门“啪”的合上,卫诗拉了一下他的袖子:“发什么呆?”
“没什么。”陆鹤飞摇头,“走了。”
本日发布会的重头戏在于主创阵容的公布,之前网上众说纷纭,其中不乏有各路公司引导舆论。王寅年初的装逼大会上卖了关子,连片名都没公布,只留了一行短诗叫大家去猜。这种表面功夫背地里都会有十分准紧凑的公关传播,大家猜来猜去,就锁定了《云笈鉴》这部近年来大火的小说。不过作者本人倒是守口如瓶,一问三不知,说来也是,小说卖了就卖了,就跟卖孩子一样,亲爹亲妈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话虽然难听,可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
那么剩下的就是主创阵容是怎样的,投资制作是怎样的问题了。
这次的发布会是王寅亲自上台逐一揭露各项谜底,演员阵容从影帝影后到一线流量都有涉及,导演编剧摄影剪辑也均是顶配。光是璀璨的星光就足见阵仗,更何况后面一系列拿去国外制作的后期特效。
这像是一场烧钱的狂欢。
大家都不担心王寅对于电影的品控,他乐意大投入的去试水,别人也乐意看一个结果。唯一叫人觉得他在走钢索的是观众们买账么?
不过风险与益并存,王寅也算是豪赌一场了。
他在热烈的掌声与闪光灯之中走下台来,于涵拍着手,面带笑容的迎他下来,等到王寅走近,于涵才靠在他耳边轻声说:“装逼爽么?”
“我觉得挺爽的。”王寅也面带公式化的笑容回应于涵,“你们女人不就是享受买东西付账那一刻的快乐么?男人也是一样的。”
于涵说:“不知道今年财务报表会是个什么样,花钱是爽,看账单……嗯,也挺爽的。”
“于总就别担心这些问题啦!”王寅说,“操心太多不该操心的可是会长皱纹的,你都这岁数了,再不好好保养,怎么拼的过二十出头的小女孩儿呢?”
媒体要给他们拍照,于涵挽着王寅,笑容扩的更大,可在镜头捕捉不到的角落里,于涵的指甲隔着王寅的西装似是都能掐进他的肉里。
王寅疼的要命,可还不能发作,心想着女人真是可怕。
发布会之后就是固定的社交环节,大家彼此认识的就当是维护感情,不认识的就互相聊几句攀个关系。这场合不光有业内各家公司的上层人物,也有不少明星艺人出入,总之就是互相交换。有的人情换,有的拿资源换,有的拿钱换,什么都没有的,就要好好掂量掂量自己能拿得出手的砝码了。
以人换物,也不是不可以的。
王寅一番活动之后终于闲了下了一口气来,忽才想起一直都没见着陆鹤飞。他在会场里满眼望去抓到了高司玮,把他叫到了自己身边儿,问道:“小飞呢?”
“小飞?”高司玮被问的一头雾水,“我没见到他呀。”
“我那会儿让他去找你了,他没去么?”
高司玮摇头。
“熊孩子。”王寅点评了一句,并且对陆鹤飞玩消失这种行为非常不爽。
“王董,有个事儿。”高司玮说。
“什么?”
高司玮说:“宁姜来了。”
王寅挑眉:“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宁姜回国有几天了,是于总说今天叫他过来的,当做是回归之前的人情走动。只是宁姜的脾气您也是知道的……”高司玮的语速稍微放慢了一点才不至于那么冰碴,“他来还不如不来。”
“算了,他在哪儿?”王寅说,“我去吧。”
高司玮说:“您奔着人少的地方去一准儿就瞧见了。”
王寅点了下头:“这边儿你叫于总担着。”
“好。”
王寅离开了会场去了偏僻的走廊,只见尽头处窗户处坐着一个人,阳光洒在他的后背上才使他融合了一些暖光,手里拿着一块牛角面包,咬了没几口,倒是一个用来发呆时候放置目光的好地方。王寅走了过去,伸手就挑了那个人的帽檐,那人吓了一跳,猛然回神抬头看王寅,他眼睛很大,可眼里皆是虚无。
“怎么不去跟我打声招呼?”王寅双手抄在裤子口袋里,低着头问,“宁姜?”
“人多,吵。”宁姜一字一句地回答。
王寅坐在他身边,撇了一眼他手中的牛角面包:“吃饭了么?”
宁姜点头。
“吃了多少?”王寅说,“吃饱了么?”
宁姜晃了一下手里的面包:“饱了。”
“宁姜!”
“我没事的。”宁姜把手按在王寅的手上,像是在安慰王寅一样,慢慢说,“我现在,很好。”他是不怎么爱说话的,说起来也迟钝,从不介意别人是不是可以理解他的意思。但是他为了不让王寅生气,特别力的多说了几个字解释:“身体,很好。”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