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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的温存。
他需要来一根儿烟冷静冷静,用着仅有的意志强撑着身体坐起来,从床头柜里摸到了烟。他点烟的时候手都在抖,陆鹤飞看见了,夺过了他的烟,咬在自己的唇缝间点着,又递给了王寅。
王寅竖着两根手指把烟夹着,深深吸一口,才觉得力气回到了身体之中。
“不要这么坐着。”陆鹤飞把被子拉了拉,“会着凉。”
“现在想起来了?”王寅背靠床头吞云吐雾,“早干嘛去了?”他一张嘴说话声音就跟被刀片划破一样难听,陆鹤飞摸了摸他的身上,说:“你身上好热。”
“普通的感冒发烧而已。”王寅说,“没多大点事儿。”
陆鹤飞把王寅的烟头抽出来掐灭了:“生病就不要抽烟。”
王寅咬着牙深吸了一口气,他告诫自己不要在这种时候发脾气,得不偿失。他需要做的是先离开这里,然后洗个澡吃点药,再睡一觉调整调整身体状态,而不是跟陆鹤飞理论。
他摸到了自己的手机,给司机打电话:“喂,小李,你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在楼下的车库等我,把我送回家。哦对了,顺便给我买点退烧药消炎药。”司机跟他确定了一些事情,他就漫不经心的嗯嗯啊啊的回答。挂了之后他要起身穿衣服,脚一沾地就虚浮的不行,差点跪在地上。
生病,一定是因为生病。
“你要去哪儿?”陆鹤飞从床上下来扶他,“你这样能去哪儿?”
“那我就吃喝拉撒全在办公室里了?”王寅甩开了陆鹤飞的手,扶着衣柜从里面淘换衣服。他有点庆幸睡觉前把衣服脱干净了,要不然肯定得被这个狗崽子全都扯烂。
“那你得告诉我你去哪儿。”陆鹤飞特别有理有据,“我有权利知道。”
王寅被陆鹤飞气的都想笑,说道:“新时代的女性都不吃你这套了,你还跟我玩?回头给你个三从四德古装戏去拍一拍好不好?”
陆鹤飞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得了。”王寅觉得自己快不行了,一抬头都能头晕的天花乱坠,看陆鹤飞人都重影儿,“我叫司机接我回家睡觉,你叫我清净……”他就往前迈了一步,直接白眼一翻,哐当往前一倒,昏的不省人事。
第22章
傍晚的时候王寅才醒过来,睁眼时见是自家卧室的天花板,愣了一会儿神才尝试性的活动身体。
“你不要动。”陆鹤飞把王寅按在了床上,“发烧呢。”
“啧。”王寅手背搭在脸上长叹一口气,身上哪儿哪儿都疼,话都不想说一句。他一条胳膊冷的不行,打眼一看,还插着输液的针头。王寅脑内努力调整了一下思路,问:“我睡了多久?”
“也就两个小时。”
王寅看了陆鹤飞一眼:“你怎么没走?”
“我留下来照顾你。”陆鹤飞说,“医生说你身边儿不能没人。”
王寅抬头看了一眼输液瓶里的液体,然后撑着身体坐起来,从床头柜上拿了烟盒,轻轻敲了敲抖了根烟出来叼在嘴里,拿打火机点着了。
“别抽烟了……”
“滚。”王寅打断了陆鹤飞的话,皱着眉头吸了一口气才算舒坦了一点,“我手机呢?”
陆鹤飞把王寅的手机递给了他,王寅没骨头一样的靠着床头,也不在意烟灰掉在床上,眯着眼睛看手机里的各种消息。大部分是工作上的,他都一一给了回复,剩下的还有一些私人方面的撩闲,他都没理会。有两个信息,王寅看的时间有点久。
一个是湛林建业那边儿一个购案,的是南方的一个高级木材加工生产线,本来事情没多大,王寅都懒得出面,但是中间横插出来一个香港来的周澜要跟他抢,王寅这就很不服了。颇是下了一番苦心,政府和民间两头没少活动打点,暗地里敲定了主意。只不过这事儿他做的私密,明面上他还是湛林的甩手掌柜不闻不问,叫周澜觉得他志不在此。
结果就是周澜被王寅摆了一手。王寅这个人是不够低调的,他成了事儿,偏要去周澜面前显摆,说周澜这个港仔在内地玩不转,不懂那些灰色交易也不懂得所谓的政治生态,想进内地还是再掂量掂量吧。周澜则是被王寅气的够呛,对王寅避而不谈。
二人总是不动声色之间争个你死我活,见面时一方用粤语说王生好手段,另一方学舌一样地说周生这样讲就生分了。两人一点都不记挂同门师兄弟这点塑料情谊。
今日王寅到的消息是湛林那边给自己的一些后续落地方面的工作汇报,叫他确认。
还有一个是来自于医院的。
看护问他,王先生,这周来看王辰么。
王寅一只手在键盘上按了一阵,而后又全都删掉,简简单单回了一个“嗯”字。
待事情都处理完毕之后,王寅看了一眼输液瓶了,基本见底,他就随意把手背上的针头拔了。他拔下来的劲儿大,划破了血管,不过他不在意,用手按了按就要下床。
“你去干嘛?”陆鹤飞问。
“去厕所。”王寅说,“你连这也要管?不是,我怎么原来不见你这么事儿多?”
“我就是问问。”陆鹤飞一滞,“你一个人行不行?”
王寅说:“我行不行你自己不知道?”他甩了陆鹤飞一眼就去了卫生间。
今天一整天他都觉得自己不太对劲,好像一堆事儿就是商量好了一样的都要今天来找他。特别是陆鹤飞,王寅仔细想了想,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外面天黑了,陆鹤飞似乎没有走的打算,要放在平时王寅轰都能把人轰走,可是他现在实在是没那个心气儿了,由着陆鹤飞跟屁虫一样的跟着他满屋子晃荡。
家里的门铃响了,王寅见陆鹤飞去开门,回来时手里拎着个袋子。陆鹤飞说:“我叫了外卖,吃点东西吧。”
“你倒是不拿自己当外人。”王寅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不想起来,“拿这儿来吧。”
陆鹤飞叫的粥,用白瓷碗盛了出来还冒着滚烫的热气。他细细的吹着气,稍微温了一点,再用勺子舀了一点往王寅面前送。
有人伺候,王寅就自然而然的张嘴。他生病,嘴里没味道,咂摸了一口之后说:“以后不要叫白粥。”
“不是白粥。”陆鹤飞说,“里面有海鲜。”
“……太烫。”
“我吹了。”陆鹤飞往前凑,“不烫。”
王寅刚要说话手机就响了,是于涵打来的。他清了清嗓子,接通电话之后立刻变成了一副平易近人的口气:“啊,怎么了?”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一通劈头盖脸的怒骂,王寅眉头一皱,把手机放在了一边儿,等于涵骂完了,他才赔着笑脸说:“啊,你看我这记性,我是真忘了。宁姜跟你在一起是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