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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若是解得了心病,自然是不治而愈,若解不开,反正忧愁皆忘,谁都拿他没辙。”
“……”
孟津的面色仍是难看得厉害,至于软榻上那人则是闻到了说话声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瞧了瞧周围,见到孟津的时候亦是淡淡的陌生。
“你自己看着办,到底要不要救他随你。”
姬鸿渐冷冷淡淡地丢出这样一句话,连目光也未多抛一个给他们二人。
孟津闻言,登时情绪激动不已。
“救!当然要救!”
这是在姬行涯意料中的反应,只是姬鸿渐下一句说的话却是他始料未及的。姬行涯见到姬鸿渐眼中狡黠转瞬即逝,随即便是姬鸿渐对的话音在屋内冷冷响起,一如外头的冬日寒风。
“那好,我便先与孟山主定一下我的诊罢。”拨了拨手中青丝,姬鸿渐眸中闪过一丝光,“我要的诊便是你心心念念的这人。若是治好了,他便得跟着我。”
“!”
不管是孟津亦或是姬行涯皆是大吃一惊。
“姬先生这是何意!?”
姬行涯觉察得出那孟津话中的怒意,但孟津所问亦正是姬行涯心中所想,他便随着孟津一道看向了姬鸿渐。
“孟山主怕是不知我生平所好。其一便是欢好之事,前些日子正巧对我阁里的男宠姬妾都腻了,将他们遣下了山去,如今正好身边缺人。孟山主带来的此人相貌颇合我心意,倒想一尝滋味如何。”
姬鸿渐嘴角轻勾,道出的话却是污秽不堪。
姬行涯前几日还未姬鸿渐因他一句话而不近声色欢喜得很,可今日听姬鸿渐这样一语,他这才晓得自己到底是有多天真。
也是,姬鸿渐今生为人又岂会是那种为了姬行涯便舍得抛舍了一切的人?
归根结底还是姬行涯太看得起自己。
“你!”
孟津怒极,说罢了就是一掌击出。
姬鸿渐坐在椅子上一动未动,进屋前姬鸿渐还屏退了旁人,此刻自是无人为姬鸿渐出手的。姬行涯心中虽是乱得很,也是难过得厉害,可一见此状,仍是不由得害怕起那人真会伤到姬鸿渐。
几乎是下意识地踏了步子,姬行涯猛地以身子挡在了姬鸿渐身前。
此生武功不好,孟津这一掌掌风凌厉若真打上了身子只怕伤势不会轻。心中已有了最差的盘算,姬行涯叹了声气却是未等到那一掌打上来。
掌风划过脸颊,姬行涯觉着脸颊上一阵微微刺痛,他睁了睁眼,只见有只手自他身后伸出,轻而易举地迎上了那戾气十足的一掌。
“孟津!你未胆子太大!”
姬鸿渐声音中难掩怒意,他狠狠地喝道,身上有杀意暗起。
姬鸿渐这样一吼,声音阴冷含怒,姬行涯在孟津的眸子间看到的那人宛若恶鬼降世。
话音才落,姬行涯便被人强行扭转过了身子。
那人眸间尽是担心关切,可看得姬行涯心中刺刺的,甚是不舒服。
长指划过颊面,姬行涯瞧见了那人指腹上染着的猩红。
原来是掌风割破了脸,难怪刚才感觉面上有些痛了。
姬鸿渐几乎是强遏制着心中的暴戾之气,他阴冷笑了声:“既伤了我涯儿,看来此次不用多谈了。”
说罢了,便伸手抱起了姬行涯要走人。
第10章一生
“父亲!我、我能走……”
姬行涯扭着身子想要下地,却不想屁股上的嫩肉给那人轻捏了一把以示惩戒。
姬行涯那羞臊得,当下只觉得自个儿的脸要烧起来了。
“不许闹,你受伤了。”
“不过是擦破了脸,又不是不能走路!再说男子大丈夫身上有伤不足为奇。”
“可我不喜我儿身上有伤。”
那人坚持道,这一话,姬行涯放弃,只叹了声气。
再瞟了眼那孟津,孟津面上扭曲得很,似是在为救或不救而为难不已。
姬行涯看得出孟津对那病公子有什么念头,虽不知他二人之间是发生了什么,但见有情人阴阳两隔却是他不想,再说这孟津怎么也与他有关系,既然遇到了自是有缘。
轻拉了拉姬鸿渐的袖子,姬行涯垂了下眼帘:“父亲还是救一救那位公子罢。父亲既然中意于那位公子,又如何舍得让他死呢?那要求……也是父亲说得过分了才惹得孟山主一个冲动的,父亲若真喜欢那位公子,干脆……诊治好了问问那位公子是否愿意留下……罢?”
“你倒是偏颇得很,居然如此帮照着这个小子。”
姬鸿渐的声音里隐着不快。
姬行涯听得出来,毕竟他提的话实在是不利于姬鸿渐,姬鸿渐不快也是应该的。
“那父亲是不肯么?”
眼帘垂得更低了些。
“我儿开口,我又岂会有不肯的时候。”姬鸿渐退了步,他叹了口气而后转头看向了那孟津,“算你运气好,便依我儿的话。你二人先居我无名阁里,明日我再来为他医治。待他痊愈了,我再问他意愿,若他肯,你该知道的了。”
“那若他不肯呢?”
孟津眼中仍有灼灼怒意。
“他若不肯,我自不强求。”
“好!一言为定。”
孟津连连点了点头,再看了眼椅子上那病得教人心疼的人,他总算记起了更重要的事儿。
“为何非得明日?允儿他如今病得厉害,难不成就不能早些看诊么?”
“我儿受了伤,我自该先照顾我儿。”
姬鸿渐应得理所当然,没再理会孟津他一脚踢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
外头寒风依旧凛冽,只是姬行涯被姬鸿渐搂得紧,此刻倒是感觉不到一丝寒意。
姬鸿渐怒气颇重地抱着姬行涯一路朝着屋子走去,一路上引了不少人看他俩,看得姬行涯只觉得不好意思,不由得拉了拉大氅,将脸埋进了大氅底下。
大氅下虽是暖和,却是闷得厉害,到屋里的时候,姬行涯几乎被闷得没气了,一张小脸红得厉害。
“做什么把自己闷成这样。”
那人还当真是不介意旁人的眼光。
姬行涯摇了摇头:“无事,就是脸冷,躲了进去。”
“我倒还是头一次见怕冷怕到差点没闷死自己的。”
姬鸿渐摆明了不信,但也未追问,教姬行涯多少松了口气。
将姬行涯抱上了床,姬鸿渐拿来了药箱,他动作极为轻柔、似是怕会弄疼姬行涯似地为他抹上了一种伤药。
也不知是什么伤药,涂在脸上微微泛凉,还有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父亲太小题大做了,这样的小伤根本算不得什么的。”
男子身上有几道伤疤本就算不得稀奇,江湖中人更不会以有伤疤在身为耻。他前世没有一次是身上不留一点伤疤的,就这么一点无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