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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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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氅,亲自给他披上,不经意间,瞥到儿子略显嫣红的唇,心下起疑。

文会结束,通政使柳知周的女儿,柳如玉拔得头筹。

晟王妃对罗夫人道:“这位柳小姐生得美貌,进退有度,才华又出众,真是难得的好姑娘。”

罗夫人答道:“柳小姐的确是极好的,沉静大方,不骄不躁,只是,那位柳大人似乎原本是地方官……”

晟王妃笑道:“这位柳大人原先是扬州知府,因政绩有功,今年开春时升迁来了京城,很得陛下器重。而且,这婚嫁之事讲究高嫁低娶,若是门户相当,也未必是良配。”

罗夫人点点头,笑应道:“王妃娘娘言之有理,是妾身狭隘了。”

晟王妃道:“为人母的心,本王妃知晓。”

言罢,她看向一旁乖巧喝茶的顾悠,眼里的怜爱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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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枝头,宴席已散。

叶家的马车在山道上慢悠悠地赶,叶重锦趴在母亲膝头犯困,安氏抚着他的发丝,问:“阿锦,你今日在山庄里,可是见了什么人。”

叶重锦顿了顿,问:“母亲何出此言?”

安氏垂眸看着他,道:“好歹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总是了解一些的。晟王妃口中的那位贵客,是陛下?他来洱山,只为见你?”

叶重锦爬起身,垂下眉眼,道:“阿锦私自见陛下,惹母亲生气了么。”

安氏抚着儿子的脸颊,无奈道:“母亲不会生阿锦的气,永远都不会,母亲只怕阿锦受伤,陛下……陛下固然待你极好,可男子之间的情爱,实难长久,何况陛下总归是要立后的,三千佳丽入了后宫,我的阿锦又该如何自处?”

叶重锦道:“他不会。”

“我的傻儿子,他是皇帝,总是要为了皇室传承子嗣的,哪有不立后的道理。”

叶重锦问:“若他能做到呢?”

安氏皱眉,道:“那么他便是傻了。寻常人情深,固然会为世人所称道,但帝王情深,椒房独宠,从来只会带来不幸,无论对他,还是对你。”

为君者,胸怀天下是为正道。沉溺情爱,是为昏聩。

叶重锦轻叹口气,道:“母亲所言,孩儿都明白,只是人生在世,总得为自己活,若为了别人的眼光而活,终究不会真的开心。”

“阿锦,你……”

“母亲,陛下没了阿锦,会活不下去,阿锦喜欢他,不希望看到他难过。这一世,他不离,我亦不弃。”

说完这句话,他心中豁然开朗。原来不过如此简单,为何在那人面前,总是说不出口呢。

安氏蹙起柳眉,沉声道:“你毕竟还小,未言之过早。”

“可母亲当年与父亲相识时,也不过二八年华,难道因为年纪小,感情就不作数么。”

安氏噎住。

望着儿子出众的面庞,下个月末,这孩子便十五了。

她想起当年,刚怀上阿锦的时候,她与夫君喜不自禁,盼着这胎是个闺女,如此一来,儿女双全,再好不过。

后来,一道赐婚的圣旨摧毁了夫妻二人的美好愿望。

为了保全叶氏一族,不受皇室利用,他们残忍地伤害一个未出世的小生灵,本以为,可以就此斩断叶家与皇家的纠葛,不曾想,这个小生灵非但没有死,反而在十五年后,成为最深,最不可控的纠葛。

叶氏的子孙,偏对当今天子动了情。

或许,这便是报应,他们夫妻二人残害腹中骨肉的报应。

安氏露出一抹苦笑,抚着儿子的脸蛋,低喃道:“莫非……当真是天意难违。”

第97章旧伤

看着母亲难过,叶重锦又何尝不难过,但有些话,早一日摊开说,伤害就会减少一分。

回到相府,叶重晖候在门前,母亲与弟弟下了马车,皆沉默不言,他微不可查地蹙起眉。

他素来是个率直性子,直接便问:“今日在洱山,可是发生了什么。”

安氏勉强笑了笑,难以掩饰脸上的疲惫之色,道:“此行山路颠簸,母亲的身子有些受不住,歇歇便好。”

说罢,她轻拍了下叶重锦的手背,在婢女的搀扶下,回了自己院子。

叶重锦目送她离去,不自觉露出担忧的神色。

入了福宁院,叶重晖挥退仆从,挡在弟弟面前,叶重锦正在发呆,并未发现眼前多了一堵人墙,径直撞在他坚实的胸膛上。

少年懵了一瞬,揉了揉脑门,小声道:“对不起哥哥,撞疼你了么。”

叶重晖拧着眉,有些不悦。这还是他弟弟么,他家阿锦即便撞了人,也该理直气壮,埋怨人家的胸膛不够软和,撞疼了他娇贵的身子,怎会跟人道歉。

他捏着少年软乎乎的脸蛋,问:“无打采的,阿锦也受了颠簸不成?”

要是放在往常,被哥哥捏了脸,叶重锦是一定要恼火的,此时却无暇生气。

他微垂眼睫,小声道:“其实,今日是阿锦惹母亲难过了,我跟母亲顶撞,说了些不可理喻的话,才让她不开心的。”

叶重晖将他揽入怀中,轻声道:“母亲最疼爱阿锦,阿锦哄一哄母亲,她就不会难过了。”

“没用的,”叶重锦抿起唇,道:“这次,和以往都不同。”

他一直都知道,安氏心中有一道伤疤,那是对幼子的歉疚,自责,以及深深的罪恶感。正因如此,从小痛恨喝药的他,只要在母亲面前,他总是一声不吭地喝完,因为一旦他表现出一丝抗拒和痛苦,都会加重母亲心中的伤痕。

如今,那道陈旧的伤口被彻底撕裂,再次变得鲜血淋漓。是他的错。

叶重晖抚着弟弟的脊背,道:“虽然不知晓这其中有何误会,但母亲最在意的人是阿锦,阿锦既然担忧母亲,何不向她传达这份心意,哪怕不是为了自己,便是为了阿锦,母亲也会振作起来。”

叶重锦在他怀里沉默不语。

“阿锦在怕?”

“哥哥,阿锦是母亲的伤口,我出现在母亲面前,只会惹她更难过。”

少年涩然地扯了扯唇,微风轻拂,几片青翠竹叶落在锦缎般的乌发上。

叶重晖顿住。

良久,他道:“既是伤口,便是躯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若强行剜去,只会血流不止,有性命之忧。触碰伤口,固然是疼,可这伤口若是不处置,也只会日益加重。长痛与短痛,阿锦觉得哪个更好?”

叶重锦沉默片刻,道:“哥哥的话,阿锦明白了。”

叶重晖清冷的面容,露出一抹极温柔的神色,他抬手拂去少年发丝上的一片落叶。

阿锦于他而言,未尝不是似伤似痛,但这伤痛的存在,亦是一种幸福。

或许会因他忧虑,为他烦恼,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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